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天命》作者:月下时予》第9/92页


  晋乐安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里是齐云山的什么位置,但肯定不止两条狼这么简单…
  这一地血腥,很容易引来其他猛兽,必须离开…
  从地上扶起薛长鸣,将他一只手扛在肩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腰。
  环视了一下四周,天色已晚,早就看不清回去的路了,晋乐安凭着直觉选了个方向。
  天下着雨,师傅给的灵蝶也放不出去,齐云山太大,人住的太分散,几个时辰不见人也不稀奇,师兄他们可能已经回了院子,没有发现自己失踪。
  现在只能等雨停…
  然而雨越下越大,路越来越难走,雨冲淡了他们身上的血腥,二人一深一浅的走着,所幸没有碰见其他野兽。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山洞门口,二人停了下来…
  晋乐安站在洞口听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野兽的动静,这才将薛长鸣扶到了洞口里测,将薛长鸣放下后,晋乐安取出火折吹了吹。见微弱的火光燃起,晋乐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还能燃…
  随即起身去洞口深处巡视…
  洞里有一条狼崽,趴下窝里昏睡着,呼吸浅浅外面又下着雨,所以没有发现它。难道刚刚杀的是它的父母?
  果然是入了狼窝…晋乐安苦笑一下,这时候还能在心里自我调侃,也是齐人…
  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去外面将薛长鸣扶了过来。
  在洞里找到了一些干柴,燃起了火,那狼崽见火就醒了,见洞里来了人,害怕的呜咽着往角落里缩去。
  晋乐安见狼窝空了出来,便伸手将那些枯草拿过来当柴火。
  待柴火燃起来,才去查看薛长鸣伤势,薛长鸣身上大大小小有很多伤,其中最可怖的的就是背后的抓伤,从右肩胛骨一直到左下腰侧,深可见骨。其次是右臂,刚刚举着锦囊肯定又裂开的许多。
  晋乐安将自己内袍勉强算干净的衣服撕了下来,在火上烤了烤,将薛长鸣的伤口一一包扎起来。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水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止血。
  晋乐安想要检查薛长鸣的腿伤,伸向裤子的手却顿了顿,一股奇怪的感觉又泳了上来。一起脱裤子洗澡的事都干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晋乐安心一横,就将薛长鸣的裤子脱了下来,果然,那腿上的伤也不少,小腿处还有一大块淤青,难怪刚刚站不起来。
  等处理好薛长鸣所有伤口,又将烤干了衣服给他穿上后,晋乐安这才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草草包扎了一下,便靠在墙上等雨停。抬手摸了摸薛长鸣的头,发现已经发了烧。
  薛长鸣面色通红,汗水打湿了头发,晋乐安给他擦着汗。这样下去不行,看着雨还没有停的征兆,晋乐安感觉很无力,特别的无力…
  他不该这么安于现状,如果他再厉害一点,杀了那头母狼,薛长鸣就不会为了救自己…他应该再求求师傅的,他应该多学一点本事,这柔弱得还需要薛长鸣来救自己的样子,他真的是烦透了…
  看着薛长鸣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感觉,真的很无力…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更多是对自己的失望,还有自责…
  “嗯…”薛长鸣醒了过来…
  睁眼便看见了正在为自己擦汗,一脸自责的的晋乐安,他知道身上的伤已经被晋乐安包扎好了,已经没有了那种血液黏腻的感觉了…
  薛长鸣想爬起来,可四肢无力刚撑起一点又倒了下去…
  晋乐安好像知道对方心里所想,将薛长鸣抱了起来,让薛长鸣面靠在自己怀里,头枕在自己肩上,然后便不动了,薛长鸣一身伤,他不敢乱碰…
  “乐安…我…没事…别担心…”薛长鸣在晋乐安耳边断断续续地说着,然后抬起左手,抚上了晋乐安的背,试图想要安慰他,奈何实在是没有力气,刚抚上又垂了下来…
  “长鸣…”晋乐安哑声道。
  “嗯!”
