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跨界女法医》作者:烟波碎》第315/330页
副导问道:“如果是,要报警吗?”
刘导猛吸了几口烟,摆手道:“先拍照,多拍几张,暂时压着,拍戏要紧。”
副导明白了,要是报警,警方肯定要派人来查案子,那就会拖延进度的。可他们剧组每多耽误一天,都是钱啊。所以,暂时还是不报警为好。
结束谈话后,刘导去找一号投资人于春蕾说事儿,副导则去了道具组,把刘导的要求传达了一下。
道具组的头儿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对刘导新提出来的要求,他面上是答应了,心里却很不爽。
等副导走后,他才嘀咕道:“早说过了,那车太旧了,有的木头都快烂了,让他们大修一下,至少车轮和车辕要换新木头,没人听啊!”
“出事了倒找我来了?”他把手头仿古镜丢到一边,看上去特气愤。
道具组原本就俩人,另一个人也不爽,这么多道具,要检查到什么时候?就算检查过了,也不能保证不出事儿啊!
万一再出事,是不是还得把责任推到道具组?
心里有怨怼,这俩人干活的态度自然挺消极的。倒是新人姚星情绪稳定,该干嘛就干嘛。
姚星还惦记着林落嘱咐他的话,他虽然已经给林落送了些样本回去,但他觉得还不够。
白天村道上那几个扎堆的年轻男人都挺可疑的,听剧组的人说,他们是做工程的。可姚星觉得不像,现在可是旺季,到处都在盖楼。他们要真是做工程的,这时候活都做不过来,还能窝在村里这么多天不动?
放着钱不赚,脑壳坏了吗?这不正常!
晚七点左右,姚星拍了拍腿上的灰,跟组长说:“我去一趟小卖店,可能要待会儿,你俩要点啥不?我顺路,给你们带。”
这俩人提出让他帮忙带烟,还要给姚星钱,姚星摆了摆手,没接钱,径直出门去了。
村子里有两家小卖店,姚星打听过了,较大的那家店里天天晚上有人玩牌,去的人挺多。
十几分钟后,姚星就出现在这家店门口。打牌的人都在西厢房,那个房间挺大的,基本上没什么家具,只摆了四张桌子和一堆椅子凳子。
有两张桌空着,另外两桌,有四个人在打麻将,另一桌人在玩牌。旁边还有五六个站着看热闹的。
姚星还没进门,就能听到吆五喝六的声音。这村子挺小的,平时外人来得少,简直可以说是天高皇帝远,也就是过年时,查得才严一些,平时玩牌基本上没什么事。所以并没有什么望风的人。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正在玩的,兴致都挺高的,姚星进去时,都没几个人注意到他。
好家伙,他想查的那帮年轻人居然都在!还在一个桌玩牌!
对姚星来说,这可真是嗑睡来了送枕头。
姚星二话不说,揣着刚买的几盒烟就凑上去,毫不见外地当起了看客。
这帮人打完了一局,吵嚷着准备下一局,等待洗牌切牌的当口,才有人注意到姚星。有个年轻人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么来儿这了?”
“是啊,你们剧组的人不是都不愿意来这儿跟咱们这些大老粗玩吗?听说这是你们导演说的。那你还来干什么?”另一个人道。
这些人对剧组的人似有敌意,面对质疑,姚星指着一个年轻人说:“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卖我点黄精。我过来想跟你说下,如果有多的,就多给我准备点,十斤二十斤都行,价就按咱们之前约定的算,不带讲价的。”
那人漫不经心地看着人洗牌,连头都没抬,“哦,这事儿啊?你要的太多了,我家没那么多,顶多也就二斤。”
“要吗?要的话明儿把钱给我送家去,不要拉倒。”
那位大哥急着打下一轮,没心思多说。似乎对姚星那点买药钱也不怎么感兴趣。
其他人也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实在不像是缺钱的人。要是普通的山里人,如果有机会高价卖出手里的药材,肯定会高兴的。但这些人却不是,这就给人一种感觉,他们根本就不稀罕赚这点钱。
姚星更加确定,他来这一趟,应该是对的。
他笑着说:“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钱,明后天吧,我尽量凑凑,给你送过去。”
那人答应了,姚星却没走,仍留下来,看样子还想待一会儿,倒也没人赶他。
姚星离开小卖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回到剧组,他先找了个机会,把收集到的烟头、饮料瓶子和烟盒都放到了证物袋里,再往行李中间一塞,把证物都藏好。
随后他又联系楚南,让他次日上午再找机会过来取另一批物证。
“小姚,你效率还挺高的,怎么样?你那边没问题吧?”楚南问道。
“没什么事儿,这个村子问题比较大。我这次取的样本,有的可检出DNA,有的可取到指纹。加起来一共有三十来份,这些都要辛苦我师父来处理了。”
林落确实挺累的,休息时间很少,现在还在实验室里处理姚星提交的第一批样本呢。
楚南也知道。但处理样本这种事,他真帮不上忙,这都是林落的独门绝技,她那俩徒弟能帮忙,楚南不行。
楚南答应他次日一定会到,快要挂电话的时候,姚星又告诉楚南:“出事的马车我检查过了,车辙断裂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剧组拍了照片,但他们怕耽误进度,还没报警。”
“行,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免得让人起疑。”
姚星挂断电话后,却又给顾慈发了个短信:“于春蕾于总下午才走,她没找到你,走的时候不太高兴。”
顾慈很快回复了,只回了一个字:“滚!”
