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者》作者:马克定食》第47/111页


  左柯让他们班有一项科目考试是手工实操,他周二上午上课下午泡在实验室,邬思黎跟他行程差不多,只不过下午她有一场西班牙文学史的考试。
  中午左柯让去找邬思黎吃午饭,下午各自忙碌,晚上去医院看望邬思铭。
  一路上邬思黎都在担心会不会碰见魏书匀,左柯让要是一个不爽,不定会干什么,所幸没有,她松口气。
  骨髓那事暂且没告诉邬思铭,怕他空欢喜一场。
  至于那场围绕魏书匀而爆发的简短冲突,同以往一样,被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邬思黎是有沮丧的,左柯让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切实感受得到,她坚定想要逃离的想法因此有所松动,尝试着去相信他,打开心扉。
  可是左继坤对她一番施压,左柯让又暴露本性,好像谁都可以主宰她,唯独她自己除外。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邬思铭的病可能会迎来转机。
  及时整理好情绪,邬思黎照常生活,照常与左柯让相处,只是将那颗不安分活跃的心重新封存起来,不再贪得无厌。
  周四这天,俩人都是早八。
  早饭是左柯让出去买的,算计好时间提前起床,邬思黎洗漱完再吃,温度正好。
  牛肉蒸饺饱满多汁,邬思黎在边角咬一小口,嘬着完里面的汤汁,左柯让开口说他下课后有事要去沪市一趟,开车去,当天去当天回。
  邬思黎嘴里嚼着蒸饺,没法回话,含糊嗯声点头表示知道。
  左柯让特地跟早餐店老板强调不要虾皮,老板还是没记住,一大把虾皮不要钱似的丢他那份鲜肉馄饨里,他托腮挑拣着:“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是什么事。”
  “什么事?”
  “不告诉你。”
  “……”
  无语。
  邬思黎去夹第二只蒸饺。
  左柯让卖关子:“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邬思黎吃着蒸饺不吱声,左柯让在桌下的腿伸直,小腿多动症一样毫无章法地撞着邬思黎的腿。
  邬思黎夹第三只蒸饺递到左柯让嘴边,转移话题的方式生硬无比:“快吃饭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得。
  他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勤奋好学。
  左柯让吃掉邬思黎的投喂,老实下来。
  不过等出门上车后,他还是把邬思黎压在副驾驶黏糊糊地亲了一阵儿。
  左柯让先送邬思黎去教室再回航空院上课,下课后又送她到医院,然后前往沪市。
  医院一楼大厅六部电梯前都排着长队,角落里那部队伍人相对少一些,邬思黎站过去,还是等了一个来回才乘上。
  电梯上升,挨个在指定楼层停下,到达第十层又一个人下去,只剩下邬思黎自己,原以为接下来就能直通十五楼,不想又停在第十一楼,门向两边打开,邬思黎和电梯外的医生打个照面。
  魏书匀见到她就笑:“思黎。”
  邬思黎正常回应:“陈匀哥。”
  前几次来医院都没再看见魏书匀,邬思黎一边庆幸一边担忧是不是左柯让又背着她搞小动作,她还不敢直接问左柯让,生恐触到少爷逆鳞,引得他变本加厉,昨天无意中听护士闲聊提起魏书匀,她悬着的心才放下。
  魏书匀踏进电梯,邬思黎后退一步。
  他习惯性去按电梯按键,见十五楼亮着,慢半拍想起邬思黎就是去十五楼,收回手:“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最近是不是忙着期末考?”
  邬思黎模棱两可:“是有几场考试。”
  “上次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就猜到你是在忙。”魏书匀合上文件夹,签字笔别在白大褂胸前的口袋上。
  邬思黎迷茫一怔:“什么时候?”
  “就我们第一天见面那次。”魏书匀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果然是忙忘了。”
  邬思黎清楚记得自己没有看到魏书匀发来的消息,和他的对话框内容就是刚加上好友那天的一句系统提示。
  她的手机只有她和左柯让能解。
  未曾有印象的消息显而易见是被左柯让清理掉。
  这种强势且恶劣的行为,是左柯让的风格。
  这才是真正的左柯让。
  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魏书匀连理由都替她找好,邬思黎顺着这个方向答:“不好意思陈匀哥,最近确实有点忙。”
  “没关系,毕竟考试重要,我就是找你闲聊两句。”
  电梯到达十五楼,魏书匀手绅士地挡在电梯门边,示意邬思黎先走。
  一前一后出电梯,魏书匀要去办公室,同行一段路,他随口问:“你男朋友没一起来?”
  “没。”邬思黎别过碎发:“他今天有事。”
  “听说思铭转院治病都是他一手保持的。”魏书匀真如兄长一般欣慰:“他对你不错。”
  邬思黎笑笑。
  “哦对,上次我见他好像对我有点敌意。”魏书匀苦恼叹气,为这事他发愁好几天:“是不是他误会了什么?需不需要我解释一下?”
  “没有没有。”邬思黎连忙摆手澄清:“他没误会,你别多想。”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好吧,你说我就信。”魏书匀又恢复开朗状态:“思黎总不会骗我。”
  欺骗者邬思黎心虚眨眼,怕耽误魏书匀工作也怕两人交流太过熟悉传到左柯让耳中又生事,正打着结束语腹稿,拐角一个护士小跑过来。
  “魏医生,主任找你,打你半天手机都没接就打到我这来了。”
  魏书匀掏出手机,五个未接来电:“不好意思我静音了。”
  “马上来。”魏书匀想揉邬思黎头发,念起她上次的躲避,手臂抬到一半又垂下:“那我先走了,有空请你吃饭。”
  请吃饭可能是客气话,但是邬思黎没应,只做道别再见。
  *
  宁城到沪市开车三个小时,不是节假日,高速路不堵车,一路通畅,左柯让到沪市是下午一点。
  车载导航的机械女声汇报着路线,目的地是在外滩的一家咖啡厅。
  挺顺利找到一个停车位,操做丝滑地倒进去,下车关锁。
  三个小时都维持同一个姿势,着实难受,左柯让手抚着后颈转动脑袋活络着僵硬的肌肉,边推门进咖啡厅。
  咖啡厅门口悬挂的风铃清脆悦耳。
  给临近门口那桌顾客端上饮品的服务员应声转身,面带微笑:“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左柯让个高腿长人挺拔,凭借身高优势很快锁定位置,一指:“找人。”
  “好的,您请。”
  靠窗最后一处沙发卡座,穿一身香奶奶洋裙套装的女人坐在那儿,做着裸粉色美甲的手捏着汤匙,搅动着她面前那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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