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嫁》作者:LJQ虫虫》第83/175页


留下惊慌失措的钱升平和因失血过多而晕倒的我在屋顶上面。




第一百五十章幸会幸会
我知道我在做梦,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梦。
梦到小时的锦衣玉食与姐妹的无忧无虑的玩耍,梦到杀场嗜杀的快gan和指挥千军万马的豪气,梦到出嫁的迷茫和与钱月那些比翼双飞的日子,梦到软软的钱升平然后是跌落暗黑大海的冰冷孤寂,梦到小渔村海水拍打海岸的波澜壮阔和明媚阳光。最后是一个黑衣人拿着刀刺过来,红色蔓延就惊醒过来。
惊醒睁开双眼,天是黑色的,万籁俱寂。争着眼回想梦中的情节却如隔着厚厚迷雾怎么也想不真切,记得些许忘记大部分,只觉得感触良多。因为是夜房间内很安静,旁边有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想是有侍婢连夜随侍在侧吧。
很累,于是又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睡眠中去,再次醒来睁开眼,天终于放亮开来。
钱月胡子拉碴的出现在我仰视的视线中,好像很多次我们许久未见后,他都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都”啊?)。
“醒了?”
“嗯,升平呢?”我问。
“他在房间里睡觉呢,昨天前天他守了你一天一夜,今天终于撑不下去让他回去睡觉去了。”钱月回答。
那夜里听到轻微层叠的呼吸声不会是这两父子的吧,微微的感动了一把。
“我是怎么回来的?”记忆就停留在房顶的那一刻,硬撑着……昏过去……然后是死寂的黑暗和梦境。
被袭那晚,也就是两天前。钱月、钱茂生等人回到家时,家里的家仆和侍婢已经发现刚起死回生的少夫人不见了踪影,这次连带小小少爷也不见了。他们惊慌的把整个钱府翻了个底朝天。钱月一回家知晓此事立刻飞奔出来寻找,很快就在一民居房顶看到了自己的妻儿。
钱升平双膝跪地哭得泣不成声,一直摇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晓帛。楼下的居民听到孩子的哭声也聚集了一帮人,忙着搭梯子救人下来。钱月就是在如此吵闹的情况中才能飞快的寻到他们的位置,钱升平一见自己父亲像救赎之神一样从天而降之时委屈的哭的更加大声。
“是谁要杀我?以前的那个三公主殿下到底得罪某人了?”这很明显,那些黑衣人一看就是职业的。潜入首富钱家不取财而冲着直接我的性命而来,肯定是个人恩怨。
“是我疏忽了。”钱月扶着我坐起来,且尽量不碰到伤口:“是谁这个问题,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估计是……”
“是什么?”我催促的问道,这个可是关系到性命攸关,他回答起来偏还躲躲闪闪的。
“可能与当初推你入海的是同一个人所为。”
到底是谁三番两次的要我性命呢?这件事在两年前,在以为我必死无疑之时放弃了调查,可没曾想现在“他”竟然胆大包天的又找上门来。地狱无门还硬闯进来,皇帝决定这次决不姑息养奸,强令荣烈彻查此事。
但不管是荣烈还是朝中的重臣,这件事摊在谁身上都不是那么好办的。若是其他人都好办,抓起来丢进大牢让刑部好好调教几天就老实了,但此事明显与九王爷,也就是天朝第一逍遥王,宣王爷脱不开关系。最开始,三公主就是从他宣王爷的豪船上跌落的,你宣王爷责无旁贷。但借荣烈三个胆子,他都不敢直接把王爷抓起来玩玩。
虽有皇上口谕,不管是什么皇亲国戚。荣烈在审问此案件时都可以向他们询问。可是九王爷他真真是个特例,他是原来叛国王爷六王爷的胞弟,当年,国之动乱之时。当今天子龙椅摇摇欲坠,而六王爷虎视眈眈之时多亏了九王爷站在天子这边。
誓与自己胞弟六王爷划清界限。这样一个举动对当时人心不稳的朝廷内做出了极好的风向标。无不夸张的说,这江山有九王爷一部分的功劳。
现今,六王逝,皇上如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三公主落水及受袭之事是他所为。而仅仅凭借猜测来定罪问刑,朝中偏激之人更甚者天下之人会说天子这是:过河拆桥,借此之名而陷害有功之臣。那么天子的威信都会被质疑。所以荣烈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他彷徨无措之时,我这个当事人出面了,自己事情自己解决。我先找了荣烈让他把案件先放一下,更不要打草惊蛇,让我这个侄女去会会这个传闻中的九皇叔。
