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小娇妻》作者:清越流歌》第40/110页
但她觉得没必要,不如一锤子买卖,捞到就是赚到。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苏怀瑾问了支书父亲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知道了谢家的电话,我们就可以经常打过去找他吗?”
苏保荣:……
语重心长给小闺女灌输人情世故的苏支书无言以对。
谢先生给的这个电话,还真不是随便可以打的, 至少他干不出这种事。
它存在的意义远远高于实用性。
苏怀瑾才不管什么意义,看自己成功把魔鬼父亲怼得无话可说,突然有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神清气爽。
看吧, 这个电话基本没有用武之地,还不如就听她的,选择十万现金, 现在都能躺在钱堆里睡大觉了。
他们就是不听她小美言, 吃亏在眼前, 以后都长点心吧!
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
洋洋得意的苏小美很快被打脸了。
这个电话,它还真的很有拨打的必要。
那天是大年初四,轮到他们家招待亲戚, 来了很多长辈们,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苏二哥都放下了学习出来招待,苏怀瑾更是光明正大偷懒,美名其曰帮家里招待亲戚,实则跟大哥混在亲朋好友中, 一边尽情磕着花生瓜子,一边竖起耳朵偷听长辈们聊八卦, 忙的不可开交。
酒足饭饱最热闹的时候,他们家来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这时的村民们, 不是忙着出去走亲戚,就是在家招待前来拜年的亲朋好友,男人开着辆桑塔纳,不如年前来的奔驰那样耀眼夺目,也依然引起了兰溪村民和他们亲友热情的围观。
在家里的几乎都听见动静出来了,包括苏支书一家和亲戚朋友,然后苏家人发现,那个陌生男人,吃力的从车里抱出一个大箱子后,就径直超他们走来了。
男人做事很有分寸,发现他们正在被大半个村子围观,便只表明他是受先生嘱托过来拜年的。
至于先生是谁,都得都懂,他们的拜年礼为何与众不同的丰盛,里面都有些什么,他也只字不提,帮上面把心意送到便要离开。
收到这份沉甸甸心意的苏家众人措手不及,不过苏支书和刘春芳很快反应过来,大过年的来者是客,热情挽留男人留下来吃饭。对方含笑表示还有工作在身,不便多留,就驱车离开了,留下半片尘土和充满求知欲的吃瓜群众。
苏支书和刘春芳没理会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村民们,招呼亲戚们回屋坐,就顺手把院门带上了。
然后一边简单跟亲朋好友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一边在大家的催促下,不得不打开箱子一探究竟。
村子里没秘密,亲朋好友之间也同样如此,像是刘舅舅等年前来过苏家的亲戚,更是亲眼见过沈凛,苏支书一说是那孩子家人的年礼,他们就明白了,明显更好奇箱子里都有什么。
苏家人也是紧张又期待,便是最“料事如神”的苏支书,也想不到谢先生都回首都了还会安排人来他们拜年,还贴心的送来这么多年货。
是的,箱子这么重,是因为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年货,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是刘春芳打包非要他们带走的两三倍数量。
自家要是想奢侈一把,整个正月顿顿荤腥不是问题,刘春芳看了都感动不已,“谢先生也太体贴了,不就是让他带了两斤腊肉回去?还怕咱们过年没荤腥,特意让人送这么多来呢!”
本来亲戚们吃饱喝足,再唠个把小时就该各回各家了,过年行程排得密,他们中有几家晚上回去还有饭局,不能让一大家子亲戚等着他们。
不过因为这个小插曲,他们突然有了一肚子的好奇,全都舍不得走了,生生磨蹭到快四点才依依不舍的散席。
苏家今晚也被邀请了,是苏支书同村的一个远房堂弟,也就是苏怀瑾他们的堂叔请吃饭。
堂叔来说的时候特意叮嘱了全家都去,因此晚上不用开火,也不必这么早就去堂叔家,一家人终于有时间认真研究谢先生送来的年货。
这时,苏支书转头看向苏小美,颇有些扬眉吐气的语气感慨道,“谢先生做事总是这般大方客气、滴水不漏,就连送来的年礼都这般扎实实用。可惜他远在首都,咱们没办法回礼,但收了礼总要打声招呼,给人家说几句吉祥话就当拜年了。”
苏怀瑾目光还直勾勾看着那些年货,很入神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又在琢磨什么小心思,对支书父亲的意有所指毫无反应。
苏支书的话受到了妻子和儿子儿媳的纷纷赞同,但始终没有听到苏小美的声音,顿了顿,索性直接点名,“小美,你要不要也去给谢先生打个电话?”
苏小美本美总算回神了,却没有半点被打脸的自觉,不仅理所当然点头接受了支书父亲的邀请,还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当然要呀,什么时候去?”
苏支书:……
算了,他闺女除了惦记着吃和钱,其他万事不留心,跟她认真就输了,他也就放弃了话里有话那一套,“这个电话要去镇上才能打,现在有些晚了,明天再去吧。”
还要等一天啊。苏怀瑾有点小小的失望,随即又打起精神强调道,“爸,明天出发一定不要忘记喊我。”
苏支书阅历深稳得住,说不跟没心没肺的小闺女计较,当真就一笑而过了,可刘春芳看不过去,忍不住白了这说话当放屁的丫头一眼,“前几天你不是还要死要活的,怪我们阻碍了你发大财的机会,还信誓旦旦说谢先生走了,以后大家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也没机会接触什么的。怎么现在又突然能接触了,还上赶着给人家打电话?”
