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作者:野蓝树》第508/562页


  他只在乎她的安危。
  “我不想去医院。”礼汀在他怀里呆了很久,终于声音很细弱地开了口。
  “嗯,那就不去。”
  他再也不像之前和哪些人谈判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强势了。
  他轻柔的哄着她,哪怕她说此刻她会和戚珲在一起,他都会默许。
  他把她抱得好用力,就像他稍微放开一点点,她就会变得透明,失踪一样。
  浓烈的不安把他的理智都搅得粉碎。
  他感受到礼汀在他身边呼吸,他才学会了心跳
  无法喘息的,深入骨髓的爱。
  “我没有,把任何人当成你。”
  礼汀声音很轻:“当年你在loofly里给我披着的外套,跟着我去伦敦读研,淋着一年那里的雨,袖口有些起球,衣服被我洗得发白。”
  “他没你好看。”
  她感受到男人眼泪落到她发梢上,凉丝丝的,她继续说:“我刚才很冷,不披外套的话,感冒不见好,我怕晚上我一直在你身边咳嗽,会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你吵醒。”
  头顶的人并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礼汀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破碎的音节。
  她知道他没有安全感,就像自己容易吃醋,害怕他冷落一模一样。
  “因为染染是温澜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东西,待在哥哥怀里很好,可我却还是要为那个小孩负责任。毕竟这是她的遗孤,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个孩子,我真的......很伤心。刚才我接到电话了,他说只是普通地红疹,不是排异反应.....错怪你了,真的很对不起。”
  礼汀听着对方的呜咽,忽然觉得有一些心疼和愧疚。
  她不应该用自己胡思乱想的醋意,曲解江衍鹤的爱。
  他真的没有在乎戚珲一秒钟。
  只在乎她是不是真的会对别人动心,更喜欢年轻的他的样子。
  江衍鹤并不打算说话。
  他紧紧抿住唇,仿佛被她误解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只要她还在他怀里,就觉得心安。
  “哥哥是不是很担心我,会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舔走江衍鹤跌落在她手指上的眼泪,带着微微不安的神色,小心地试探性地看他。
  事实上这种惊惧,他已经夜不能寐地惶恐了整整四年。
  他嗓音还哑着,鼻音很重:“嘘,别说。”
  他更紧地禁锢着她,“这段时间我拼命工作,是想陪你去一趟,亲自把染染接回来。”
  “我对当人的爸爸没什么兴趣,如果能当,那一定是当你的Daddy。”
  “她很乖。”
  他紧紧地擒获着她:“知道我不喜欢有第三者干涉,所以一直都待在英国。”
  “可她毕竟是叫你妈妈,我想得威胁狠一点,给她点靠山,这样他们才不会欺负她。”
  江衍鹤拢起手指,用力地攥紧了礼汀的指尖,还带着心绪不宁,眼睛光芒很亮。
  他守护着她,像终于寻找到了水底地亚特兰蒂斯,在幽深的水底,见到了他珍惜到骨子里的爱神。
  “我以为我每天都折磨得汀汀够狠,怎么呆在床上,都会缺乏安全感呢。”
  “因为你讨厌。”礼汀往他怀里埋了埋。
  这辆车再往前开一点,就会到达两人定情的海滩了。
  但他们显然都止步在这里。
  不用长时间的回忆过去,不用去假设对方十年前的模样。
  礼汀甚至庆幸着,这个会被她牵动情绪的,现在的江衍鹤。
  比当时那个冷冽倨傲的天之骄子,更契合她。
  霍鸿羽和孟丝玟带着经纪人来,带走了戚珲和救护人员。
  两人没叫保险估损,在被撞得残破的旧车里。
  打开天窗,就着港湾夜灯和礁石拍岸,抱着坐了很久很久。
  “宝宝还记得,在京都的时候,我要去朱家谈判那天,你在停车场亲我,给我留下痕迹。”
  礼汀脑袋已经被江衍鹤止了血,是个小口子,没什么大碍。
  她窝在他怀里闷闷地笑着,想到当时的坏心眼,脸上有些笑过地红晕,鼻尖沁出细汗。
  “不记得。”
  他胁迫性地眯起眼睛,强制她看向自己:“第二天,朱茵敏穿大振袖逼婚的照片,上了文春,你还指给我看呢,说哎呀不知道是谁的未婚妻。”
  “老师和朱鄂之间的仇怨挺深的,我竭尽心力赚钱,可我不愿意一辈子给他们打工,搜查了很多罪证。我拉着叶泽川握刀的手捅伤自己,去拜访叶泽泷的时候......他很担心我会做出偏激的事情,我和他说,有你,我不会。”
  “如果汀汀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都不知道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恶徒。”
  “可有了你以后,我只想清清白白地在阳光下抱着你。”
  那个人,哪有和他对比的资格。
  要知道那些蒙戾的,舞刀弄枪,杀戮犯罪的事情,他收敛得干净,一点点歪路都没有走过,一点点让她受委屈的事情,也没有做过。
  要说最委屈的一件事,就是他在海里救下的是翡珊。
  并不是他不救她,而是被朱鄂的枪指着脑袋,他不得不把礼汀交给谢策清。
  他可以死,但是礼汀不可以。
  只有和谢策清在一起,她才会安全。
  这件事一直折磨着他,让他不敢靠近她,也不得解脱。
  还好她主动向他靠近了过来。
  “宝宝,我们做一个约定好吗。”
  “以后你那里流血,我就割破那里,和你一起流血,你受伤,我就陪你受伤。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做出让我担心的事了。”
  那些刺伤她的树枝近在咫尺,礼汀蓦然慌了神。
  她没办法理解江衍鹤爱她到几乎病态的逻辑。
  她只能用其他的方法,来阻止对方做出偏激的行为。
  这条路空无一人。
  只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仿佛这片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礼汀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掌控他的手心,像一直落在他手中的小动物。
  引导他一寸一寸摩挲她的身体,从口舌,脖颈,锁骨,再到搭在他身上,修长纤细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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