  “还记得在马车上你说了什么吗?”
  “嗯?”薛长鸣有些耳鸣,但还是听清了晋乐安的话,想了想,他那天说了那么多话,还真不记得晋乐安问的哪一句…
  “你说,喜欢就是,时时刻刻看着,一会不见就不行…”
  “嗯。”薛长鸣又嗯了一声,似要睡着了。
  “可是我觉得,喜欢是守护。”是永远跟在你身边,喜你所喜,伤你所伤…
  转头发现薛长鸣已经睡了过去,便挪了挪身子,让薛长鸣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这样,晋乐安靠在墙上,薛长鸣靠在晋乐安怀里,睡了过去…
  晋乐安最后还是没能放出那只灵蝶,因为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梧桐苑的床上了,另一张床上躺着薛长鸣…
  晋乐安望着薛长鸣毫无血色的脸,陷入了沉思…
  “醒了?”洛白师兄端着药走了进来,见人醒了,便放下药走过来给给晋乐安把脉。
  “嗯,醒了就好,没什么大碍,伤口不深,就是受了惊,修养两天就好。”
  “长鸣呢?”晋乐安看向薛长鸣。
  “他嘛…可能要昏个四五天了…”洛白师兄叹了口气,“哎你们昨晚上怎么跑后山猎场去了?得亏我的小白鼠给力啊,闻着酒味儿找来了…”
  “当时找到你们的时候哇,你们那个样子别提多惨了,要是再晚点,我的试验品岂不是没了?”洛白眨眨眼,还调侃起来。
  垣风师兄又端进来一碗药,是给薛长鸣的。
  喝完药,晋乐安便回了院子…
  他没有等薛长鸣醒,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次日,竹苑里多了一个手拿拜师贴的人…


第十章 空的?
  竹苑,是掌门住的地方。
  屋内,泽洋与文振掌门正对着棋。
  “这都跪了两个时辰了,再跪下去身体怕是要受不住了。”泽洋落下一子,对着棋盘对面的掌门说道。
  “无碍。”文振手执白棋,思考着下一步怎么走。
  “文振,这好歹也是你喝了茶收了贴的亲弟子…”泽洋来的时候,就见屋外晋乐安跪着了,这都两个时辰了,还跪着,想想那毫无血色的脸,泽洋心里长叹一口气,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文振,哎,这真是亲弟子?
  文振掌门落下一子,撇了一眼泽洋,示意对方别多管闲事。
  又等了半刻,泽洋还是忍不了了。“文振,昨日他受了伤…”
  待二人下完了这盘棋,掌门这才站起身。
  骄阳下,跪着晒得有些脱力的晋乐安,摇摇欲坠。见有人开了门,立马来了精神。
  “求师傅,授我武艺…”掷地有声,用的求字,因为走投无路,也因为别无选择。齐云山二位掌门乃天下一绝,无人能与之匹敌,一位早已仙去一位远游,而文振又是二位掌门首席弟子,定不是泛泛之辈…
  晋乐安刚开始拜师其实多少有点不真心,因为生无所求,只要能跟着薛长鸣,做什么都可以,薛长鸣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师傅让他久坐藏书阁,他也是心甘情愿。
  可昨晚,他深深意识到了自己的软弱,所以他要再拜一次师,真心实意的拜。这次,他有了目标,他不甘,他想变强,他想保护薛长鸣,他必须变强…
  晋乐安将拜师贴高高举过头顶,重复了一遍“求师傅,授我武艺…”
  “何为?”文振掌门声音从传来,声音很是威严。
  “我想要变强!”晋乐安大声的说着。
  “山下菩提树下,我曾埋了一锦盒,你去将盒内之物取来…”
  要知这齐云山从山脚到山顶足足三千五百七十九级台阶,正常情况来回至少得两个时辰,而此时晋乐安有伤在身,怕是经受不住这考验…
  晋乐安应了一声便推了下去。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什么时候在山下埋了锦盒?”泽洋走了出来,看着晋乐安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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