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者》作者:马克定食》第53/111页


  摸她手,有些凉,扯过沙发上的毯子裹住她。
  雨已经停了,后半夜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眠,零星几点灯光在浓重夜色里孤立无援。
  俩人安静坐着,二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窝里转移到他俩脚边趴着。
  好久好久――
  邬思黎打破沉默。
  “左柯让。”她喊他名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为什么在一起的?”
  危险来临前,人是能预知到的。
  就如此刻,邬思黎这个话头一起,左柯让本能逃避,他答非所问:“端午我们说好出去旅游没去成,正好暑假我们找个你想去的地方散散心。”
  邬思黎平心静气地叙述着他们的开端:“我们一开始在一起,是因为你答应出钱给思铭治病,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我不想听。”左柯让仓促打断:“你别说了。”
  她依旧转过脸:“我们分手吧。”
  左柯让置若罔闻,全当耳边风,计划起出游:“去海岛吧,我们之前定的就是去海岛。”
  “我们分手吧。”
  “还是去爬山?”左可怕提出方案又否定:“算了别去了,你这体力不行。”
  “我哪都不想去。”邬思黎坚持:“分手吧。”
  她一共说三次,坚定一次胜过一次。
  左柯让心跳杂乱无章,稳着声:“理由。”
  “我们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邬思黎心底空落,是极速下坠带来的失重感:“你花的钱我都有记录,会还给你的。”
  “不需要。”他话接很快,盖住她的尾音:“不需要还。”
  不想无意义地争辩,邬思黎已经做出决定,还是回答他好,那就不还。
  他紧盯她:“也不分手。”
  她摇头。
  “不分手。”左柯让搬出邬思铭的遗言:“我答应邬思铭要照顾好你。”
  邬思黎眼睫颤动:“人都不在了,承诺也没用了。”
  左柯让死不松口:“我不喜欢食言。”
  “如果不是为了邬思铭我根本就不会跟你在一起。”邬思黎直视着他眼睛:“你守着我这么一个人不值当,我们不合适的。”
  她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嘴巴却恶毒。
  扎得人生疼。
  “值不值当我说了算。”
  哪怕被利用他也心甘情愿,只要邬思黎能陪着他,他不介意做她的脚踏石。
  “我们不是一路人,硬凑在一起只会浪费时间。”邬思黎摇头,慢声细语:“我不想浪费了。”
  “怎么就不是一路人?”左柯让注视着她,昏茫夜色下彼此面容都模糊,他深呼吸,态度尖锐:“我不会去联那什么狗屁姻不会跟别人结婚,你要因为邬思铭怪左继坤我把他绑了你揍他一顿出气。”
  他现在根本没有理智可言:“或者随便你怎么都行。”
  说着他就站起身。
  “左柯让!”邬思黎急忙拉住他,毛毯滑至手肘:“你能不能成熟点别总这么幼稚?”
  “能。”左柯让反攥她手,目光如炬:“我哪你不满意你说出来我都能改。”
  他有要求,他说但你得陪着我。
  邬思黎又摇头,在这段感情里她身心俱疲,邬思铭去世,牵制她最顽固的枷锁已经不在,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就非要分手是吗?”
  “是。”
  “我不同意。”
  邬思铭去世后,左柯让一句重话都没有对邬思黎说过,千依百顺,时间一久,他觉得邬思黎可能忘记他骨子里的强势。
  这段时间以来的谨小慎微和脉脉柔情尽数收回,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偏执。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说很抱歉乖乖:“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并没有给你随时喊停的权利。”
  左柯让拨开邬思黎汗打湿黏在脸颊的发丝:“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分手这俩字我当没听过。”
  “你只能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他低颈轻吻她唇,鼻尖亲昵相抵:“所以别想着离开我好吗?”
  他俯身抱住她:“我不能接受的。”


第30章
  邬思黎被左柯让软.禁了。
  准确来说, 是左柯让把他俩一起关起来了。
  就关在公寓里。
  在她提出分手被左柯让驳回后。
  她的手机电脑,包括左柯让的,总之一切电子通讯工具通通都被他塞进保险箱, 密码只有他知道,网线掐断, 楼层管家每隔两天会送一次生活必需品, 也不敲门,放在门口就走。
  邬思黎能见到的活物就俩,一个左柯让一个二哈。
  这是他受到刺激采取的措施。
  邬思黎生气又无奈, 每次她都以为就这样了不会再过分了,左柯让总能刷新她的认知。
  但是多少在意料之中。
  他也不娱乐,睁开眼睛就是盯着邬思黎, 无论她干什么他都在旁边看着, 墙上的时钟显示到饭点他就去研究怎么做饭,做好就端到她面前,晚上搂着她睡觉,第二天再重复过着这样的生活。
  邬思黎感觉自己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景色却怎么都触及不到。
  近来宁城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邬思黎喜欢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不知不觉睡着,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左柯让。
  他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托腮瞅着她发呆。
  不知道他已经保持这种状态多久, 邬思黎跟他视线撞在半空,好半天他才有所反应。
  起身去厨房端来一盘洗好的水果, 三两下剥掉荔枝外壳,喂她。
  邬思黎偏过头, 无声拒绝。
  左柯让举着手:“很甜的。”
  “我不想吃。”邬思黎压抑许久的情绪顷刻爆发,她坐起来,面露不耐:“为什么你总是强迫我,尊重别人的意愿对你来说很难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激动起来,左柯让愣了下,饱满水润的荔枝肉滚落掉。
  “一个星期了。”他说:“这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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