林落这时刚好要休息一会,看到顾慈凶凶地按了下手机,疑惑地道:“跟谁生气呢?是不是姚星又撩拨你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顾慈没好气地道。
随后他说:“师父,白天车祸现场那位死者的家属和亲朋都找到了,张队刚才跟我说,他在死者前夫大哥家里发现一辆蓝色农用三轮车。这辆三轮车的轮胎样式与案发现场发现的是一致的。”
“轮胎上的泥土样本取了吗?”林落喝了口茶提神,放下茶杯后问道。
“取了,他马上让人过来送样本。我们稍后把轮胎和案发现场采到的泥土样本分别做下成分测定。比较一下,就能知道结果了。”
“张组长也用了鲁米诺,那辆三轮车右侧轮胎和轮殻都有大片蓝光,应该有大片血迹沾染过。只是做了清洗,用肉眼看不明显。张队他们已经把车和死者前夫哥俩都扣了,一会儿就押回市局。”
林落点了点头,不是所有案子都那么复杂,这个案件就要简单些。
像这种土壤成分比对甚至不需要她亲自动手,由丰城市局物证中心的实验员来协助一下就好。
她看了看表,还没到时间,就跟顾慈说:“下午你在局里翻案卷,有没有发现什么有意思的案子?”
“有啊,有两个案件,我觉得可以关联起来。”
“哦,哪两个?”林落倒想听听,让顾慈感兴趣的案子到底是什么。
顾慈早有准备,“师父,这两个案子时间跨度大概有一年,受害者都是有钱人。”
“第一个案子发生在两年前,地址就是丰城。受害人被绑架后关到山中,家人交了五百万赎金后,受害人被成功解救。”
“另一起也是绑架案,但这个人没那么幸运,家属跟绑匪交涉,交了三百万赎金。但他们找到人的时候,受害人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这个案子发生在省城,你没看过卷宗,所以你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
林落挺奇怪的,他们在Z省省会基本没有停留,更没看过当地公安部门的卷宗。她也没在该省办案系统中特意搜索过此案,所以她不清楚顾慈是怎么知道的。
顾慈倒也坦诚,告诉林落:“留在省会的一支队伍里,有我另一个师兄,比我大一届,这事儿是他跟我说的。”
“他主要是犯愁,这个案子中的受害者儿子特意找到他们,请他们帮忙破案。但他们没有眉目,估计破不了。”
林落若有所思地道:“案卷你都看过了是吗?那你在这两个案卷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共性的东西?”
“有啊,主要是两点。第一点,两个被绑架者都是Z省人。虽然案发地点不是一个市,但这并不能排除是同一伙人做的案。”
“第二点,警方在前一名受害人右上臂发现了几个针孔,他们对针孔处肌肉和血液样本做了检测后,警方确定,绑架犯给他注射的针剂是氯化/琥珀/胆碱。这样被绑架的人就昏迷了。”
“那位被绑架的死者手臂上也发现了针眼,但他体内的药物可能都代谢没了,没检测出有效成分。但绑匪索要赎金的流程基本一致,所以我觉得,或许可以并案。”
听起来,这个案子似乎挺棘手的,林落想了想,问道:“两个受害人案发时穿的衣服还在吗?有没有及时保存起来?”
“都有,前者保存的少一些,只有一件衬衫。但第二起案件死者当时穿的衣服都还在,目前存放在Z省省会证物室里。师父,你要不要把案卷要过来,并案侦查?”
这么做,其实是有点风险的。万一破不了,多少有些不好看。
林落没有马上答应,但也没拒绝,想了下,才道:“不必现在就决定。明早你跟丰城市局的人做下沟通,请他们出面联系下第一起案件当地人以及家属,看看他们能否提供更多的细节。”
“如果他们愿意配合,那最好。你明天再查查,省内其他市还有没有类似案件?有的话,做下整理,都拿给我看。”
“师父你尽管忙你的,这事儿交给我办。”顾慈预感到,林落要办一件大案,他的精神立刻振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