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嫁》作者:LJQ虫虫》第81/175页


我退几步,女子便向前几步,最后不得不退到长板凳的边缘了,再退要一屁股坐地上了。我满头大汗弱弱的答:“好……好……我知道了,你先起来。”拉着她起来,无奈这小身躯的女孩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毅力,纹丝不动。誓死打算坐地上不起来了。周围那些原本跳开的人都站在一旁看好戏。互相嚼耳根子,猜测这演的是哪一出来着。
这厢正演着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位坠儿姑娘是哪位来着。)。那厢人群又开始骚动,钱月他们一行人已然吃好晚饭出来寻我。
“坠儿,你在这里干什么?”钱月一看到这幅画面估计也很头大,这是大马路上这么多人,丢不丢脸啊。
好吧,这丫鬟丝毫不觉任何丢脸,反而更加抓紧我的大腿生怕我突然消失不见。一边对着钱月驸马:“少爷,少爷。你看我抓到少夫人了,终于找到她了。”这丫头激动的已经语无伦次了。
“起来。”钱月重声命令道,坠儿才不甘愿的从地上起来但依旧紧紧黏在我身边。钱月无奈的遣散看热闹的人群对坠儿说:“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带少夫人回家。”
“不现在就回去吗?老爷和夫人,特别是小少爷他……”坠儿不解。
我貌似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词,但那个时候被钱月打断了:“少夫人明天回去,现在她要回一趟皇宫。”
这个理由使得坠儿立刻闭上了嘴巴,轮到我开始不安的提问:“去皇宫?!现在吗?”钱月说的是“回”,我说的在“去”。小小两个字的不同字里行间完全是两个含义。不不记得的记忆里包括了这座森严的皇宫,现在它是完全陌生的,以前在鱼僚村连讲出这个词的次数都很少。偶尔提起都带着恭敬之心,那是一个遥远而神圣的地方,不是我等这些人这辈子能企及。幻想着若某天能远观着,还是要俯首敬畏。而现在我突然听说这就要进皇宫怎不心慌呢。
钱月感受到我的慌张,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只是皇上想见见你,还有你的母妃。这么久没你的消息当心坏了,现在既然回来了是该先去看看他们的。”
他的安慰没起到一点作用。其实钱月也很无奈,他计划循序渐进的把晓帛引入到原本的生活,第一天连家都先不回,找个旅店过度一下。第二天才带她回钱家,至于皇宫更是安排到很久之后。可是刚刚在吃饭就接到圣旨,立刻召人回宫去。他理解皇帝陛下他们的焦急的心情,若自己站在同样的立场也会这样急不可耐。更何况圣意不可违。
回宫的一路上,钱月坐在马车里一路安慰过去,我这才稍稍稳定了心神。但随着外头荣烈尖细的声音喊:“三公主、钱月驸马我们到了。”心腾的又紧张起来,下了轿我们已经在红墙绿瓦里面面。空旷的石路一眼看不到头,早有两顶小轿在等着,旁边是统一衣着的太监和宫女。太监暗蓝色宫女是淡淡的粉红色。
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丝声音,只有荣烈:“请三公主、驸马下轿。”“请三公主、驸马上轿。”以及风吹起衣角的声音。感觉拐了无数个转角然后宫人们又走很久的直线。这时天色已晚,已是未时,我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已经完全抛却了紧张感剩下的都是睡意朦胧。等到荣烈再次喊:“请三公主、驸马下轿。”我完全是从睡眠状态中被喊醒的,一手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轿子里头出来。
入夜微凉,宫人们实时的递上暖手的小炉子和斗篷。再走了一会儿,我们在一座大宫殿前停下,转了一圈我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处抬头不由看看北极星。接着低头还是搞不清楚,因为一路走来都是一样的宫殿,只是这座宫殿比其他雄伟的宫殿更雄伟了一点。正中的匾额上书:御书房。
明明是庄严拘谨的三个字看着,怎么就这么亲切呢。
“宣三公主、驸马觐见。”一个从里面出来这样宣道。
