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摔碎家传宝玉之后》作者:张不一》第190/246页
赵小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愤愤不平:“行,我无话可说!”倒数第二个字还没说完,他就挥出了手中长刀,快如疾风,现学现卖,主打一个攻其不备!
但梁别宴的反应肯定比他快得多,轻轻松松地就挡下了他的偷袭,却相当满意地牵起了唇角,既不吝啬于批评也不吝啬于夸奖:“这一招打得非常好,速度和力道都很精准,进步很大,再接再厉!”
赵小铭的那张嘴,一下子就撅了起来,和他姥一模一样,不仅喜形于色,还形得厉害,然而还没等他多得意两秒钟呢,他姥爷又是一刀,直接砍到了他的右手手腕上。腕骨都要被打断了似的疼。右手一抽搐,刀也掉在了地上,冰冷又无情批评声接踵而至:“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你也敢分神么?不等你得意完,人家一刀就把你的手给砍掉了!”
赵小铭:“……”行,我的错,我反思。
赵小铭悻悻地揉了揉依旧在发疼的手碗,然后弯腰,从台面上拾起了刀,起身的那一刻突然朝着他姥爷发难,一刀朝着他的侧腹刺了过去。
其实他觉得自己的出刀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在梁别宴的眼中,和0.5倍速的慢动作没区别。
梁别宴不慌不忙地提刀抵挡,轻轻往外一推就击偏了赵小铭朝着他刺来的那把长刀的刀身,同时微微地朝着右侧一旋身,持刀的手腕也跟着一转再朝前一甩,直接就把赵小铭紧紧握在手中的刀给抽飞了出去。
哐啷一声响,赵小铭的刀飞到了格斗场外的地面上,他本人则尴尬地虚握着手僵在了格斗台上,甚至还维持着一条腿踏前一条腿踩后的出击定格动作呢。
梁别宴恣意潇洒地收回了手中刀,同时传授道:“这一招就叫做攻防兼备,在格挡下对手攻势的同时反将一军,令其丢盔卸甲,防无可防。前提是你的出招速递一定要快,夺刀时不能使用蛮力,而是要用巧劲儿,让你的刀身像是灵蛇绕树一般缠上对方的刀身,再灵活迅猛地一举将其连根拔起。”
赵小铭点头啊点头,受教颇多。这时,月鎏金也已经帮他将刀捡回来了,赵小铭赶紧走到了格斗台边沿处去接他姥送回来的刀。小宝还趁机对他哥说了声:“哥哥加油呀!”
赵小铭稳握手中长刀,重重点头:“哥会的!”
信心十足呢!
接下来的训练内容就是真正地以练习格挡为主了。
在双方对战的过程中,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核心都在于出招的速度,也就是所谓的肢体反应能力。反应越快,优势越大。尤其是在格挡这一项上,挡得越快越准,活命的几率越大。
为了能够让外孙儿形成条件反射式的肌肉记忆,提高他格挡的迅捷度,梁别宴也真是一点水儿也不给他放,铁面无私得很,辗转连击之间毫不留情。
赵小铭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抡着刀左挡右挡上挡下挡,胳膊都快抡成风火轮了,也没能成功地挡住几下。
如果说,他姥爷一共朝着他挥砍了一百刀,那么其中有九十九刀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并且他姥爷出刀的角度真的很刁钻,几乎就没有一刀是在他的预料之内呢,像是狂风中的混乱雨点一样来自四面八方,令他防不胜防!
