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塑料竹马闪婚了》作者:北途川》第86/115页


  “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擦药。”梁思悯说。
  季旸迟疑片刻,但还是脱了。
  尽管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彼此最狼狈的样子都看过,可就这么简单脱个上衣,他突然就开始不自在起来,莫名觉得难为情,拧着眉说一句:“我自己来。”
  他的胸肌很好看,就是这样看着……有点好笑。
  还是自己的杰作。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连愧疚都欠缺。
  梁思悯没忍住又笑了,偏过头笑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拒绝让他自己来,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给他消毒涂药,动作慢吞吞,还要观察一下两边的区别,越看越觉得好笑又好玩。最后季旸抬手捂住了她的眼,拒绝让她再观察,好像自己是什么实验室的小白鼠。
  她那提溜乱转的眼神显然也没琢磨什么好事。
  梁思悯最后感叹一句:“你这个人真的很敏感。”
  他身上总有一种很矛盾的气质,看起来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其实根本不是。
  也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什么都能玩,其实带着点纯情劲儿。
  季旸白她一眼:“梁思悯,我不是你的玩具,收收你的恶趣味。”
  她那跃跃欲试都快溢出来了。
  梁思悯却好像已经掌握了他的开关,压着嗓子说:“可是我喜欢你,喜欢就是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跟你玩。”
  那意思分明是,你拒绝我你就是不喜欢我。
  倒是学会了化被动为主动。
  这四个字,也没有那么难开口。
  她就是喜欢他,喜欢就要说。
  季旸:“……”
  虽然明知道她故意的,倒也还是很受用。
  但也没有欣喜若狂,因为她这架势,显然没憋什么好事儿。
  他僵在原地不动,就那么盯着她看。
  梁思悯慢吞吞拿纱布给它擦了擦左边,突然俯身过去,咬了一下。
  神经末梢过电一般,季旸惊坐起,整个人后退半步,所有意识归拢,霎时间灵台一片清明,浑身血液都逆流了似的,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从头到脚烧起来,他皮肤本来就偏白,这会儿大片的粉色透出来。
  梁思悯扔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动作,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看,微微睁了下眼。
  他咬着牙:“梁思悯!”
  梁思悯抬头的时候眨了眨眼,挤出两滴将流未流的泪:“碰你一下都不行吗?”
  翻译过来大约是:你真的不喜欢我!
  季旸一怒之下……也只是怒了一下,咬着后槽牙:“你别太过分了。”
  她这哪里是想亲近,分明是仗着自己生病故意气他。
  鬼心眼子真的多。
  梁思悯却凑过去,轻轻抱住他脖子:“说好的,我们去度蜜月,除夕一过就去,好不好?”
  她突然兴致勃勃,两只眼亮晶晶的。
  季旸:“……”他真的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离我远点,不然咱俩就不定谁不是人了。”他眯着眼,警告她。
  梁思悯眼珠子转了半圈:“哦。”
  脑子里却在出神想蜜月的事,越想越荡漾,季旸真的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梁思悯:好玩,再玩一二三四下!!


第46章 又来了
  ◎你唐僧转世吗这么会念经。◎
  胡檐月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手机响了足足半分钟,她才深吸一口气,接起来。
  她穿着真丝睡裙, 住在五星级酒店的大床房,吃着酒店刚刚送进的晚餐, 手边的红酒曾是半学年的学费。
  这是她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的生活了, 可即便住在富丽堂皇的房间里,站在三十三层楼上俯瞰渺小如尘的世界, 也依旧无法躲掉过去牢牢困住她的脚踝的来自血缘的荆棘缠绕。
  她刚刚还觉得一切都很好,突然之间又感到自己在一瞬间腐烂了。
  “囡囡, 今年不回来呀?”母亲柔声问她。
  她很轻地回一句:“嗯, 公司有点事,我在衍城出差。”
  “妈妈想你了, ”母亲说, 停顿片刻, 补充一句, “爸爸和弟弟都想你了。”
  她掐着眉心, 并没有因为这片刻的温情而感觉到放松, 只觉得脑袋里有根弦一直紧绷着,她的声音也是绷紧的:“我有空就回去看你们。”
  “你就是躲着不想见我们吧?妈妈知道, 家里人都没用, 帮不了你……”
  她闭着眼, 脑袋里的那根弦狠狠颤了一下,仿佛终于等来了正戏, 她面无表情扯了下唇角:来了。
  “你赚那么多钱, 是怕我们花吗?”母亲深呼一口气, “囡囡, 妈没有文化,但也知道,做人要讲良心,你当年……”
  这漫长的语言审判长达半个小时,她很想不管不顾挂掉,但想到接下来更多的麻烦,于是放在旁边,任由她这么说下去。
  她并不想听,闭着眼,出神在想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梁思悯。
  第一个给了她体面的人,第一个真正尊重她的人,第一个伸出援手,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
  她捂着脸,感觉到灵魂都在惊痛。
  直到电话挂断,她都没有回神。
  门铃响了,她麻木地起身去开门,徐新越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让进?”
  她这才侧身。
  很快,两个人抱在一团,炽热的身体,没有言语的,沉默的……苟且。
  她只能把这个叫做苟且。
  天花板吊顶繁复的花纹变得模糊摇晃,她在意识不清的时候,想到梁思悯结婚时候发的照片。
  她记不清那个人具体的样子了,因为梁思悯总能把周围一切都映衬得黯然失色,只记得她站的地方,灯光璀璨,明媚得刺眼。
  她好像总是站在光里。
  而自己好像总是站在阴影里。
  “我不会再帮你了。”结束后,胡檐月捡起自己的衣服,又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放在床头。
  “服务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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