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单亲妈妈》作者:傅延年》第78/173页


  颜如许将刚刚和颜如玉的谈话过程一五一十的跟颜良深复述了一遍。
  颜良深听完之后支头沉默,而后轻轻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叹息着说:“一步错,步步错!都是我的错!”
  颜如许说:“我这次和她谈话,暂时起了一点效果,但是,她的问题,不是一次谈话就能够解决的,我怀疑,她有抑郁症的征兆。”
  颜如许给颜良深介绍了抑郁症后接着说:“我这次的谈话能够起到效果,有一定的偶然性。”
  这偶然性就是王招娣持续地给颜如玉灌输的向颜如许学习的理念,让颜如许一定程度上成了颜如玉的偶像,但又因着王招娣时不时对颜如许的诋毁,让颜如玉对颜如许产生了愧疚之情。还有就是颜如许虽然不生活在这个家庭,却在这个家庭中拥有超然的地位,这种超然又让颜如玉有些畏惧她。
  总结起来就是颜如玉对颜如许又崇拜、又尊敬又有些害怕,还有些忌惮愧疚,种种复杂的情感交织着,让颜如玉不得不给颜如许一个面子,所以,天天生活在一起的王招娣和颜良深没有敲开颜如玉的房门,第一次来敲门的颜如许却敲开了。
  但这个面子可不是次次都好用的,所以颜如许才和颜良深说有一定的偶然性。
  颜良深揉着自己的头,没有说话。
  颜如许继续说:“她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心智还不成熟,不具备自己消化负面情绪的能力。这次事件给她造成的伤害,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弭掉的,还有可能会有后遗症。也有可能再次复发,如果再次复发,那么情况可能会比这次还要严重。所以,身边的人尤其是父母,要随时关注她的情绪变化,要给她更多的关心。”
  “学校的问题好解决,给她转学,换个环境就好了,你家里的问题,还是要想办法改善。她现在对外界情绪的感知很敏感,甚至有可能会误解或者放大。”
  颜如玉这种情况,应该定期去看心理医生,有人给孩子进行心理疏导,可惜现在国内还不具备这方面的条件,只能依靠父母和身边的人。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颜如许便离开了。
  餐厅传来了香味,颜如玉换了衣服,正坐在餐厅旁边吃东西,王招娣坐在她身边,一脸的笑,殷勤的帮她夹菜,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疼爱。
  颜如许笑了笑,去找了康从新和康康。
  “完事了?”康从新问。
  颜如许:“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再说吧。”
  她没去打扰思考中的颜良深,也没有打扰在培养感情的王招娣母子,只跟黄姐说了声,便离开了。
  康康坐上车了还在奇怪:“妈妈,咱们不在姥爷家吃饭吗?”
  颜如许:“咱们回家吃,省得你管不住嘴又要吃肉。”
  康康不高兴,觉得自己被误解了,辩解道:“妈妈我管得住的,我刚刚就什么都没吃,那么多好吃的我都不馋,不信你问爸爸,爸爸,是不是?”
  康从新连忙给孩子证明:“是的,茶几上放的点心水果他一口都没吃。”
  颜如许:“哦,对不起宝宝,是妈妈误解你了,妈妈跟你道歉,那你要再接再厉、继续保持哦!”
  得到妈妈的道歉,康康很满意,大方的原谅了妈妈,说:“好的妈妈。”
  翘着小腿,乖得不行。
  作者有话说:
  临时加更一章,感谢小天使们陪伴之下度过的11月,最后一天,我们一起迎接12月!