一轮训练结束后,赵小铭浑身上下都是疼的,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被刀气劈成一条一条的碎布了,脸颊上还都留下了几道红彤彤的细长刀印,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梁别宴不苟言笑地说出“休息吧”这三个字的那一刻,赵小铭就把手里的刀扔了,然后,眨眼间就化成了一只小小的黑豹子,含着两泡眼泪,可怜巴巴地朝着他姥跑了过去,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虽然他现在的个人实力有些菜,但确实也有些天资,练习了还不到五周时间,就熟练地掌握了正确运行体内灵气的方式方法,终于摆脱了四不像的丑陋体态,可以随心所欲地在豹、龙、凤之间来回切换体态了,并且还能够自由地控制体形大小。
就好比现在,直接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小奶猫大小的猎豹,泪眼汪汪地从格斗台上扑进了他姥的怀中,然后就把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豹头埋进了他姥的脖子里,用两只短短的前足扒住了他姥的肩膀,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整个小小的豹身都在颤抖。
月鎏金左手抱着小宝,右手抱着哭泣不止的外孙儿,可是给她心疼坏了,当即就朝着格斗台上狠狠剜了一眼:“死老头子!你下手就不能轻点么?这可是你亲外孙儿,又不是你死对头,你干嘛要那么狠?”
梁别宴却有着自己的教育理念:“现在我不对他狠,以后就有别人对他狠;现在我对他狠了,以后别人就不敢再对他狠。”
月鎏金无法反驳,毕竟非人类的世界只认“弱肉强食”这么一个道理,现在他们要是不严格要求小铭,以后小铭就要被别人欺负。
更何况,她当年也是在这个死老头子的无情摧残与折磨中成长起来的,虽然当时恨得牙痒痒,每天都恨不得杀了他,但后来想想吧,确实是严师出高徒。
但是身为爱面子的妖尊大人,是绝对不可能当面认可“死敌”的,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之后,她没好气地回了句:“我懒得理你!”然后转头就去安慰自己的宝贝外孙儿了。
小宝也在努力地安慰着不断哭泣的哥哥,伸出了一只小肉手,轻轻地抚摸着哥哥毛茸茸的黑脑袋,奶声奶气地开口:“没关系哒没关系哒,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哥哥就是最棒哒!”
是的,没错,你哥我确实是最棒的。
但你哥我哭,并不是因为我信心不足了,而是,被打得太疼了……
呜呜呜呜,火辣辣得疼啊,像是被用鞭子抽了一顿。
这要是换成真刀,我都得被捅成筛子!
伏在他姥怀中抽抽嗒嗒了好大一会儿,赵小铭才停止了哭泣,一双圆溜溜的豹眼中却始终蕴含着晶莹的泪水,嘴巴还瘪着,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月鎏金轻叹口气,心说:看来这孩子还是不太熟悉非人类世界的运转规则。
随后,月鎏金启用了密语传音,偷偷地为她外孙儿指点迷津:“格挡的本质是防守,是通过最高效的方式躲避敌人的袭击,并不一定要使用武器,只要你能够躲闪过敌人的攻击就算是成功。”
赵小铭眨巴眨巴眼睛,用刚刚学会的密语传音术回复他姥:“那我就算是赤手空拳的闪躲也需要非常快速度呀,不然还是得挨揍。”
月鎏金却说:“那他在地上打,你就往天上飞嘛;他追去天上了,你就往地下跑,管他什么外形模样呢,只要能够躲过敌人的攻击就行!”
赵小铭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随时变成其他形态?不一定非要维持着人类外貌打擂台?”
月鎏金反问:“你们的考试大纲里面禁止这样做了么?”
赵小铭思索片刻:“呃、好像没有!”
月鎏金又问:“那你姥爷说过不允许你在训练的过程中变成豹子龙或者凤凰么?”
赵小铭:“也没有!”
月鎏金:“所以说嘛,你不要被普通人类视角的思维模式拘泥,你现在是非人类,就要用非人类的视野去看待一切,用非人类的行为去做事,只要你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获得最终的胜利,任何手段都是合情合理的!”
赵小铭醍醐灌顶,不断地点头啊点头,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整件事情的盲点:“按理说我姥爷早该看透考试大纲了啊,干嘛不早点给我说我可以在格斗场上变身啊?”
月鎏金很了解梁别宴的秉性,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梁别宴的人,所以,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他一直在等你自己悟呢!”
赵小铭:“……”他可真是一位、用心良苦又沉默寡言的姥爷呀!
