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天命》作者:月下时予》第1/92页


  乐安天命
  作者:月下时予
  文案:
  睚眦必报清冷攻×阳光活泼傲娇受
  这是一对被世俗束缚、没拿主角剧本的爱恋……
  少年坐在屋顶仰头看天,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
  少爷、孝子、丈夫、良臣,任何一个身份都那么的身不由己,它们是枷锁,是束缚,捆住了他的双翼,捂住了他的耳朵,蒙住了他的双眼,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逃不开、听不见、看不清也道不明…
  他拥他入怀,他说:“长鸣,我带你走,好不好?”
  “……好。”
  一句话简介:你我不是那殿上人皇,也非山间野客,我该如何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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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前言
  宣德三十五年,上元佳节,皇帝大赦家宴,岂料尝膳官当场中毒身亡。御厨称自己授太子刘羿指使,所用之毒在太傅晋翰林家中搜出。
  后太子以弑君之罪被贬为庶民永久圈禁寒山寺。太傅晋翰林被株连九族,除一名被捕前日所生男婴幸免于难。
  皇帝疑心太子交好的一众大臣,贬之,内阁大学士薛庭昌也因此事被贬至尧县为知县一职,一年后生有一子。
  十年后薛家领回一子,便是当年,太傅的外逃男婴。
  故事,也就是从这里开始…
  ""我薛长鸣此生,不求高功名、大富贵,却独想求一个你…""
  ""我晋乐安算天算地,却独独漏算了一个你…""


第一章 薛家领回来一孩子
  “小二,来壶茶”归缘堂内,男子正细品着手上温茶。
  十指芊芊如玉竹般,白衣似雪和那总是含笑上挑的桃花眼,左眼下方还点了一颗泪痣。这模样,路人都得叹一句,好一位画中谪仙。
  “画中仙”品着手中茶,薄唇轻启“小二,这对街县府搭设灵堂,仙去的是哪位?”
  “客官外地的吧,死的乃是薛知县薛老爷的儿子。”
  男子哦了一声,尾音上挑,示意接着说。
  “哎,孽缘呐,客官有所不知,这薛家少爷欢喜男子,还是那薛家养子晋乐安,薛家从十来岁就收养了晋乐安,谁曾想竟出了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小二见老板不在,斗胆在男子对面坐下,一副要讲故事的作风。
  “薛老爷子在晋乐安房中,见二人竟在…在做那般…苟且之事,气的薛老爷子当场大发雷霆。”
  “其实一年前就传出过薛家儿子与养子暗生情愫,当时这时儿闹的还挺大,只是后来薛公子娶了当朝尚书之女赵灵韵,这事便不了了之了,我以为事儿已翻篇了,怎料在薛老爷生辰之日又出了这事儿。”
  “据说二人还准备私奔,是在齐云山山脚的一间小院发现的,众人赶到之时,二人正燃红烛披囍衣,拜起了天地啊。”小二回头看了一眼,见老板还没回来,接着说道。
  “你说说,这般罔顾人伦,离经叛道之举,气的薛老爷子当场将二人活活打死…”
  “小二,来壶茶”对桌来了客人,店小二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这时,楼上雅间走下来一人,一袭黑衣,青丝被一根白布随意绑于脑后,几缕碎发从额上搭了下来。瞧着身段分明是习武之人,却被这大病初愈般的脸平添了一点弱不禁风的味道。手紧紧握着两把配剑,一把看似极重,估摸着不是这人所使,相对而言另一把软剑才跟这人更加贴合。背上背着一个黑布包裹,看这大小应该是一把琴。
  黑衣男子正从楼上下来,眼珠都没转似是被小鬼勾了魂那般虚浮着脚步往堂外走去。
  “画中仙”品着杯中茶,抬眸瞧着黑衣男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将茶饮尽在桌上放了银钱也跟了出去。
  十年前 薛府书房
  “彦之,孩子找到了。”
  讲话之人是薛家管家,敢直接呼自家老爷的名字,可见关系并非一般。
  管家身后孩童正警惕的盯着眼前之人,瘦弱得一点没有十来岁孩子该有的样子,从洗的发白的布衣跟干净白脸可以看出, 虽穷困却不邋遢,活脱脱一朵淤泥池中的白莲。
  薛老爷子踉跄往前走了两步,眼眸微红,抬手往孩子脸上探去,想确定眼前人是否真假。
  孩子惊得大退一步,身上气质跟刚刚白莲截然相反,像狼一下样脊背微曲双拳紧握,就差龇牙了,凶狠的直视闯入自己领土的外来者 ,好似随时准备进攻撕咬一番。
  “带下去换身舒适衣裳,就住游儿隔壁吧。”薛老爷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一手背于身后转过身去。
  管家唤来下人将孩子“领”了下去。
  “可有名字?”
  “嗯?”
  “那孩子可曾取名?”薛老爷转头看着管家重复道。
  “有,那孩子脖子上系着一个玉坠,刻有‘乐安’二字。”
  “晋乐安…”薛老爷喃喃念叨着晋乐安的名字, 乐安…乐安天明,故而不犹,翰林,是这个意思吗?转头看了一眼孩子离开的方向,心中苦笑, 翰林啊,我好像来晚了,这孩子怎么也不像安于天命的样子,何来不犹?
  “淮清,还有何事?”见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薛老爷抬手捏了捏眉心。
  “彦之,我是觉得那孩子,心智不太正常…”
  “怎么说?”
  “我是在澹台山的一猎户家中找到的,当时一妇人躺在地上已断了气,而这孩子手里握着剪刀,直直插进了那妇人肚子。”
  “他转头看着我的时候,脸上身上全是血,双眸血红根本不是一个十岁孩童该有的眼神,那分明就是狼,一只养不熟的野狼啊。”
  “而且,他还跟我动起了手,被我打晕后换了身衣裳绑了起来,醒来后那是见什么咬什么,等他冷静了才敢带回来。”
  “知道了,下去吧。”薛老爷摆了摆手,似是很疲惫,抬手捏了捏眉心。待管家走后起身回了卧室。
  卧室内一妇人正坐于窗边,一手拿着手绷,一手拿捏细线在圈内白绸上秀着鸳鸯戏水,嘴里哼着调子,眼神很是认真,饱满的红唇与朱红的耳坠再配上那淡粉的腮红,格外的好看。
  “玉笙。”薛老爷从背后抱住夫人,下巴轻抵夫人的头顶。
  玉笙放下手中绣盘,抬手轻轻拍了拍薛庭昌的手臂,语气动作都全是安抚之意。
  “累了吗?”
  薛老爷嗯一声,将眼前之人抱的更紧了些。虽然府里上下一口一个老爷,可他薛庭昌还不到而立之年,玉笙也不过二十八岁,刚满十八便跟了他,直至被贬也未曾离开。
  他就喜欢玉笙这般安静、祥和、眼里心里全是他的样子,也就只有在她面前可以不用垒起层层高墙,再多的疲惫再深的伤在她面前都不用遮掩。
  “游儿呢?”薛庭昌问道。
  “歇了,今天偷拿了后厨一盒桂花糕,被我罚写了一遍《弟子规》”
  薛庭昌摇了摇头,轻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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