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非要我替嫁》作者:舟载玉》第125/128页


  周晏自然是点头应好,他悄然将手搭在了任毓的腹部,下巴还搁在她的头顶上:“朕有些后悔将你置于此地了。”
  动了动脑袋,任毓觉得有些热,她伸推了推周晏,腹部传来的热度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的,“好了,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后悔啦。”
  见青年的眉眼低垂,丝丝郁气缠绕,五官棱角更锋利了些,“快些离开吧,等这些解决了,我们就能够一直在一起了。”她在周晏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周晏默默地在人的唇角亲了一下,又埋头蹭了蹭皇后的脸颊。“好吧,我走了。”
  “不要委屈了自己,就算没得到实质性的消息也没关系。”
  “哗啦啦——”锁链拨动的声音响起,脆响十分清晰,就算是在内室也能听得清楚。
  任毓与周晏对视一眼,她小声地让周晏快些将衣服穿好。伸手将堆在床榻里侧的外袍披着,就准备下榻。
  人却被一下子按住了,“来的人是女子,你不用慌。”
  “一会儿会有人将她引走,你昨夜……颇为劳累,继续歇息便是。”


第110章 荒诞
  那日周晏的到来仿佛是一场梦境, 或许是阴雨天的缘故,土地松软,离去之时难免留下些许痕迹, 韩府内的守卫一时之间警戒加倍。
  任毓低垂着眸子,没有理会韩淮的任何言语, 等到他说完,半晌, 她才道:“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韩淮在追问她,是不是有人偷溜进了府邸见她。
  “我又不是你, 谎话连篇的。我没有见到其他人, 你都将我锁在屋子里了,怎么有人溜进来见我?”
  “要我说,是刺杀你的刺客还差不多。”
  韩淮沉沉地盯着她, 目光阴沉又奇怪:“七欢去了何处?”
  “你问我?”任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语气诧异,“我怎么会知道?我都未曾踏出这件屋子。”
  韩淮:“……”
  这件事之后,任毓的屋外换了其他的婢女守着, 她不认识。婢女名字叫做唐初, 脸上长着小雀斑, 性子随和, 每日的膳食都是她送进来的。
  又过了大半个月,她的活动范围扩大了些, 从屋子扩大到了这个院落。
  生活上还算过得去,就是处在这韩府, 她的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韩淮在这期间一次也未来过, 任毓不由得有些担忧, 韩淮或许在憋什么坏水。
  监视她的人换成唐初后, 那婢女一直与她形影不离,贴身伺候着。甚至连就寝的时候,唐初还守在屋外,过分地坚守岗位了。任毓都没有机会让暗卫出来,了解一下外界的信息。
  蓬二偶尔会过来一趟,替她把脉,看看胎象稳不稳。
  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任毓努力地调节着自己的情绪,每日的膳食都认认真真地吃完。
  上京的夏季有些长久,现如今到了七月,热度再一次地升温。
  鸟雀在空中扑棱着翅膀的时候,力度都带着因为炙烤的太阳变得缓慢且沉重,滚烫的热浪被白日肆无忌惮地推送着,接连大半个月的晴日,让人不由得想念阴雨天,就算闷热,也好过干旱。
  一眼望去只有蓝天,云朵都散且乱,瞧着就不会有雨水落下。
  任毓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她一手拿着蒲扇扇风,一手翻着书页,神情恬静。
  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婢女立在一旁,目光发散地看着地上的一连串黑色的小蚂蚁搬运着食物。
  院门突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大步跨了进来,狭长的凤眸让其五官都显得锐利,一袭紫袍官服,称得他貌若潘安。
  任毓听到声响,摇着扇子的动作一顿,一点余光都未分给那不速之客,素白的手继续捏着扇柄,一上一下地摇晃。因着用的力道不大,扇出的风只轻柔地吹拂着其漂亮的脸蛋,一缕碎发被风捉弄得左右摇摆。
  “任毓,”男人的神色透着喜悦,这一声唤得还带着柔情,“你可知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何事?”