第56章 显呗
  12月初, 京市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次场雪。片状雪花洋洋洒洒飘了多半夜,早晨醒来,整个世界都变得银装素裹, 白茫茫的一片。
  也不知道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反正康从新半夜醒来给炉子添煤时候,雪就已经下了薄薄的一层, 照得黑夜格外地亮。
  康从新最先起来, 轻轻挪开颜如许放在自己胸前的手, 穿好衣服, 轻手轻脚走到后屋。这里原本是夏天乘凉睡午觉的地方,不过这会儿小钢丝床已经被放到大门外的仓库里,这里改成了锅炉房+厨房+盥洗室。
  另外添置了一套橱柜、也放了油盐酱醋、炒锅、碗筷。挨着卧室墙壁的地方, 是秋天快过完时康从新修砌的土锅炉, 像个大一些的煤炉子,上面盖着炉箅,可以在上面生火做饭。
  卧室里, 连通着是用于散热的硕大的方形生铁箱,上面连接着几节雪花纹路的蓝色铁皮炉筒子,一一连接着, 从铁箱上面垂直上去, 通过拐脖连接, 又延伸到窗户外, 既能散热可以将煤烟排出去。
  颜如许怕冷,又不怎么会生炉子,之前每年冬天都冻得哆哆嗦嗦的, 在屋里也得穿着大棉袄。今年为了让屋里的温度高一些, 康从新把炉子砌得很高, 把原本的烟道又扩大了,这样炉膛里面就可以烧更多的煤,再加上每天早上、晚间都有康从新起来去填煤,颜如许舒服多了,终于能过个暖暖和和的冬天,只是却和康康一样,都添了个赖床的毛病,每天早上醒来后都要赖在暖呵呵的被窝里好久才能起来。
  康从新先将炉箅子上坐着的巨大的倒漏斗形的铁皮烧水壶移开,然后用炉钩子钩开铁篦子,炉子里面的煤快还剩下几块半红半黑的煤块,又往里面铲了几块小的精煤扔进去。
  在炉箅子上坐了一晚上,铁皮壶里的水大概能达到七八十度的样子,康从新提着铁皮壶往洋漆洗脸盆里倒了些热水,又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些凉水添到里面,这才将铁皮壶重新放到炉子上,再把剩余的凉水添进脸盆架上的洗脸盆里。
  唰唰几把洗好脸,刷了牙,拿毛巾擦干净脸,又想到媳妇的要求,必须得擦擦脸油,他又赶紧拿起他专用的袋装雪花膏,从里面挤出来一些,学着媳妇的样子,在手心里头揉搓好了再往脸上擦。
  雪花膏袋子上印着美人头像,右下角写着珍珠养颜雪花膏几个大字,康从新晃了一眼,觉得袋子上的美人头像有些眼熟,不由得拿起来看了一眼,见左下角标准几个不仔细看几乎不会注意到的小字,国际著名影星:金珊。
  哦,这人他确实曾经认识。康从新也没在意,将雪花膏袋子开口的地方弯折一下,又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洗漱过后就起锅淘米,在炉子上熬上稀溜溜的小米粥,将锅盖用木筷子支起缝隙,避免淤锅。康从新用的是白凤梅送过来的小米,据说是晋省今年的新米,比一般的小米颗粒大,开锅就烂,煮出来的粥又香又黏,颜如许和康康都很爱吃。
  趁着煮粥的时候,康从新从碗橱里找出昨天晚上从食堂带回来的馒头,切成片,先沾些凉水,再裹上鸡蛋液,然后打开煤气灶,放上平底锅,倒上花生油下锅煎,不大一会儿,一盘子金黄酱香的煎馒头了就出锅了,康从新最后再刚上一些油,又煎了三个荷包蛋。
  这时候,厚底洋锅里的小米粥也煮好了,康从新将炉箅子盖上,将洋锅放到炉箅子,再把馒头片和荷包蛋都放在洋锅篦子上保温,这才重新洗了手返回到卧室。
  他撩开卧室的棉门帘,便带了一股子油香味进来。
  颜如许和康康都醒了,康康从自己的小床上跳到了爸爸妈妈的床上,钻进了妈妈的被子里,康从新一进屋,两双眼睛就笑吟吟又带着些初醒的慵懒盯着他。
  从入冬开始,康从新就把康康的小床挪到了主卧了,一家三口住一个房间,生一个炉子就可以了。这小子一到冬天就睡得像个小猪似的,倒是也没有影响他们的夫妻生活。
  康康嗅嗅鼻子,就开始乐:“爸爸,你做馒头片了!”
