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作者:默聚》第2/189页


  这事听的让人心梗难受,恨不得揪住那神童的衣服大力摇晃,好把他脑中的水摇出去。
  同一条街的另一端,德济堂中看诊抓药的不少,一男子接过药,道了声谢。
  男子年约十八九,身形修长,五官端正,浓眉深目,就是有些消瘦,看着弱不禁风的模样。
  “你说也是奇了怪了,这齐家小哥儿明日就要成婚了,今日居然还往寺庙去。”
  “这有什么奇的,成婚前去拜拜佛神,保佑婚事美满,不是常有的事?”
  “不是说去寺庙拜佛奇怪,是他去的地方,他去的是无涯寺,无涯寺可是求子最灵,咱这县里谁不知道。”
  众人嬉笑:“许是想成婚就生子,毕竟今年他二十又一。”
  听到齐家小哥儿时,取了药的男子右脚刚刚跨过门槛,停顿了一瞬,把右脚收了回来,侧身立在门边。
  “小郎君,可是有什么不齐全的?”抓药的药童见他提着药迟迟不走,手上飞快的包药,看过来扬声问着。
  “齐了。”男子回了声,走出门去。
  因地理位置好的原因,桑农县虽是个县,却并不小,一条能双船并行的河穿街而过,河水流到县外,绕过几个村庄,汇聚到洛河中。
  县门修的高大牢固,几百年间经历了几次战火,依旧挺立。
  一辆牛车栓在县外的杨树上,上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农家少年,小麦肤色,看到因为怕冷,缩着脖子往这边走的人,举手喊着:“季子漠,这边。”
  喊话的农家少年叫钱多来,等到季子漠走到了跟前,边解牛车的绳子,边笑话道:“有这么冷吗?你天天窝在家里看书,有空还是多出来走走的好。”
  对于这点,三天前刚成为季子漠的人认同的点点头。
  因桑农县靠水,每到冬日,就是阵阵湿冷,从小住到大的人早已习惯,可季子漠实在是承受不住。
  就像是冰丝线无孔不入的刺穿他的皮肉,钻进他的身体里,让人无处可躲。
  他坐在牛车一角,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们回去的路上,是不是经过无涯寺?”
  “是啊!就回村的那条路,东边的那座山,上面就是无涯寺,离咱们村不远。”
  “那我等下从那处下车,你先回村吧!”
  “你要去无涯寺?干啥?”
  “看媳妇。”
  钱多来:???
  因天冷,无涯寺的香火少了不少,季子漠打了个喷嚏,顶着风往里走。
  季子漠在现代的经历也比较波折,十岁之前跟着妈妈,十岁之后被接回到季家,差一点被当成给嫡子大少爷磨练的磨刀石。
  没有当成的原因,那自然是季子漠烂泥扶不上墙,别说扶上墙,就是捧都捧不起来。
  季家那叫一个心塞,不过没事,私生子多,再弄个回来就行,总不能个个都是没出息的玩意。
  万幸还好,又弄回来的两个私生子,人家那叫一个努力,兢兢业业的扮演者绊脚石。
  季子漠就吃吃瓜,当当烂泥富少爷,日子别提多潇洒。
  想到这里,季子漠揉了揉鼻子,别的不说,季家要脸这件事真是顶顶好,对待私生子也毫不亏待。
  直到季家对他忍无可忍,嫡子哥一脚把他踹到部队,不过季子漠很争气,五个月的时间,就让军队也忍无可忍,把他退货了回来。
  哎,他这个惹人烦的终于彻底的消失了,估计季家要放鞭炮庆祝了。
  刚穿过来的时候,又冷又饿看不到温饱在何处时,季子漠是真的想死,万幸,老天保佑,一碗入赘的软饭及时送到嘴边。
  两辈子第一次娶媳妇,多少还是让人比较期待的,季子漠犹豫再三,还是想来看看,自己这哥儿媳妇,长啥样。
  季子漠在现代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多了,打听个消息不成问题,当下就奔了目的地。
  成团的枯树枝,足有半人高,季子漠慵懒的倚靠着,抬手理了理发型,现在的长相和他之前相比,那可是差多了,只能勉强的见媳妇了。
  枯树枝一面靠院墙,能遮挡些疾风,季子漠等了会有些冷,便找了个隐蔽遮风的位置,蹲下来靠在枯枝团上。
  “你们真要逼着神童入赘你们家?”
  迷糊打瞌睡中,听到一道讥讽声,季子漠反应了下,随后淡定的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与你无关。”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敲金戛玉,只听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清冷至极的人。
  看来,第二个声音,就是他那个媳妇的了。
  枯树枝堆放的再紧实,也是有着零零散散的间隙,季子漠转身眯着眼看过去。
  正对着他的人,披风鹅黄,眉间一点红,状似一抹朱砂痣。
  季子漠知道那不是,那是属于哥儿的孕痣。
  季子漠把视线移到另外一道身影上,他背对着,只能看到一道背影,身材比鹅黄哥儿更加修长,一袭雪白的披风,帽檐处带着柔软浓密的绒毛。
  季子漠很是眼馋,这看着多暖和。
  “你们家还真是好本事,你那时说要让桑农县最好的人入赘给你,没想到还真的办到了。”
  “可是齐玉,你今年不再年轻,已经二十一,你觉得你逼的神童入赘,真的能落得好下场?”
  鹅黄披风的哥儿说话扎心,嘴角一直挂着讥讽嘲笑。
  季子漠搓了搓指尖,他媳妇战斗力应该没这么弱吧?
  “与你无关。”
  季无涯:......好吧,确实有点弱,反反复复就这一句。
  季子漠自小就是个护短的性子,明天成亲,那也是他媳妇,见他落下风,真的是......
  就是着情形,他出去有些不太好说。
  “你真的不等柏叙哥了吗?”鹅黄哥儿话语中,有了苦涩。
  东风吹响枯树,扰了禅院里的僧人清修,无花无叶的桃花树下,两人对立而站,皆是沉默。
  过了半晌
  “与你无关。”
  鹅黄哥儿似是没了心情讥讽,从怀里取出一份精致的信笺。
  “我昨日成婚,你明日成婚,柏叙哥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祝我婚姻顺遂,一封是让你等他,他一定会在你二十二岁生辰日回来。”
  一阵劲风袭来,吹动地上尘土万千,在一片沉默中,洋洋洒洒的不知迷了谁的眼。


第2章
  “齐玉,凭什么啊,我也等了他这么些年啊!”
  “信上说,他刚离开桑农县回到皇城,就听到了你在挑选人成婚的消息,柏叙哥回来过?为何我不知道。”
  一行委屈哀怨的清泪落下,字字都是不甘心。
  他截取了齐玉的信,拆了齐玉的信,两封截然不同的信,让他如同笑话一般。
  桃粉色的纸上,字迹急促,看不出原本的平稳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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