苏怀瑾点头,“是我想岔了,谢先生还是很有人情味的,特意给咱们拜年,咱们不得礼尚往来,也问候问候他们?”
刘女士:……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苏小美这么坦诚她把人看走眼,其他人也就不好再揪着吐槽了,苏大哥甚至乐呵呵安慰道:“没事,现在发现也不晚。”
苏怀瑾深以为然,“嗯嗯。”
刘春芳此刻终于明白了丈夫的心情,跟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较真都是白费力气,没好气提醒了一句,“你爸说明天去镇上,肯定八/九点就出发了,你想跟着去就早点起床,要是睡过了头,可没人叫你。”
这几天过年,加上小美确实被那十万打击的不清,他们嘴上不说,对她确实纵容了很多,就连她二哥都不再揪着她早起学习了,虽然他自己还是雷打不动的六七点起来背课本和外语。
但小美只要不赖床太过分,睡到九点十点起来,老二都不说什么了。
以这丫头得寸进尺的功夫,这阵子自然是有多晚起多晚,怕是都忘记八点起床是什么滋味了吧。
苏怀瑾的确对自己的生物钟没信心,她也没个闹钟,全家唯二有手表的就二哥和大嫂,机智的她向二哥寻求帮助,“二哥,明天八点叫我起床好吗?”
苏振华嘴角抽了抽,心想她都知道求助了,直接让爸喊她起床不是更方便?
但他也懒得提醒犯蠢的妹妹,直接点头。
他们家再没有比学霸二哥更有时间观念的人了,事情完美解决,苏怀瑾很得意,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大聪明小美同学,第二天果然在苏二哥的叫醒服务中准时起床,洗漱后还吃了顿饱饱的早餐,才悠悠然坐在支书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迎着朝阳出发去打电话。
清早路上行人也挺多,而且越靠近镇上越热闹,苏怀瑾起初还在心里嘀咕,这都是一大早去走亲戚的?未免有些太拼了。直到越来越靠近青阳镇中心,似曾相识的热闹景象,让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今天不是才初五吗,我怎么感觉他们在赶集?”
苏支书:“确实在赶集,正月里不拘日子,每天都有人开门做生意。”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信息不通畅让她错过了好多热闹!
苏怀瑾扼腕叹息。
因为赶集,镇上大清早就热闹非凡,苏支书也遇到了越来越多认识的人,一路打着招呼往里骑,跟派出所正好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谢容笙不方便找他们,只能打到派出所请相熟的苏公安帮忙转达,但苏怀瑾他们这边拨过去,就不好再借派出所的电话了,镇上有公用电话,只要付钱,想打哪里都可以,长途也可以,据说一分钟五六毛钱,多说几句话一两块钱就没了。
打电话除了贵,没毛病。
这台公用电话是小卖部老板家的,因为开店赚到了钱,想着在店里装部电话,既方便又有面子,可自从电话装好,街坊邻居都排着队过来借电话,老板灵机一动,在电话机旁挂个收费的牌子,从此人流络绎不绝,渐渐的,附近村里人都来他家打电话,连带着小卖部生意也红红火火。
这会儿小卖部门口,已经是镇中心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了,比那些热气腾腾的早餐摊也差不了多少。
苏怀瑾闻着风中飘散的食物香味,摸了摸饱饱的肚子,再次感叹这可恶的信息差,她有好多小钱钱,街上也有好吃的,偏偏出门前吃太饱,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美食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支书父亲在小卖部门前停下。
苏怀瑾从车上下来,苏支书停车的几分钟里,又被几个人围住了,就连小卖部老板也主动过来打招呼。
这位老板显而易见也是苏支书的老熟人,当初苏小美私奔,有热心朋友打电话到小卖部,当时老板忙着做生意走不开,立刻叫他弟弟骑车去兰溪村同志苏支书,一番操作如行云流水,苏支书才能成功在火车站口把人拦住。
所以说谢容笙、或者刘峰的功课还不够全面,如果那天把电话打到小卖部,老板就会热心告诉他,他这就让人去兰溪村喊老苏,等半个多小时后再打来,他们有什么事对着电话说,就不需要中间人传话了。
谢先生最终却把电话打到了派出所,或许对他本来说,那通电话也在意料之外。
至于为什么在意料之外,跟熟人寒暄拜年的苏支书抽空看了闺女一眼,只见她忙着瞪大眼睛张望左右,一派天真无虑,让老父亲在心里叹了口气,打起精神跟熟人寒暄。
这时,互相拜完年的几人露出了八卦之色,拉着苏支书就迫不及待打听起来,“老苏,听说你闺女救的那个孩子家里可有钱,走的时候还给了你们家这么多钱?”
有人伸出了五根手指,紧接着又有人伸出六根,神秘道:“我听说的是这个,跟家属送给派出所的感谢费一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