“如此甚好。”荣烈舒了一口气。
九王爷府就在皇城东边城郊,原本这九王爷府也是在宰相府那条街上的。可是一直逍遥游乐的九王爷一年没几天是在家的,于是他借口,一来占着京城最繁华的路段不居住白白浪费可惜了,二来嫌太闹。把奢华的九王府硬生生搬到了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城郊。
当然搬到城郊的九王府依然奢华,不管是房子的面积还是里面的装饰都是顶级的。虽周围没有邻里,但只要九王爷他在家都是门庭若市,他所结交众多朋友们迎来送往好不热闹的。
我带着小随和几位男性家仆,来至京城城郊的九王爷府外。门房连禀报都不用,听说是三公主来访直接迎了进去。一路进去,这九王爷府同皇宫一样让我大开眼界,当然它不同于宫殿的威严壮阔,它只是单单的华丽。每一样摆设都是极致的美丽,连府内的婢女每一个长得都是美丽至极。估计这九王爷选婢女是用选美的标准。
亭台楼阁、琼楼玉宇。
只不过所有的摆设都坦白的在说这房子的主人没有野心、没有抱负,只是一个玩物丧志之人。不过物极必反,他这样做作过头倒像是演戏,我不懂皇帝怎么就信任他了呢。
不过这都是我未见到九王爷之前的想法。我站在金光闪闪的大厅里等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宣王爷拖着他笨重身子踩出重重实在的脚步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一见我,一张油光发亮的圆脸立刻笑开了花:“晓帛,我的晓帛哦。”然后一把抱住。
被抱在软乎乎的怀抱里,有股怀念。在见到这个胖乎乎近乎可爱的老顽童之后,也能过理解为什么皇帝对他的信任了。他是一个表里如一,喜欢附庸风雅喜欢奢华生活的不做作的可爱胖老头子。
“九皇叔,最近又胖了不少呢。”既不是九王爷,那也是九王爷身边之人这点可以确定。既如此戏还是要演的,要不鱼儿要怎么上钩呢。我学着被告之的许久以前与九王爷相处之道游刃有余的假装未失忆,不尊老的轻轻扯九王爷肉肉的两颊。
“轻点,我的祖宗。”宣王爷笑嘻嘻的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很开心的与我玩笑着还吩咐一边那个侍卫:“玄远,我带三公主后厢谈话。你让那些客人散了吧。”说完撂下一屋子的客人随我到后方谈笑。
这随便一谈,就在宣王爷府内吃了中餐接着晚餐。加上夜宵。入夜皆要休息时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刑
宣王爷热情的送至王府大门外。
“九皇叔请留步。”我作揖告辞。
九皇叔做最后的挽留:“天色已晚,晓帛你不如就在府内过夜吧,明日再回也可。”
我也做最后的委婉的推辞,踏上了回家的路。城郊原本就荒野无人烟,入夜后更加寂寥阴森恐怖。天穹边那一轮黄月泛着点点幽暗的光芒,照射脚下人工踩踏出来的一条狭长的、独一无二的小径。
这样的气氛下难保不联想到不干净的东西,例如鬼怪出没地。胆小一点的独自夜行估计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破胆。就在这样的天地下,我坐在轿子里头。四位轿夫抬着轿子疾步前行,小随驾马在前头开路。
走着走着,轿子忽然一个急停。我知道鱼儿等不及上钩来了。
掀开蓝色轿帘不急不缓的走下来,那厢已经打得很欢畅。虽蒙着脸还是能看出一样是上次黑衣人,领头的黑衣人带着十几个手下以穷凶极恶之势扑来,刀剑声声。而我们的四位轿夫都是钱月江湖上的朋友,个个武功精湛。黑衣人即使是人多势众但明显不敌,落了下风。
中间的黑衣人等反应过来,发出撤退的命令已经来为时已晚。他们十几个人负伤倒地失去了行动能力,包括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也被生擒活捉。小随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一动必死无疑。
“好吧,让我们来开开眼界瞧瞧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呢。”我一边说,走进半蹲下,一把扯开黑衣人的蒙面布,一张半生半熟的脸露了出来。
为什么是半生半熟呢?因为这张脸我还真见过认识,只是,是今天早上刚刚才见过的人。正是九王爷身边形影不离的侍卫,玄远。
“原来是你啊……”意料之外的收获呢,我刚要发表一下我的开幕词,接着来个长篇大论或是劝降之说。却眼尖的发现玄远这个家伙要咬破口中的毒药自杀,这是众多死士出任务必备之佳品。如若被捉,不连累主人、不受酷刑不受皮肉之苦在被生擒的一霎那最为快速的自我了断之法。