钱月鼓励的一笑,我们两人跨过高高的门槛。一入门还未搞清楚状况,就被一个妇人抱住,今天第二次被陌生人这样热情的对待稍稍有了点心理准备。没有被吓到。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她开始轻轻抽泣,虽然这位妇人应该过了四十依然风韵犹存,哭起来梨花带泪。我猜想这便是我传说中的母妃了。她先是抱住痛哭流涕,哭够了又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的来回打量了五六回,确定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又凄凄的再次哭开。
“母……妃,母妃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嘛。”这个晦涩的称呼硬是被她的哭声硬逼着喊出来。很拗口,不过我这么一喊这位中年妇女稍微止住了哭声这也是值得的。
“好了,皇王妃皇姐她也累了,您先回宫去,明天你们母女再聚。”旁边一位男子带着磁性稳重的声音劝说道,他穿着华服,衣服上、袖口都绣着栩栩如生龙的图案。他一口开,这位皇王妃止住了哭泣,虽有点依依不舍多看了几眼但也马上行了礼出去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与皇的见面
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年轻的帝王,他面若星辰褐色的皮肤说明经常在室外活动,跟想象中面目苍白肌无力长居室内的帝王形象完全不一样。
他踱步来我跟前:“皇姐,别来无恙啊。”笑的时候完全隐没了那股威信倒像是一个普通的还未完全长成的男子,有让人想亲近、想保护的男孩子。
“你好……”即使他再怎么表现的亲切我还是不知该如何与他对话。他是年轻的弟弟我却不能以姐姐的姿态来对待。他是天子,我也不能完全以帝王与臣下的疏离来对待。没有了记忆的皇姐弟该如何相处呢?可惜没有前例来借鉴一下。
干巴巴的一句“你好”之后便是无限的沉默,我看他、他看我眼角带着笑意,观察了半天才说:“原来皇姐真的是失忆了,朕还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惩罚我们的三驸马而假装失忆的一种惩罚手段。毕竟皇姐演戏的高明是有目共睹的,不过这次……”
年轻的帝王转头带着戏虐的表情瞧了瞧一边很无奈的钱月后,才继续说道:“貌似是真的没了记忆,或者说是朕又被蒙蔽了?”
我眨巴无辜的双眼没听懂他这是说的什么,谁敢蒙蔽皇上啊。那可是欺君罔上不是吗?
钱月十分肯定的回答道:“臣保证这次,三公主殿下绝对不是演戏。她真的失忆了,完全的、没有一点玩笑性质的。”就想皇帝想到或许晓帛会假失忆来戏弄自己。不过这次钱月可以用他的人头保证,她没有。
这一路上,他设了无数言语上的陷阱来试探,三公主有无说谎。结果没有一丝的破绽。他又在行为上设陷阱来调戏,原本聪慧狡猾如千年狐狸的三公主,毫无防备毅然决然的跳下他所设的陷阱。每次都被调戏的脸红心跳落荒而逃。
这些斗智斗勇以往都是钱月甘拜下风。
有了钱月的保证皇帝也相信自己狡猾的姐姐不是在动什么鬼主意,而是真切的失掉了原来的记忆。他皱着眉头:“若如此,我们便还不能查出来到底是谁推公主入海。狠心要她的性命。”
那年,三公主掉入海后,年轻的帝王为追查真凶第一时间把船上所有人都扣押入狱。上到,九皇叔和钱月驸马自己。下到,船员水手。统统被丢入皇家监狱,一个一个审问过来最终还是没有查出来。因为每个人都没有动机,杀一个公主有什么好处。
审问来审问去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突破,结果皇帝还是放了所有人。此事就被停滞下来不了了之。
这次长公主突然生还,还想着能有点新线索。但是人还活着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皇帝拉着钱月到一边压低声音嘱咐:要好好照顾三公主,不让奸人有再次得手的机会。
钱月坚定的点头,谁要是想要三公主的命,这次要踏过他的尸体。
这些事情,对于那时懵懵懂懂在状况外的我一无所知。只站在御书房里感叹柱子上的金龙雕刻的真是栩栩如生,心想着下一刻是不是就飞入天际了。
又和皇帝陛下说了一些知冷知热的体己又生疏的话语后,我和钱月才告辞“好了,现在实在太晚了臣等先走了,请陛下早点休息才是。臣明日再带内人晓帛来。”