  女子翻着手上的书,头也没抬,只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事?”
  她不觉得韩淮能够觉得高兴的事情,她也会感到高兴。
  “什么?!”碧绿的蒲扇从手中滑落,无声息地坠落在地上,任毓难以置信地看向韩淮,指尖开始发颤,抖她连忙两只手相互握着,制止住这种颤动,但结果是两只手都在颤动,“你……你再说一遍……”声线发紧,喉咙发干。
  韩淮唇角一扯,凉薄的笑意呈现在他的脸上:“我说,周晏那狗皇帝要死了。”
  皇帝突然病重,恢复了往日的病秧子模样,上朝的时候,当着众大臣的面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的脸色煞白,血液猩红,将龙椅前的一块地方晕染出触目惊心的图案。
  大臣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晕了过去。
  “国师大人诊治了,他没多少气数了。”男人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尤其是‘没多少气数’这五个字,深怕女子听不清楚。
  “啪——”
  任毓从来没有想过会听到这样的消息,瞬间就站了起来。
  手掌扇到脸颊上发出清脆的巴掌声,男人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蓦然地掐上任毓的脸颊,将其捏得有些变形:“你敢打我?”
  眼神危险,由喜转怒,怒气让其鼻翼都张了张,他用舌尖抵着自己的口腔壁,没有太疼,这一巴掌不算太重。
  任毓迎着他的目光,脸被掐得生疼,她含糊不清地道:“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骗你?”韩淮用指腹摩挲着女子细腻的肌肤,触及升温,“唔……那你就当我在骗你好了。”
  他的视线一寸又一寸地扫过她的眉眼,又从她的脸部下移,一直到那微微显着形的小腹,轻蔑又怜悯地笑了一声。但是下一秒,他又觉得嫌恶,那处碍眼得很。
  韩淮松开了手,见女子失魂落魄,他不由得说话变轻:“周晏气数已尽,忠勇侯那不出几日就能得到消息,在此之前,你得写一封信予忠勇侯。”
  “现在就写,唐初,去拿笔墨。”韩淮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为此,对待任毓的态度又好了起来,就算脸上顶着红色的巴掌印也能够对着任毓温和。
  任毓还没消化完周晏的噩耗,就又被逼迫,她自然不会愿意。
  冷静,冷静,她要冷静下来。
  尖锐的指甲扎在柔嫩的掌心,疼痛永远是能够让人安定下来的良药。
  韩淮的话真假难辨,而且周晏的病重……一定是她漏掉了传来的消息,不应当是这样的。
  周晏的身体早就在国师提供的药方下好了起来,之前的病弱也都是为了打消一些人的警惕之心伪装的。
  不可能的,周晏不可能出事的。
  “我不写,”任毓想明白这些,说话也平静了下来,她不能自乱阵脚,不能慌,啐了韩淮一口,“你做梦去吧。”砚台跌落在地,磨好的黑墨泼了一地,墨水黏在干涸的土地上,好似给了其一丝生气。
  韩淮让她写的内容,是劝忠勇侯识时务,知道谁才是那个值得效忠的帝王。、
  等到他回归之时,就是拥护新帝登基之时。
  野心昭然若知。
  韩淮神情淡淡,对于她的拒绝,自然早有预料。“你迟早会写的,我还想着,若是你同意些这封信,就让你见狗皇帝最后一面呢。”
  “到时候,你可不要哭着求我。”
  他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女子作何反应,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任毓跌坐到凳子上,手撑在石桌上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避免滑到地上。
  她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毫无血色,目光飘忽,带着些疑虑。
  “唐初,唐初,你过来。”
  她的手心冰凉,与炎热的天气形成了反差,日光透过茂盛的枝叶将光线涌了进来,斑驳的树影映在那如画的面容上,任毓仰着脸,带着些试探地问道:“你是周晏的下属,对不对?”
  长着小雀斑的婢女,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扫视了周围,她摇了摇头:“夫人你在说什么?奴婢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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