玄远寻死的坚决果断,幸而我反应的更快一步。一意识到他的想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虎口,一把擒住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快速点了他周身的几大穴位。一连串的行动纯属本能,事实上在清醒理智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人体全身那密密麻麻的穴道的位置。
“嘿嘿,别急着寻死觅活啊,在死之前你要想清楚你若直接这样死翘了,死无对证。宣王爷那里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黑锅他是背定了。你确定让你的主子因你而蒙冤。”我提醒道也可以直译为要挟:“玄远,我肯定的告诉你,你这一死九皇叔很快追着你的后尘而去找你。”
玄远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将一直含在口中的一颗毒物“呸”的吐在地上,然后愤愤不平的瞪着我生硬的说道:“杀您三公主殿下完全是我的主意,不关九王爷的事,他事先一点都不知晓。我是主谋,现在既然落在你的手里那么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我心下倒佩服他是条汉子,可惜据说皇族牢房能使无数的汉子尽折腰。于是我冷冷一笑:“好啊,你倒是很爷们,放心到时候杀和剐一样都不会落下的。”一个小小的侍卫为何要三番两次的谋害我性命,说不通。总不会突发奇想说,今天天气很好咱们来杀个公主玩玩吧。脑子有病兼嫌命长的人都不会这么干的。查出幕后的原因很关键。
玄远对于威胁目不斜视,无动于衷。
“带走。”
第二天,刑部的牢房里就多了十二条好汉关押收监。期间饶是用什么样的酷刑折磨玄远一口咬定自己是主使,其他的一概不开口。
宣王爷得知玄远是主使并且是推三公主落水之人时非常震惊,根本就不敢相信大惊失色。连呼:“不可能,不可能……”他买通了牢头打通关系,下到牢狱中见到满身是血的,浑身上下被折磨的没有一处是皮肉是完好的。手脚俱废,蒙头垢面伤口散发出阵阵恶臭来。在狱中两人不说话只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宣王爷从黑暗的地牢房中出来后直奔至御书房,流着眼泪求皇帝给玄远一个痛快。
“他啊,一个小小的侍卫做出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事,其中必有蹊跷,九皇叔不这么认为吗?”皇帝却轻描淡写的反问回去。
生活中一直跟个弥勒佛一样笑嘻嘻,看似没有一点烦恼和脾气的宣王爷。这次终于怒发冲冠,拉下脸来回道:“玄远一直是我的贴身侍卫,从小就跟着我可以说是我看着他长大的。皇帝陛下如果怀疑他身后有主使之人,那么这个人必定是我咯。”
“九皇叔莫气,朕并不是这个意思。朕留着他只是想搞清楚其中的内情,也好给三皇姐一个交代,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更何况,像九皇叔所说的,玄远一直埋伏在九皇叔身边像他这样的阴险之人或许对皇叔您做了什么呢。趁着这次好好审问彻底搞清他的底细也好一劳永逸,您说不是吗?”皇帝说的是振振有词,有理,有据。九王爷虽气急也无话反驳,草草行了一礼,一甩袖退出去。
偌大的御书房空荡荡,皇帝喃喃自语道:“唉,还真希望九王爷不要牵扯在内啊。皇姐你怎么看?”
这是龙椅后面的屏风后,我踱步而出推敲了个中情况:“臣同皇上想的一样,九王爷应该是清白的并未想害我性命。不过他也知道一些内情却不说出来,而且这个秘密让他即使让他的侍卫玄远代为去死,去受刑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朕更加好奇了,九皇叔可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皇姐你真的想不起一点线索来吗?”
我摇头,若记忆能收藏在盒子里,想要的时候打开窥视一下里头的。然后什么事情都记起来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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