  “是啊,你还不快起来,再等一会儿馒头片就不酥脆了。”
  康康一骨碌爬起来,自己抓着捂在被窝里的毛衣、棉裤就往身上套。他再过二十来天就过4周岁生日了,个子长了,力气长了,手脚灵活度和协调性也更好了,不过让他自己独立穿上套头毛衣,还有厚厚的棉裤还是很有难度,毛衣卡在胳膊上拉不下来盖住头脸,急得他嗷嗷直叫。
  康从新赶紧过来帮他将胳膊伸进毛衣袖子里,把他的小脑袋从毛衣里解救出来。
  颜如许盖得严严实实地在被窝里待着,就露出个脑袋,看着他们父子笑。
  康从新又帮着儿子穿好了棉裤,原本就胖乎的儿子变成了小圆球,走路一拐一拐的,像个小企鹅。
  趁着儿子没注意,康从新迅速在颜如许嘴角亲了一口:“赶紧起来,饭做好了,小米粥馒头片煎鸡蛋,都是你爱吃的。”
  颜如许就使劲儿地在枕头上蹭蹭,伸出胳膊使劲儿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地老大不乐意。康从新又笑着在她散落一枕头的黑亮长发上揉了揉,这才去追儿子了。
  一到冬天,屋里头又是火又是炉子又是热水,康从新和颜如许都十分小心,不允许他到后屋去。康康就等在门廊上,等着爸爸给他兑好洗脸水。
  一家三口吃完饭,穿好棉服、大衣出了房门康康才发现外面下雪了,立时撒欢儿蹦高。欢呼一声就要沿着台阶往下跑。康从新赶紧眼疾手快的揪住棉猴帽子,把他拉回来,手拉手的把孩子护送到台阶下才松开手,叮嘱他:“慢些跑。”
  雪没过孩子的膝盖,他刚跑了两步就陷入到雪地里,刚用劲儿拔出前脚,后脚陷了进去,这样反复了几次,累得康康呼哧带喘,却乐此不疲,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排排他的小脚印,还有一串串童稚的欢笑声。
  “康康,先别玩了,咱们该走了。”
  “爸爸,我能不能跟你去上班?”
  这样的天气里,约定俗成的,可以不去幼儿园上学,他就想跟着去爸爸的单位去玩。
  颜如许掏出手绢,掀开康康红白相间滑雪帽的一角,帮他擦擦呼出来的哈气,说:“雪这么大,你爸爸也不能开车,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康康就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康从新脸上就露出为难的神色来,他的车没有安装防滑链,肯定是不能开车的,要是带着康康过去,就得挤公交车,雪天公交车发得少,必定每辆车都挤得很,孩子再被挤到了,可是他又不忍心看孩子失望的样子。
  颜如许看康从新为难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自从康从新回来,她就从慈母化身成严母了,康康天天说她变了,不爱她了,能不变嘛,康从新把康康都给宠成小王子,要是她再不管着些,这孩子就真能上房揭瓦了。
  她拍了下儿子的小屁股,厚厚的棉裤弹力十足,“你不就是想让爸爸陪你玩雪嘛,晚上回来再让他陪你玩,今天你就跟我去单位!”
  妈妈下了结论,康康便知道这事儿再求爸爸也是白搭。他也只是不开心了一瞬,就又高高兴兴的团雪玩耍。
  下雪天其实并不冷,反而比平时温度还要高一点,空气也显得更为清新。颜如许看着踩出来的雪坑说:“中午就在单位吃,别回来了,我和康康也在单位吃,吃完了让他在我办公室午休。”
  康从新点头,把不小心摔在雪坑里的康康拉起来,给他拍掉身上的雪,将他抱起来,叮嘱他不要老是看雪,伤眼睛。跟颜如许说:“我送你们去报社,下午大概会开始化雪结冰,路更难走,我晚上提前下班来接你们。”
  这天,自行车也没法骑,只能步行。
  把他们母子两个送到报社,康从新正好坐直达的公交去单位。
  黄丽梅也把她女儿欢欢带到了办公室来,欢欢比康康大了两岁,已经快到了上学的年纪,但因着是10月生的,不符合今年的入学条件,只能等到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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