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招惹》作者:郁七月》第64/233页


  陆知鸢面露怔色:“你没吃饱吗?”
  气饱还差不多。
  “想吃了, ”他说:“这边的鸡蛋羹都不放香油。”他也懒得要。
  陆知鸢说了声好, 而后突然想起来:“榴莲你吃吗?”
  说到榴莲, 江枭便想起下午她被榴莲扎到的手, 视线往她手上溜了两眼, “还疼吗?”
  陆知鸢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什么?”
  “手, ”他说:“下午不是被榴莲扎到了吗?”
  陆知鸢的两手垂在身侧,因为他的话, 拇指指尖下意识就蹭了蹭指腹。
  “就当时疼了一下, ”然后, 她问他:“那会儿吵到你睡觉了吧?”
  “没睡, 就是坐那儿晒了会儿太阳。”
  刚好走到三号街街口,一晃而过的两条黑影让江枭眉心突然拢了一下,双脚顿住, 他扭头往南面追看过去。
  陆知鸢随他一起停住脚,“怎么了?”
  “没事, ”江枭收回视线:“店里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也不算忙, 巧了的话可能会同时进来好几位顾客, 但大多数都是闲着的。”
  江枭也就是‘随口’问问,她店里忙不忙,他也不是不知道。
  “刚刚不是问小野有没有一技之长?”饭桌上陆知鸢和小野聊的那些,他看似听的漫不经心,可却听的一字不漏。
  “正好你懂茶,那就让他来跟你学学。”
  陆知鸢眼露诧异:“真的假的?”
  江枭停住脚:“不想他过来?”
  “当然不是啦,”陆知鸢眼里的意外变成惊喜:“你要是愿意放人,我自然是愿意要他的!”
  “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
  开锁进了院子,陆知鸢喊住他:“你水杯呢?”
  江枭扭头:“干嘛?”
  “今天给你泡的那杯茶,味道还行吗?”
  江枭眼神飘转了两下:“一般。”
  陆知鸢轻“哦”一声,眼里的光悄悄暗了几许:“那我明天给你泡另一种,你再尝尝。”
  江枭也没应她,转身回了西墙门口,钥匙插进锁眼后,他扭头,见陆知鸢还站在原地。
  “等着。”
  也就眨眼的功夫,他就把水杯拿了出来,递到她身前。
  陆知鸢伸手接到手里两手握着:“那我去给你蒸鸡蛋羹。”
  也没多久,鸡蛋的浓香,混着香油,飘了一院子。
  江枭端着陆知鸢给他的白色瓷碗,也没回房间,就坐在中午他晒太阳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瓷勺轻碰碗边,碰出清脆声响,银白月光铺了一院子,把菜园边的那两只圆形小球灯的光都隐下去三分。
  软滑香口的鸡蛋羹在嘴里还未来得及停留便顺着喉咙滑下,只留香油的余味在口腔里蔓延,混着他停驻ʟᴇxɪ在她身上的目光,让江枭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小镇里的美好。
  是他在静谧的夜里从未感受过的。
  陆知鸢正弯着腰举着喷壶给花叶喷水,十好几盆的花,让她的腰弯了好一会儿,再直起身的时候,她另只手按在了身侧的腰肢上,掐了掐,揉了揉。
  江枭碗里的鸡蛋羹也刚好吃完,他走过来,把碗给她,在陆知鸢还没伸手接住的时候又把她手里的喷壶给夺了过去。
  “每天这么早起,就不能锻炼锻炼身体?”这腰才弯下去多会儿,就开始酸了。
  陆知鸢把碗接到手里,她以前的确会每天早起练一个半小时的瑜伽,可是现在要怎么练,院子里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对门就住着他,他出门的时间也不是很规律,万一练着练着被他撞着,那岂不是很尴尬。
  见她不说话,江枭扭头看她一眼:“鱼刺不会挑,运动也不会?”
  这话说的,陆知鸢眉心轻拢,反驳的语调里带出几分难为情的怪嗔:“你怎么还记着这事啊!”她别开脸,低下去的声音似咕哝:“你起早的时候也没见你锻炼过。”
  尽管她声音低着,可江枭却听的清清楚楚:“我都是在房间里练!”
  陆知鸢本来是余光看他的,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把脸转过来:“在房间里练?”她声音里带出意外:“你房间里有跑步机吗?”
  没等江枭说话,她又轻轻摇头:“我不喜欢在跑步机上跑步。”
  江枭也没多想,顺着她的话脱口而出:“那就去山上跑。”
  他接话颇有几分急,语调也不够平缓,听在陆知鸢耳里,像是带着讽意似的,她右脚轻轻往地上一跺:“以后不给你做鸡蛋羹了!”
  说完,她身子一背,回了自己屋里。
  江枭看着她从背影就能看出来的小气性,怔在原地,脸上茫然又无辜。
  看着东墙的房门不轻不重地关上,江枭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喷壶。
  让她去山上跑步怎么了,这也能生气?
  他也没心情再伺候这些花草了,把喷壶往地上一搁,抬脚就往东墙走。
  结果走到房间门口,垂在身侧手略有无措地揪住了衣服布料。
  想着开口要怎么说,问她为什么生气?还是直接开口说自己错了?
  可他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她的心思,纠结了好一会儿,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不到,也不算晚,称不上半夜去敲她的门——
  正想着,门锁突然“啪嗒”一下,江枭条件反射后退一步。
  陆知鸢也没想到他会站在自己门口,看着他的一双眼睛带着意外,微微睁大。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江枭吞咽了一下:“你、你先说......”
  陆知鸢抿了抿唇,突然就想不起来刚刚想说什么了,只能下意识地问:“有事吗?”
  这三个字,乍一听带着距离,可江枭没时间去琢磨她的话,忙摇头:“没、没事。”
  两人就这么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杵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江枭才意识到自己挡了她的门,他把两脚往旁边挪了一步,结果问出口的话却是:“你要睡了吗?”
  陆知鸢两只眼睛乱糟糟地飘着:“没有,就、就是去、去倒杯水。”可她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袋子。
  江枭低头看了眼:“提的什么?”
  陆知鸢顺着他的视线,这才恍然想起,她忙把袋子举起来:“是水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就给你拿了一些。”
  所以她刚刚转身前的跺脚不是生气?
  江枭有点琢磨不透了,但看见袋绳把她的指腹里坠出白痕,他忙伸手接住,别别扭扭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上一秒还说要倒水的人,这会儿抬手往身后指了指:“那、那我睡了......”
  江枭忙“哦”一声,脸上带着拘谨,也抬手往后指:“我、我也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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