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天命》作者:月下时予》第67/92页
“玉笙,灵韵,你们怎么来了?”薛庭昌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灵韵说有事与我们讲…”薛母走过来为薛庭昌揉了揉太阳穴,柔和的说着话。
在一边的赵灵韵忽然跪了下去,将薛庭昌吓了一跳,他皱了皱眉,“灵韵你这是做什么?”
“灵韵,有什么话好好说,快起来。”薛母见状赶紧过去将赵灵韵拉起来。
赵灵韵不应,还是死死跪着不起来,看着他们红了眼,诚恳的说着,“爹,娘,我们…放了长鸣吧…”
“你说什么?”薛庭昌皱着眉看着她。
“我知道这句话不该我一个晚辈来讲,但我看着长鸣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在京城的这一年,你们隔得远,可我却瞧得真切,这一年他开不开心快不快乐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他不爱我,他爱的是晋乐安,所以我们放过他吧…”
“这桩婚事本就是一场闹剧,硬生生将我们绑在了一起,如今我们已经结了婚,就算合离也跟欺君搭不上关系…”
“灵韵,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他的妻子是我们的儿媳,怎么能说离就离…”薛母在一旁劝道。
“娘,其实…”赵灵韵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我们…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薛母倒退一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赵灵韵,“从未?”
“从未。”赵灵韵坚定道,“长鸣爱的人不是我,硬将我俩绑一块儿属实不合适,我也有了心仪之人,所以恳求爹娘…放了他也放过我吧,这一年他日日心不在焉,夜夜叫着晋乐安的名字惊醒,我看着也难受…”
薛母听到这里,坐在椅子上红着眼说不出话来。
“这事我再想想,你先出去吧…”薛庭昌捏了捏眉心。
赵灵韵还想说什么,见薛庭昌转过身去显然不想再听她说话,只好退了出去。
赵灵韵退出去后,薛庭昌走过来将薛母拥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颈。
“玉笙,我真的…做错了吗?”
薛母没有回答,眼含着泪水看着窗外的白云,抬起手在他的后背顺抚着。
过了半晌,一个下人急匆匆跑进书房。
“老爷,夫人,少爷…少爷他上房顶了…”
薛庭昌一愣,薛长鸣一身伤怎么上房顶的暂且不说,他上去干什么?
薛父薛母赶紧跑到院子里,见薛长鸣坐在屋顶,原本愈合的伤口也已经裂开,红色的血从的白色的中衣里渗了出来,看着很是扎眼,他好像不知道痛一般,仰着头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炙热的白驹从天上撒下来,打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薛长鸣睁开眼,抬起手遮挡住了那刺眼的阳光,恍惚间从指缝中看见天上滑过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它高昂着头,是那么的自由,那么的不羁…
他好像看见一个少年,那个少年指着花灯对心爱的人说,“我想像鹰一样,飞得更高看的更远,我想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想保护爹爹,保护娘亲,还有你…”
他说:“我希望爹爹娘亲身体健康,我希望薛府所有人、齐云山上所有人都平安喜乐,我还希望,我还希望晋乐安一辈子都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他说:“你身着婚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嘿,其实我更想看你凤冠霞帔的样子,若你不愿也没关系,反正成了亲我就可以把你名字写进我家族谱,怎样你就是我薛长鸣的人…”
他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
终究是…黄粱一梦…
如今…梦醒了…
少爷、孝子、丈夫、良臣,任何一个身份都那么的身不由己,它们是枷锁,是束缚,捆住了他的双翼,捂住了他的耳朵,蒙住了他的双眼,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逃不开、听不见、看不清也道不明…
薛长鸣低头看着院子里的人,看着他的父母,看着他的妻子,看着那群焦急的下人,低笑起来…
我会好好呆在你们身边的,成家立业、光宗耀祖、孝子贤孙,哈哈哈哈,这样你们满意了吗?开心了吗?