“嗯。”皇上点点头就放我们走,还嘱咐道:“好好休息,明日若还是累着就在皇宫内多住几日再走便是。”
“是。”
我和钱月一起退出御书房外,荣烈早已换了一身蓝色的太监服,手拿拂尘在外面等候。一见我们出来,便唤来小轿子送我们至休息的地方。
“这里是静安楼。”荣烈说着,还小心翼翼观察、期待我的是否能想起什么来。可惜这楼我只觉得的好看的一塌糊涂外,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荣烈死了心:“请公主驸马好好休息。”说完话退出去。
比起他们个个殷勤的期待希望我能在孩童时代生活的地方,能触动一点点深处的回忆来。我这个当事人是有点心不在焉,或者说并不是很迫切的让自己恢复记忆来的。我没心没肺的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睡了个昏天晕地,一觉睡到大天亮,睡得太深,结果一觉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夕,此地是何地来。
茫然了好一阵,我盯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出神半天才悠悠的晃过神来。哦,原来是在皇城内呢。
我一醒、一下床、一传出动静来,外头的宫女立刻进来伺候。打水洗脸、梳头、化妆描眉。一个个分工明确,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不一会儿一个宫廷公主打扮的某公主新鲜出炉。
对着镜子看了老半天,发现与自己有五分相似后才说服自己镜子中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是我自己。
“公主请换衣服。”
宫女七人一排站好,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件华服。有红色华贵的牡丹图案的红色锦服,有外国进贡珍惜布料的奇服,有款式新颖京城最为流行的汉服。眼花缭乱真不知该从何挑起。
我闭起眼睛随便指了一件说:“就这件吧。”
于是被团团围住,待宫女散开我也把那件天蓝色的丝绸材质的衣服穿戴完毕。“三公主真好看,即使结了婚生了孩子,还是像青春的少女一样的体型和完美的肌肤。”某宫女称赞道。
“你说什么?”
“公主您的漂亮一如以往呢。”宫女还以为是她说的那些赞美的话,让我有了反应于是又再说了一遍。可是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孩子?!!!什么孩子?!!!!”
“三公主您和钱月驸马的孩子啊,那孩子真可怜,三公主您走的时候他才两岁刚刚牙牙学语。现在得有五岁半了吧,是能跑能跳能说会道的年龄了。公主您这么就没见他,现在要见他一定很激动吧。”
激动,激动个鸟,激动个鬼。谁都没告诉我,我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啊。晴天霹雳啊,这个消息比那时知道自己是公主的时候更加震撼。一路同行十多天的相处那个自称我丈夫的男子唯独忘了说我们有一个孩子这个事实吗?
心内波涛汹涌之时就听门外的太监说道:“驸马您好早,我们三公主刚刚才起,您稍等片刻。”
他不用等,我直接踹门而出。幸而门板结实在我的蹂躏下坚强的反弹了几下完好无损。钱月被突然起来的踹门行为惊吓到,直愣愣的看着我:“怎么了?”
“你混蛋。”
“啊?”大清早被骂的摸不着头脑。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咱两有个孩子?”
“哦。”原来是这件事,钱月松了口气回答:“原来是这件事啊,已婚的事实都让你这样难以接受,所以想占时隐瞒孩子的事情。等时机成熟自然会告诉你的。”
如何是时机成熟,等把孩子带到我眼前才是成熟之际吗?这样就不会打击到我吗?
“走。”
“去哪?”
“回家看孩子。”
“那母妃和皇上那边……”钱月筹措着,早知道孩子能这么简单的把自家老婆哄回来那他之前到底是白费什么劲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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