《《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91/220页


  他牵起易思龄的手,那颗球就在她掌心上方几厘米,他停了几秒,随后轻轻松手,球掉落进她掌心。
  像一颗小石头,暧昧地投进心湖。
  易思龄条件反射握住这颗球,“信天翁?Albatross!?你确定?”
  易坤山还是二十几岁的时候撞运气打出一个Albatross,这事他炫耀了几十年。
  杨姝桦不懂高尔夫,也听不懂专有名词,但谢温宁懂一些,因为懂,才觉得不可能,“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谢浔之叹气,“真的。确定。”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易思龄小声嘀咕,难怪一进来就拿球调戏她的脸,原来是炫耀他打了一个Albatross。
  谢浔之勾唇,卖了个关子,才说:“因为我有幸运女神的眷顾。当然运气好。”
  易思龄轻哼,“谁是你幸运女神啊。”
  谢浔之碰了碰她的脸,“自然是昭昭。”
  这声小名他念得很轻,很低,又是俯身靠过来在她耳边说的,几近耳语。
  即使是离得最近的谢温宁也听不太清楚。
  舌尖翘起,抵着上颚,气流顶出,在这热闹的房间里,暧昧得惊心。
  说完,谢浔之重新直起身体,神情如此温沉,平静,正经。
  易思龄紧紧抓着手中的幸运之球,被他弄得心跳加速。她发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仍旧是那个做事讲话行为都一板一眼的男人。
  但好像有哪些地方变了。
  她说不清,只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深,很热。
  ——
  入夜的谢园,仍旧透着一股万籁俱寂的阴森。那些华美典雅的中式物件,在夜色的渲染下,多了一丝诡异的恐怖气氛。
  仿佛随时随处能飘出来一个穿着白旗袍,黑长发,长舌头的清朝女鬼。
  易思龄还是怕,这里白天她有多喜欢,入夜后,就有多害怕。
  没有谢浔之这个工具人,她要立刻打道回易公馆。
  谢浔之洗完澡,回到卧室后,发现易思龄缩在床上,怕是在他洗澡的中途都不敢下床活动,无奈地问:“今晚还害怕吗?”
  易思龄幽怨地看着他,微微咬住嘴唇。
  谢浔之拿毛巾把发梢的水擦干,漫不经心询问:“那我今晚还是陪你睡?”
  易思龄抠了抠被单上的手工绣花,冷哼:“你难道还不想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把露在被子外面的脚缩进去,大意了,不能给这老变态看见。
  谢浔之余光瞥见那一抹白皙,倏地,躲进大红色的被褥之下,差点要气笑。
  但还是稳住心神,微笑地看向她:“好。”
  易思龄瘪瘪嘴,指了指床左边,正要说话时,谢浔之又开口:“为了表示歉意,我今晚打地铺,你可以安安心心睡到天亮。”
  谢浔之指了指床脚延伸出来的那一块空地,很宽敞,足矣睡一个人。
  易思龄张了张唇,她想说的其实是:你今晚睡在这一小块,不准越线。
  可谢浔之非但不争取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资格,还主动请缨睡地铺。
  她脑中一片空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谢浔之见她沉默,以为她不愿意,又绅士好风度地说:“是不喜欢我睡在你床边吗?那我今晚睡外面的沙发,你放心,只要你喊我,我就能听见。”
  他温柔,妥帖,包容,纵容至极。
  易思龄:“………”
  怎么回事?
  明明昨晚还不是这样的。
  明明昨晚他吻她,压她,拿她的脚去踩,明明昨晚的他石更得像山。
  才过了一晚,他就这样正经了?难道不该是,他尝到了甜头,要上赶着,求着,和她睡吗??
  易思龄想尖叫,从未有过如此挫败的感觉。她的丈夫居然敢对她游刃有余,而且游刃有余得太过分了。
  谢浔之深深地看着面前呆愣的女孩。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睛里依次划过,震惊,不解,愤怒,碎裂……
  “昭昭,我——”谢浔之想说,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在身体力行地表达对昨晚的歉意。
  当然,有那么一丝轻微地,以退为进的试探。
  试探她到底想不想和他睡在一起,只要她表露一丝犹豫,他就顺势应下,合情合理。
  “你出去睡。”易思龄抬起手,指着屏风外面的小客厅,冷静说:“就睡沙发吧。”
  “沙发更配你。”
  谢浔之:“………”
  ——
  五分钟后,谢浔之抱着一床被褥,平静地走去沙发。把被褥铺好后,他坐下,视线看向屏风后亮着的灯。
  十分钟后,灯熄了。也不知她是准备睡了,还是在玩手机。
  谢浔之就在昏暗中,很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揿灭最后一盏落地灯。
  整个套房陷入一种深海般的静谧。
  黑暗中,谢浔之打开手机,对易思龄道了一句晚安。手机光打在他英俊利落的面部线条,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雄狮。
  退出的时候,看见【京城天选打工人群】里正在疯狂地@他。
  这群不是把他踢出去了吗?
  点进去,群里正热闹——
  闻余杭:【老三!听说你今天下午打出一个Albatross??你雇人在炒作吧!】
  闻余杭:【我在桌上都听懵了!林进东可是被你宰了一笔狠的,你高尔夫水平不是很菜吗!】
  池桓礼:【真的假的??四杆洞还是五杆洞?】
  闻余杭:【四杆洞!一杆进!这家伙是不是背着我们报班了!】
  楼遡舟冒泡:【还有能教出打出Albatross的教练吗?我也报一个。】
  池桓生:【带我,我也报。】
  闻余杭嗤笑:【林进东这老滑头,栽跟头了吧,我估计他今晚回去要躲在被窝里哭。】
  池桓礼比较关心谢浔之派了多少红包,他还在为上次抢到一块五毛钱而怄气,【@老三,上次那个土老板一人三万,你不可能被他比下去了吧。】
  谢浔之揉了揉眉骨,终于出现,他说:【一万。】
  池桓礼阴阳怪气:【靠!我还以为你一人发十块呢[龇牙]】
  闻余杭:【虽然你这人结婚后越来越抠了,但我不计前嫌,给你弄个party!庆祝你一杆入洞!怎么样,够兄弟吧。】
  一杆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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