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案侦办组》作者:姜晨竹》第34/57页


  已经七十多岁的徐德光一听就急了,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让我一个老头子说什么?”
  “烟是什么牌子的?”侦查员小白问。
  “这哪儿还能记着!”徐德光的情绪十分激动。
  小白赶紧转换话题,说上边要求回访证人,只是走个形式。又聊了会儿天,小白表示要走,徐德光把他送出了门。
  小白突然想起手机忘在屋里,便转身回去拿。小赵站在门口,跟徐德光又聊起天来。
  小白回屋后,把徐德光刚抽完的烟头捡了起来。
  凡事皆有因果。
  晚上10点,徐德光吸过的烟头检验完毕,做出了DNA数据。
  何山给朱会磊打电话,告诉他:“朱法医,徐德光的DNA跟关联现场提取的两枚烟头均不同一。这就进一步证实,徐德光说现场的烟都是他抽的,显然在说谎。”
  朱会磊说:“何局长,关联现场提取的烟头现在在哪儿?”
  “前些天送到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了。”何山说。
  “第三枚烟头还是没做出来?”朱会磊问。
  “是啊,时间太久了,降解得太厉害了。”
  “那两枚烟头的DNA图谱有吗?”朱会磊问。
  “有,在我手机里存着呢。走到哪儿带到哪儿,随时做好比对的准备。”
  朱会磊听完,笑着说:“徐德光的图谱也有吧?”
  “他们那边刚做完,我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了。我让他们把图谱传过来。”
  “辛苦你们了!”
  朱会磊拿着图谱,仔细看了起来。工作中的他,安静、专注,虽不动声色,却也彰显着一身霸气。十几分钟后,何山把徐德光的DNA图谱传了过来。
  朱会磊先是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算算,最后又打开电脑进行操作。
  他站起身,急匆匆地来到邱实的房门口,重重地敲了两下:“邱处,我是会磊。”
  房门打开之后,邱实问:“DNA有情况?”
  朱会磊一听,笑着竖起大拇指,说:“这张图谱……跟徐德光是单亲关系。”
  “说具体点儿!”邱实眼睛一亮,赶紧让他进来说。
  刚关上门,朱会磊就急着说:“经过目测、手工计算和电脑软件核查三道比对,徐德光跟关联现场提取的甲号烟头的主人很可能是父子关系。”
  邱实用拳头撞了一下朱会磊的大臂,说:“快把何局长叫来!”
  何山接到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过来。一看见邱实他们,他立即说道:“就等着你们的电话呢!”
  邱实示意何山坐下,把手里的电话接通,说:“关局,徐德光的DNA结果出来了。小朱刚才比对过了,跟关联现场的甲号烟头是单亲关系。”
  听了邱实的汇报,关鹤鸣说:“这个情况跟何局长说了吗?”
  “现在何局长和小朱都在我这儿。”
  “好,我这就过去。”
  邱实刚要放下电话,只听关鹤鸣补充说:“把小罗也叫过来。”
  挂断电话,关鹤鸣大步走向邱实的房间。
  邱实一边给罗牧青打电话,一边打开门迎了出去。
  很快,关鹤鸣和罗牧青都到了。
  何山两只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渴望,一见到关鹤鸣就迫不及待地问:“关局,要不要先把徐德光的三个儿子控制起来,提取他们的生物检材?”他激动得话都有点儿说不利落了。
  “别急,沉住气,咱们再把案子捋捋。”关鹤鸣笑着说。
  待几个人坐下,他让邱实先说说想法。
  邱实说:“情况来得比较突然,我谈一点儿不成熟的想法。徐德光的证词前后矛盾,可以确定事出有因。根据单亲比中结果和足迹推测的年龄,很可能是徐德光的大儿子。可这个烟头,毕竟是从关联现场提取的,即便确定是他抽的,也不能指认他有作案嫌疑。再说,作案人一共三个,如果马上控制他,可能会打草惊蛇。”
  关鹤鸣又让朱会磊谈谈想法。
  “邱处说的很有道理。仅凭关联现场的烟头,这个证据太弱,被他推翻的可能性很大。现场有足迹,如果能比中,咱们的底气就会更足一些。”
  关鹤鸣说:“足迹也仅仅是出现在院子里。另外还有两个人,所以咱们要动他,就一定要有必胜的把握。你说呢,何局长?”
  何山听了,连忙把上身往前欠了一下,说:“那生物检材先提取一下,验证了以后,才好研判下一步工作。”
  “可以。”关鹤鸣十分肯定地说。
  第二天早上,白沟刑警秘密提取了徐德光三个儿子的生物检材和足迹。中午,结果出来了,徐德光的长子徐大生的DNA与关联现场的甲号烟头DNA比对成功。又经过足迹比对,徐大生与案发当天在村口接应犯罪嫌疑人的引路人十分相似。但是,由于提取的是皮鞋足迹,现场是运动休闲鞋,又过了这么多年,所以不能给出认定结论。
  徐大生的嫌疑陡然上升。
  这个结果,完全符合前一天晚上九案侦办组的分析。
  罗牧青好奇地问朱会磊:“什么叫单亲比中?DNA的数据,怎么就看出来是不是比中了?”
  朱会磊立马得意起来,卖着关子说:“天机不可泄露也!”
  罗牧青有点儿失望,低头不语。
  朱会磊见她不高兴了,心头突然一紧,立即说:“不过嘛,可以给你稍稍透露一点点。”
  她假装不感兴趣,嘴上说“我哪敢听天机”,眼睛却盯着朱会磊。
  “比中,就是数据线全部长得都一样。单亲,就是一半长得一样。排除,就是多个长得不一样。听懂了吗?”
  罗牧青摇了摇头。
  “说了你也听不懂,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朱会磊撇了一下嘴,皱着眉头,眼睛里却含着笑意。
  “挺佩服你的,总算给案子找到了突破口。”罗牧青的话很诚恳。
  “话可别这么说!这案子,不好搞。”朱会磊的头夸张地摇晃着,“就看物证鉴定中心能不能从送的那一大堆东西里做出数据来了。”
  “你为什么会选择当法医?”
  “嗯,这个问题嘛,说来话长。不过,最简单的一个原因,是学法医专业很划算。一般的医科专业,学四十几门课,我们比他们多学十几门。学费都一样,学制也一样,赚大了。是吧?”说完,他呵呵地笑起来,开心得有点儿不像话,洒脱得像个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六、杀手现形
  回到北京已是6月下旬。
  邱实把涉及九起案件的DNA数据再次打包发送给全国公安机关,请他们在工作中注意比对,然后着手召集全国的指纹高手开展会战。
  这期间,陕西发生了一起小学老师侵害女学生的案件,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关鹤鸣受指派去陕西开展工作。
  朱会磊到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协助对跨三省四市的“小超市”系列抢劫杀人案件的检材进行检验,争取能做出嫌疑人的DNA数据。
  罗牧青回报社汇报工作,也算休整一下。
  邱实说:“指纹会战7月初开始,为期两周,到时候通知你。”
  北京的夏天就这样轰轰烈烈地来了,罗牧青的爱情也在逐级升温。
  “乘风”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向她问“早安,昨天睡得好不好”;每天睡觉前,会对她说“晚安,希望梦里也能见到你”。
  可能,在一个人的生命里,总是会有这样的一个人,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在某个路口与你不期而遇。
  越是爱恋,就越想了解他,越想知道他的过往。然而,让罗牧青诧异的是,直到现在,她依然只知道他的微信名叫“乘风”,依然不知道他从何处来,他有过怎样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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