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埋毛!》 作者:短歌在途》第33/131页


  还不时送一点心头血到云曜口中。
  刚开始有点用,可之后无论宁渊再如何送心头血,云曜身上的灵光丝毫没有增加。
  想来云曜心头血和他的血已经完全融合,他本身不过一只普通黑鼠,没有生灵的效用。要让云曜恢复,只有尽早回到修真界,找到灵气充沛的天材地宝,以及取回谢云璟手里的那滴心头血。
  心头血为本源。
  此次若云曜体内多了一滴心头血,绝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心头血到底致命,宁渊简直不敢想,若是最后那滴心头血不小心受损,云曜会变成什么样。
  云曜没醒,宁渊知道自己应该潜心修炼阵法。
  奈何根本无法沉下心去,一闭眼全是云曜哭着嚷着说疼的样子。可即便这样,他只是不经意过了下脑中的七品阵纹,一眨眼便突破了六品到七品那层薄薄的壁垒。
  说来奇怪。
  在阵法一途上,他确实没耗费太大心力,一切全顺其自然。
  对于困在六品,其实他没太大的感觉。虽没有缘由,但他觉得自己迟早会突破六品来到七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此时,纵然再确信自己真的只是一只老鼠,也不禁疑窦顿生。
  “唔……”
  想着,手里的白毛团子微微一动,梦呓般轻哼了声。
  宁渊注意力全转移到云曜这里:“醒了?”
  这一觉睡醒,云曜没有往日的神清气爽,浑身骨头都要散开了,说不出的累。
  “有没有感觉好点?”
  云曜不想动,眨了下眼:“嗯。”
  “伤口还疼吗?”
  宁渊这一问,云曜好像愈合的爪子又疼了起来。
  “给你吹吹好不好?”
  “好。”
  温热的气息吹在还剩粉痕的伤口上,白毛轻轻地被吹动。有点痒痒的,云曜舒服得眯起眼睛,收拢的爪垫像桃瓣绽开。
  “要揉揉。”仗着自己现在是病人,云曜提要求提得理直气壮。
  “好。”宁渊指腹落在嫩粉的爪垫上。
  “揉背!”
  “好的。”宁渊任劳任怨。
  可没半盏茶,云曜又困顿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七日。
  醒来的云曜昏昏沉沉,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觉洞中冷冷清清:“宁渊!宁渊!”
  “我在,我在,在这里。”
  宁渊及时的回应驱散了心里的不安,云曜绷紧的心弦渐而松了下去。
  “冷吗?还是累?伤口疼不疼?要揉揉吗?”
  约莫这次养好了点身体,云曜找回了前些天丢失的面子,想到自己居然在宁渊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顿觉无比丢脸。
  见云曜撇开头不吭声,宁渊猜到了他的心思,好笑的同时轻言细语地挨着询问:“或者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画画看吗?还是我们下棋?要不然我讲故事。”
  这样被一声声哄着,云曜内心的羞耻感好像驱散了些,他犹豫了会儿,道:“蝴蝶。”
  “蝴蝶?是想看蝴蝶吗?”
  “嗯。”
  “好,别的呢?”
  云曜只说了一个蝴蝶,又别扭地不想开口。好像自己想要的东西太多,就会显得他格外没用。
  宁渊细心道:“正巧我要去看谢云璟布下的阵法,反正都要出去一趟,除了蝴蝶还能带好些东西回来。对了,我记得蝴蝶在的地方有好些流萤。曜大人,不如再看看流萤?”
  云曜点头:“好。”
  金眸盯紧宁渊的神情,只要有半点不耐,或者嫌麻烦,他就会立马改口说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稀罕。
  可宁渊还是十分温柔耐心,他深思了会儿,又提道:“流萤所栖息的林中,长满了上次我带回来的红果子,算算时间,这一批肯定熟透了。那些果子味道清甜,若烂掉倒也可惜,等会儿我顺便再摘一些回来,好不好?”
  深渊般的黑眸柔和得宛如一汪春水,直直蔓延到内里。
  云曜透粉的耳朵间不太适应地颤了下,他扭过头:“你想摘就摘,问我做什么?”
  “那我这便出去。”
  宁渊抱着白毛团子,像之前裹小鱼般用灵气裹住白毛团子,免得冷着云曜。如今的云曜灵气缺失,连最简单的驱寒都办不到。
  又将团子小心放在柔软衣料上,宁渊道:“我去一下就回。”
  “嗯。”云曜眼睛都睁不开。
  宁渊方走,还没两息,云曜立马浑身不自在!疲惫的身体,加上死寂到可怕的坏境,如今的云曜不论身体还是心理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要脆弱。
  迟迟捕捉不到任何动静的白毛团子一下炸了开。
  洞穴里没有一个人,只剩他一个。
  黑黝黝的,又冷又湿,没有太阳没有星星月亮,没有花没有草。什么都没有!
  烦!
  好烦!
  愤怒不甘涌上心头,凭什么他不能出去!凭什么他就要被锁在这里?!
  都怪谢云璟那个畜牲!狗东西!
  还有这该死的梵文!
  那些百姓也全是坏的,坏的!
  他们这些骗子,全没良心,都是白眼狼,狗东西!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满腔的自责。
  都怪他太没用。
  怪他太蠢。
  明明去俗世前,老和尚还挽留过他,让他别着急,让他再多待一段时日,在修真界多走走多看看,多识点人心。还告诉过他俗世更是复杂,他修为被封,千万别轻易相信别人。
  他为什么不听老和尚的话?!
  他为什么这么笨?!
  大抵是受了伤,向来倨傲,从不愿承认是自己导致了这个下场的云曜,前所未有的委屈和难受疯狂涌上心头,视野模糊,金眸泛起红。
  就在即将被糟糕的情绪彻底掩盖时,身后传来动静,云曜惊讶回头,只见才出去没几息的宁渊已经折回。
  用尽了生平最快速度取来东西,赶回的宁渊看见弥漫着一身死气低落的云曜,还有一双发红带泪的眸子。眉梢微蹙,随即只装没看见的来到云曜身边,看似轻松笑道:“出去稍微久了点,让曜大人久等了。”
  除了刚被取血,痛到神智模糊外,云曜再次找回他比石头还硬的嘴:“什么叫久等?你爱出去多久就出去多久,我才没有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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