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没开花吗》作者:关尼尼》第7/140页


  黄胜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立马斩钉截铁道:“会,怎么不会!”
  苏安纠结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勉为其难道:“算了,就先用他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如今得罪了上层,上层不会给他花钱找人。
  黄胜松了口气,苏安虽然是个咖位不大的小明星,但好歹还能接到些商务,如今他手底下抢不到别的新人,也只能事事顺着这位祖宗。
  五分钟,幽采荣获第二份工作,工作就是替雇主倒水、洗水果以及听极其容易炸毛的雇主生气发牢骚。
  幽采一边洗着水果,一边乐观想着其实伺候苏安跟伺候店里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渴了更是哇哇叫,跟朵霸王花一样。
  只不过这朵霸王花一米八,实属大型。
  大型霸王花吊着石膏,翘着腿,啃完一个苹果,批判完微博上的网友没眼光,又说自己早就吃腻了这家私人医院送的餐饭,今晚必须得吃到城陈记私房菜。
  黄胜习以为常,带着幽采一块出门去买。一鼬一花在封闭的电梯里嘀嘀咕咕说着话。
  电梯桥箱从十八层缓缓下落,轿厢显示屏数字不断跳动,停在了十二层,叮地一声,缓缓开了门。
  长廊里晚霞余晖仍在,大片落地窗映衬浅淡霞光,落日斜斜投下余晖,切割处金光与阴影分明,鎏金余晖蔓延。
  十二层长廊尽头,穿着病服的青年肩上搭着外套,浅灰色发尾松垮搭在后颈,脖子上挂着银色挂脖式耳机,眼皮随意地撩起,朝前一瞥。
  随即怔然顿住。
  远远长廊的电梯轿厢里,中年男人身旁站着一个青年,青年侧影被遮去大半,只能窥见柔软的黑发和些许面部剪影,洁白如玉的耳垂与挺巧鼻尖。
  似乎同那日的青年一样。
  他偏着头,乖乖听着电梯桥箱里的另一个说着话,听得很认真。
  裴曜脑子轰地一声,下意识猝然迈开步子,大步跨去,甚至看到远远的电梯门关上时,蓦然急促跑动起来。
  他跑得很急,但却始终来不及――电梯门短暂地开合了几秒,随后便缓缓关上。
  裴曜胸膛起伏几下,呼吸格外急促。
  他看了一眼电梯屏幕上不断跳动往下的数字,喘了几下,近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即转身朝着安全通道急促跑去。
  空荡的安全通道楼梯中,青年三步并作两步急促跨下阶梯,甚至都来不及抬头看到了几楼,空荡荡的安全通道回响着脚步声。
  一份多钟后,硬生生从十二楼跑到一楼大堂的裴曜胸膛剧烈起伏,脚步急促地走到大厅,不断张望,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裴曜站在原地,喉咙动了几下,半晌才垂下眼睫,有些失落地觉得大抵是白日睡糊涂了,指不定刚才在电梯里的人不是那天的男生。
  他从胸腔里压出点郁气,慢慢地走进电梯厅,摁下电梯按键。
  “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裴曜垂着眼走进电梯厢,忽而顿住。
  静谧无声的轿厢缓缓上升,几缕若有若无的清香氤氲散开,同那日嗅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穿着病服的浅灰发色青年忽而耳垂发红,喉咙动了好几下,熟悉的感觉随之而来,心跳不自觉变得急促,浑身上下似乎有电流通过,有种雀跃的发麻感。
  他搭在裤脚上的手指轻轻摩挲几下,耳垂同颈脖也一块开始发红,唇角忍不住向上翘。
  好像真的是他。
  没有认错。


第5章
  电梯桥箱空间密闭,细微而熟悉的清淡味道悄无声息萦绕散落。
  裴曜薄薄的眼皮像是被蛰了刹那,无端跳动几下,喉结也随之上下滚动。
  莫名的,他开始觉得这股香味开始变得私密起来。
  那些香水也许会轻喷在青年的耳背,手腕,颈脖那片皮肤,再经过温热体温熨热后氤氲缓慢挥发开,随后停留在半空中,若有若无地落在裴曜的鼻尖,眼睫,最后悄无声息将他包裹环绕住。
  年轻气盛的裴曜无法自控地开始想,这股清淡的香味,也许撩开青年耳垂的黑发能嗅到,也许俯身后能从青年修长洁白的颈脖处嗅到,甚至是从背后拥抱住青年能嗅到这股香味。
  像中了邪一样觉得这股清淡香味致命得不行。
  “叮”――清脆响声响起。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穿着病服的浅灰发色青年耳垂红得厉害。
  没忍住,他伸手摁下电梯键,打算重新再坐一次电梯。
  结果电梯门关到一半,又硬生生被人摁开了。
  电梯外前来探望的裴汀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你干嘛?”
  “这不是十二楼吗?不出来你等着去哪?”
  裴曜:“……”
  裴汀催促道:“赶紧出来。”
  裴曜面无表情,狂按电梯键,看着电梯门紧紧合上才停下手上动作。
  裴汀眼睁睁看着刚从一楼坐到十二楼的裴曜又去往一楼,也不知道抽什么疯。
  他站在电梯门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秘书,谴责他没给裴曜开脑部ct的检查,并且继续谴责道:“他刚坐电梯从一楼上十二楼,又从十二楼下一楼,没走楼梯,也没……”
  秘书倒吸一口凉气,颤颤巍巍:“也没走电梯?”
  裴汀:“哦,那倒不是,他走了电梯,只是没走楼梯,也没让我进电梯。”
  秘书:“……”
  裴汀:“你语气那么慌慌张张做什么?是不是也觉得他这个行为很像刻板现象?”
  秘书:“……”
  他是怕这位裴小少爷从十二楼下一楼没走楼梯也没走电梯,直接跳下去。
  “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裴汀还在打着电话,瞥了一眼从电梯厢里出来心情似乎很好的裴曜,对电话那头的秘书道:“算了,不说了。他上来了,当人面说坏话不太好。”
  秘书:“……”
  穿着病服的青年走在长廊,懒得理会一旁的人,径直走进病房。
  病房内,裴曜准备带上银白色挂脖式耳机,刹那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然顿住,抬头望向坐在皮质沙发上的裴汀。
  裴汀挑了根香蕉,修长的腿交叠,一身定制铅灰色西装,袖口两枚袖扣,腕间隐约露出泛着冷芒的雾蓝色腕表,真丝领带挺而柔软,从上到下,低调内敛,却处处不简单。
  从小到大都骚包得不行。
  裴曜忽然开口:“我记得你之前给妈妈挑过香水?”
  裴汀点了点头。
  裴曜一手扶着耳机,低声慢慢道:“有没有草木系的男士香水?味道很清淡的那种。”
  裴汀随意道:“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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