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者》作者:马克定食》第84/111页


  手机滑进储物槽,左柯让发动车子,朝邬思黎公寓开。
  邬思黎气闷不已,她自认足够主动,投怀送抱人坐怀不乱,躺他床上人抱着她干睡觉。
  她还能怎么做?
  还是水不够烫,没能一下把他这只青蛙煮熟。
  邬思黎经验不多,到现在为止已经是黔驴技穷,原以为只要她一步一步向他走,他就能不再封闭自己,事实证明她错的离谱。
  不禁气馁。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她解开安全带,不大精神地道别:“我上去了。”
  去开车门之际,挨着驾驶座那边手臂被攥住,她懵然转身:“怎么了?”
  “你不高兴吗?”
  疑问句用以陈述。
  左柯让七上八下:“还是因为蒋希瑶?”
  车内光线幽暗,他眼眸黑亮而专注:“我跟她从来都没有过关系,联姻只是我爸他爸口头说过,还没实施就被我搅黄了,蒋希瑶她结婚了女儿也四岁了,下午她就故意的。”
  语速快又急。
  握着她胳膊的手也用力。
  邬思黎问出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摔断过腿,为什么?”
  左柯让不解她提这陈年旧事干什么,还是答:“小时候跟左继坤打架,被他推下楼的。”
  邬思黎划限制:“不是,是这四年里。”
  “你怎么知道?”
  “我不能知道吗?”
  “谁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
  一问一答,两个来回。
  左柯让抓她抓得有点疼,邬思黎扒开,两只手握住他一只:“为什么又和你爸闹矛盾?”
  只能想到这个:“他又推你去联姻吗?”
  左柯让不确定当年分手,左继坤在婚礼上找邬思黎谈话的内容在其中占多少比重,他想说是,但他都解决好了,左继坤不会再管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堵在嘴边。
  她会相信他吗?
  四年前他也信誓旦旦,认为一切都尽在掌握,可是左继坤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找上邬思黎,邬思铭也没能帮她留住。
  他什么都没做好。
  “那你怎么想的?”邬思黎一根根掰着他手指玩:“你会同意吗?”
  不会。
  如果同意他就不会以那种方式来抗争,爷爷奶奶被他吓到心脏发病,三人一起住的院。
  但他没出声。
  邬思黎也不为难:“新问题。”
  一个新话题,与上一个没有半分联系,但都在验证左柯让的态度。
  手指绕进他腕间红绳,摩挲他血管:“你为什么怕我不高兴?”
  还能是为什么。
  当然是――
  左柯让沉默不语。
  邬思黎和他对视,他敛下睫毛,她就不再碰他那条红绳,只本分地搭着他掌心:“你还喜欢我吗?”
  这就一废话。
  什么叫还?
  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喜欢邬思黎。
  喜欢她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成为他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维持着他各项技能。
  他还是没回话。
  不敢回。
  分手时她说她要一段平等,能平视他的恋爱关系,他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有没有做到。
  初初重逢后的激动、喜悦,在近日和她的每一次相处中减退。
  邬思黎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耀眼,大学时的寡言少语蜕变成如今的随意谈笑风生,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她,她不再仅他可见。
  左柯让由衷为她骄傲,同时在心里又矛盾地不想她再更加突出。
  她能独当一面,没有他也没所谓。
  甚至,会更好。
  他自私又卑劣。
  只会带给她伤害。
  左柯让不希望她再难过。
  害怕自己使她重蹈覆辙。
  于是,返回去回答她倒数第三个问题。
  “我以后,”他言不由衷:“可能会同意。”
  加上了可能一词,还是宽容的给自己留有一定余地。
  连她眼睛都不敢看,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有个旁人不易察觉的小习惯,撒谎时下颚会紧绷,眼尾弧度下耷。
  他在推开她。
  邬思黎抿唇:“确定吗?”
  左柯让轻嗯:“可能吧。”
  “好。”邬思黎缓缓呼口气,甩开左柯让的手,嘭一下磕在中央扶手箱,她也没管,疼死他活该,拎包下车前,她撂下一句:“那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左柯让下意识想去追,手触到车门后又顿住,邬思黎走得快又决绝,公寓楼大堂的玻璃门被她搡地轻晃,电梯大概恰好停在一楼,没几秒钟她就消失在左柯让视野里。
  颓萎地靠回椅背,扶手箱里有烟,他咬出一根点燃。
  上次抽烟是在北航会议厅见到邬思黎,为了能和她多待一会儿。
  车窗降下,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
  十二楼灯亮,烟烧到末端,他掐灭。
  调转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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