薛长鸣看着屋下一脸焦急的妻子,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儿孙满堂,好啊,你们要儿子,我给你们…
翻下屋顶,在众人面前一把抓过赵灵韵,关上了房门…
薛长鸣将她压倒在床上,不顾赵灵韵如何挣扎,一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一手扯开她的外袍。
“长鸣,你做什么,放开我!”赵灵韵哭喊着挣扎,却被薛长鸣一把捂住了嘴。
薛长鸣低头看着一脸惊恐的赵灵韵,低笑两声,低下头在她的脖颈上麻木的啃咬起来。
赵灵韵惊讶之中也失了力气,呜咽着忘了哭喊。耳坠也因刚刚的挣扎掉落下来,在耳洞上划下血痕…
薛长鸣见状放开了她的嘴,一把扯开了她的中衣,手从里衣下探了进去,揉捏着那柔软的心口,
她身上有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她的心口太过柔软,不似乐安那般坚硬,她的肚子那么平坦,没有乐安那线条分明的肌肉,她的双手那么纤细无力,一只手就能握住…
薛长鸣顺着她的肚子一路向下,从褥裤探了进去,直到摸到了一片平坦,他像触电一般缩回手,惊恐的坐了起来…
没了手上的束缚,赵灵韵从床上坐起来,一把将薛长鸣推下床,红着脸羞愤的看着他…
“滚…”赵灵韵狠狠的吐出一个字,闭着眼将身上散开的衣袍拉了回来。
薛长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似想逃避,连滚带爬的跑到院子里,因失血过多又摔倒在地,他感觉头有些眩晕…
“长鸣…”晋乐安大叫一声,跑了过来,想将薛长鸣从地上扶起来,然而伸出的手却被薛长鸣躲开了…
薛长鸣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虚影,待看清那人,惊恐的往后推了几步…
“别…别过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将手死死的背在身后,双脚拼命的往后蹬。
“长鸣,你怎么了?”晋乐安蹲了下来,平视着他,尽可能放缓声音。
薛长鸣抬起头看着他,满眼的羞愤、惭愧、内疚,他缓缓的伸出背在背后的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哽咽着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这里,脏了…”薛长鸣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抬头看着晋乐安,眼泪从眼角滑落。
晋乐安看了一眼他凌乱的衣服,又转头看了一眼那未关的房门,心里了然…
他一把扣住薛长鸣的后脑勺,倾身吻了下去,薛长鸣没有挣扎,仰着头承受着来自晋乐安的暴怒,呜咽声从这个吻里跑了出来…
此时院子里已经空荡一片,下人全都推了下去,赵灵韵坐在屋内,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拥吻的两个人,眼泪也掉了下来…
“长鸣,你不脏,我的长鸣怎么会脏,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晋乐安捧着他的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薛庭昌一叫他他就赶了过来,一过来就看见薛长鸣一身血迹跌在院子里,天知道他当时有多着急。
薛长鸣抽噎了几声,“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是走了?不是说…再也不见…”
第六十九章 我带你走,好不好?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走的了吗?”晋乐安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薛长鸣不知道怎么形容刚刚失了理智的自己,只能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他不仅辱了赵灵韵也骗了自己,还付了晋乐安,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我带你走,好不好?”晋乐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薛长鸣抬头看着他,涣散的目光又渐渐有了焦距,薛长鸣摇了摇头抽噎着,“你又骗我,你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逃,我找不到你,怎么也找不到…”
晋乐安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伸手将他拥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这次不骗你,我带你走,好不好?”
他曾试着让薛长鸣回归所谓的正常生活,他以为这样是为了他好。可当看见薛长鸣满身是血的坐在院子里的时候,他又反悔了,他要他,他不想再管那些流言蜚语,什么伦理纲常什么皇帝太子他都不想管了,他要带他走,谁都阻挡不了,皇帝也行…
“嗯。”薛长鸣将头埋在晋乐安怀里,呜咽着点了点头,抬手抱着他的腰。
“所以现在,我要去找伯父,你回屋等我好吗?我跟他聊完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