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摔碎家传宝玉之后》作者:张不一》第9/246页


  “啊?”赵小铭却越发的慌张了,心想:是你瞎了?还是我疯了出幻觉了?
  就在这时,月鎏金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起:“他看不到我的。我被封太久了,在当今的世道中应该是个怪人,怕吓着你们学堂里的小娃娃们,所以隐了身形,除了你之外谁都看不到我。”
  赵小铭:“……”
  真是讨厌,这句话从你这种大反派嘴里说出来还怪让人心酸的。
  赵小铭在心底叹了口气,看在他姥的份上,顿时就原谅了梁别宴三分,说起话来也没那么硬气难听了:“教室里面太闷了,我出来转转。”
  他本以为梁别宴肯定会和以前一样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训斥他几句,但谁知,梁别宴这次竟转了性,开始当个正常人了。
  “回去吧。”梁别宴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地对他说,“下雨了。”
  “啊?”这一下直接给赵小铭搞不会了,“就这?”
  梁别宴奇怪:“怎么?”
  赵小铭更奇怪:“你更年期过去了?今天情绪还怪稳定的。”
  梁别宴:“……”
  月鎏金声音小小地问了自己乖孙儿一句:“什么是更年期?”
  赵小铭:“一种生理现象,突出表现为脾气暴躁、不讲道理、情绪反复无常。”
  月鎏金:“啊、那他一直很刁钻刻薄反复无常,和更年期没有关系。”
  赵小铭:“啊、原来是这样!”
  月鎏金:“所以我曾无数次地想杀了他。”
  赵小铭:“不怪你,他该死!”
  月鎏金:“是吧!”
  梁别宴眉头紧蹙,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赵小铭:“你到底在和谁说话?”
  赵小铭:“知己。”
  梁别宴眼神中的诧异更浓。
  赵小铭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梁别宴神色中的惊诧感依旧,但却没有多问,只是不容置疑地重申那句话:“快回班,下雨了。”
  经历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离谱事件,赵小铭也没有那份精力继续逃学了,从身到心的疲惫,现在只想赶紧回到温暖的教室里面,枕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用的催眠枕头——课本搭卷子——大睡一觉。
  他手脚麻利地翻上了学校后门,身形敏捷地跳进了校内,双角落地的那一刻,他姥月鎏金就闪现到了他的身边。俩人一起朝着高三教学区走的时候,他姥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朝着梁别宴看呢。
  赵小铭却懒得也不屑往后多看一眼,走远了之后,才好奇地问了他姥一句:“他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月鎏金收回了目光,直视前方的新时代建筑物:“因为下雨了。”
  赵小铭:“这什么逻辑?下雨咋么了?”
  月鎏金:“雨助水势。水属阴,你们学校里面的阴气很重,应该是有什么属阴水的邪祟被镇压在此。”
  赵小铭震惊了:“在那栋寝室楼里?”
  月鎏金摇头:“不在。”
  赵小铭:“那他为什么要留在那栋楼里?”
  月鎏金:“那只邪祟真要是跑了出来,第一件事儿肯定是大食同类增补修为。那栋楼就相当于它的饭馆子了。”
  赵小铭越发不理解了:“梁别宴是为了保护那些小妖怪?”
  梁别宴?他现在叫梁别宴?
  月鎏金对着这个名字咂摸了好大一会儿,才回答了问题:“没什么不可能的,九重天神嘛,慈悲高贵,天生自带一副没用的烂好心。”
  月鎏金语气很不屑,但紧接着,却又说了句:“不过那些被困在楼里的小妖怪们可能也是被人故意引来的,幕后之人或许是想一点点地投喂那只邪祟,只是没想到被你姥爷横插一脚,设了个连环扣,把那些‘食物’全吸走了。邪祟投喂计划失败,没能按时出世,幕后之人一定会另寻他法。而今入秋,雨势连绵,正应了那只水性邪祟的生长之势,天地间的水汽越重,邪祟越喜,生命力就越盛。我若是那个幕后之人,一定会趁此机将其唤醒。”
  赵小铭听得一愣一愣:“唤醒之后呢?”
  月鎏金:“我哪知道?”
  赵小铭:“你站在反派的立场上推理一下呢?”
  月鎏金:“本尊不干坏事好多年了!”
  赵小铭:“……”我竟无言以对。
  “那、那梁别宴自己能应付得来么?”赵小铭竟为此担忧了起来。
  月鎏金细细想想,如实告知:“他再世为人,现在的修为如何,我也不知晓。”
  “你不知道?”赵小铭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你也不怕他被弄死?”
  月鎏金:“绝无可能,在我没有弄死他之前谁都别想弄死他。谁想在我之前弄死他,我就先弄死谁。”
  赵小铭:“……”好霸道的姥。
  说话间,祖孙俩就走进了高三教学区,正是课间休息时间,走廊上热热闹闹,来来往往全是身穿校服的少男少女,充斥着欢声笑语。
  月鎏金都看痴了。真好呀,这些小娃娃们,真活泼可爱。
  看来一千年过去,世道还是变好了。
  正感慨着,耳畔却突然传来了外孙儿的惊呼:“我艹?怎么又是梁别宴?他不是留在那栋楼里面了么?”
  赵小铭甚至还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花眼了。
  月鎏金顺着乖孙儿震惊的目光瞧了过去,在走廊尽头的热水房里,再度看到了那位身穿干净校服的俊逸少年。
  “哦,这个也不是真身。”她淡定地回答乖孙儿。
  赵小铭却不淡定了:“啊???”那你说什么是真的!到底什么是真的!
  与此同时,守在废弃寝室楼中那位梁别宴,则在反复不停地琢磨着月鎏金刚才说过的一句话:他一直很刁钻刻薄反复无常。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第7章
  赵小铭目瞪口呆地盯着前边水房中的梁别宴,追问他姥:“‘不是真身’是什么意思?分/身术么?”
  月鎏金:“也不能算是分/身术,御物之术的一种而已。”说着,她就抬起手在自己乖孙儿的眉心间敲了一下,紧接着,赵小铭眼中的世界就变了,但具体改变在了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如果非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的话,那就是色彩好像变得更分明了,像是画面被提高了饱和度,尤其是投映在地面上的人影,浓黑如墨。
  但这些改变都是次要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主要的还是梁别宴。
  在赵小铭的眼中,“梁别宴”不再是个人了,变成了一个身穿校服的、栩栩如生的纸扎人!
  不过这些光怪陆离的画面几乎都是转瞬即逝,然而就在他的视线即将恢复正常时,视野范围内突然闯进来了一团紫黑色的光雾,但还不等赵小铭看清楚那团光雾中包裹着的是一坨什么样的东西呢,月鎏金施加在他身上的法术就消失了,世界再度恢复了常态。
  赵小铭震撼地大吸了一口气,然后,瞠目结舌地看向了月鎏金:“我、我我艹?刚才是怎么回事?”
  月鎏金:“给你开了个天眼,让你见识一下这世道的本来面貌。”
  赵小铭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心有余悸却又意犹未尽:“你时时刻刻看到的都是我刚才看到的那副画面么?”
  月鎏金:“那倒不是,我也需要开天眼才行,但我不爱用天眼,不然什么乱七八糟的污秽东西都能看到,惹得本尊心烦,总是想把它们全杀光。”
  赵小铭:“……”那你确实不太适合开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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