“行了,哭够了就赶紧回来,继续训练。”梁别宴冷酷无情的催促声骤然从格斗台上传来。
赵小铭无可奈何,用两只毛茸茸的小豹爪擦了把眼泪后,不情不愿地从他姥的身上跳了下来,落地的那一刻就变回了人形,还没忘记换身新衣服。正要往台上走呢,月鎏金忽然喊住了他:“等等,先别走。”
赵小铭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姥:“怎么了?”
月鎏金催动灵识,将听风刀和刑天斧丝一起从储物戒中调出了出来,又抹去了自己附加在其上的灵识,递给了自己外孙儿:“别哭啦,从现在开始,这两样武器就是你的了,等会儿就用听风和斧丝痛痛快快地跟你姥爷打一场,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咱们不义!”
赵小铭当即就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伸手反指向了自己:“给我了?真的都给我了?”
月鎏金重重点头,慈爱温和又笃定地回答说:“是的呢,从现在开始,它们的主人就是赵小铭啦!”
赵小铭:“……”呜呜呜呜呜!感动!感动!!
第106章
从赵小铭将自己的灵识附着在听风刀和刑天斧丝上的那一刻起, 就意味着,这两样上古兵器自此便易了主,生生不息、薪火传承至了新一辈人。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两样高端装备的加持, 赵小铭的信心越发倍增了起来, 返回格斗台的时候,腰板都比之前挺得更加笔直了一些, 整个人趾高气昂如沐春风, 就好像他现在已经是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林第一了。
虽说大学的入学考试规定不能使用真刀真枪比试, 平时在学校里的训练课亦是如此,但却没规定说学生私下在家中练习时不能用真武器, 所以, 梁别宴这次也就没扫外孙儿的兴,难得网开一面,允许他使用听风和斧丝与自己对战一场。
梁别宴自己却依旧使用的是那种小孩子过家家式的模型假刀, 以免误伤外孙儿——训练的过程中让这小子吃点无关紧要的苦头可以, 但要是真的把这小子给伤了, 别说他自己心里该过意不去了,妖尊大人都能在一怒之下把他给杀了。
但梁别宴也没着急催促着赵小铭继续训练, 而是先认认真真地教授了他一番该如何正确地操控刑天斧丝。
刑天斧丝可攻可守, 上战场时,既可以当作一样独立的主攻武器, 也可以当辅助类武器,协助、配合其他武器一起出击或防御。
当作独立武器使用时比较简单, 一心一意地使用灵识操控就行;当作辅助类武器时却加大了操作难度, 需要主人一心二用, 将灵识一分为二,同时操控主武器与辅助武器。
就拿它的上一任主人月鎏金来举例子。她和敌人打斗时常用的主武器是听风刀, 斧丝在大多数时候只做协助而用,替她在作战的过程中旁敲侧击地偷袭敌人或加持自我防守。但你要是非让妖尊大人拿斧丝来当主武器杀人的话,她照样能以一敌千。
换言之,无论使用什么武器,自身实力才是硬道理,不然再厉害的武器到你手里也得变成破铜烂铁。
不过赵小铭虽然实力欠佳,但脑子确实是灵活,几乎所有的理论课程都是一点就透,基础操作也是随便试一两次就能简单上手,欠缺的只是实战和经验而已。在他姥爷给他演示、讲解的过程中,他也从不插嘴打断,不管有什么问题都是暂时先放在心里,耐心又认真地等他姥爷讲完之后才提出自己的疑惑。
之后他又在梁别宴和月鎏金共同的注视下,成功操作着刑天斧丝在半空中编织出来了一面巨大的银丝网后,基本算是出师了,然后左手缠着斧丝,右手握着听风,斗志昂扬地站到了他姥爷的对面,迷之自信地觉得自己现在甚至可以跟他姥爷打个平手。
梁别宴当然也能看出来外孙儿的迷之自信,并且还相当的熟悉这种自信,因为月鎏金当年,也是这么的迷之自信。还是那句话,这祖孙俩身上的那股臭屁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梁别宴肯定不能欺负小孩:“先让你三招。”
台下的月鎏金立即撇了撇嘴,不高兴地想着:嘁,才三招?一点儿都没有诚意,最起码得让我外孙儿十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