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第105/297页


  郑相神色威严,眼神缓缓扫过全场,并未在程子安身上停留,朗声宣布了考试的规矩:“一旦舞弊,严惩不贷!”
  禁军班值镇守四周,考场鸦雀无声。郑相满意至极,鸣锣宣布开考。
  第一天考经史子集考卷发放下来,程子安先粗略看了下,差点没笑出声。
  有两道题他都刷到过,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程子安不紧不慢磨墨,在白纸上试了浅淡,然后认真答题。
  遇到似是而非的题目,程子安联系题目中的上下句,再谨慎作答。
  起初程子安很高兴,接下来,就不大笑得出来了。
  这次的考题中,比较不受重视的《公羊传》与《谷梁传》题目出得比较多,尤其是《谷梁传》,占了帖经墨义的三分之一。
  郑相负手在贡院里走动,在他旁边略作停留,程子安目不斜视,心里却亲切问候了他祖宗。
  程子安敢断定,郑相主持出的这些考题,按照闻山长对他的评价,他不翻书,肯定也答不出来!
  题目出得虽偏,程子安最终估算了下,他有把握的能占八成,已经足够了。
  帖经墨义的占比不高,取士侧重点,主要在策论文章上。
  考场里,有人开始请示去入厕,随之臭味更浓。
  与程子安一样,离得近的难兄难弟,烦躁得来回摇晃,将凳子坐得吱嘎响。
  程子安撕了一截稿子,揉得软了之后,从考篮里拿出备好的新鲜橘子皮,挤出皮上的汁水到纸上,堵住了鼻孔。
  橘皮特有的香气,盖住了茅厕的臭味。
  郑相再巡视回来,看到程子安的鼻子,半张着呼吸的嘴,抬头望了望屋顶,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今年春闱不许有人提前交卷,在天色将晚,考场昏暗时,鸣锣正式收卷。
  锣声之后,考场立刻热闹起来,郑相厉声道:“不许交头接耳,四下张望,否则,一律按照舞弊处置!”
  虽说如此,还是有人站起身,伸长脖子去偷看答案,妄图做最后的挣扎,慌慌张张作答。
  程子安随着大流,老老实实交了卷。
  走出考场,外面天色已黄昏,有人一出考场,就歪歪倒倒站立不稳,呜呜惨嚎。
  再看其他人,兴高采烈的,没有几人,差不多都眼神无光。
  随从小厮迎上前,送暖手炉,热汤,一迭声的问候不断。
  程箴与闻山长也来了,见到眼前的景象,紧张不安,却不敢多问。
  孙仕明不知是被冻到了,还是没考好。他脸色惨白,半闭着眼睛,像是幽灵般,在烟邈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着。
  闻山长上下打量着他,眉头紧皱。程箴赶紧吩咐烟邈:“快扶他回去,热汤呢,热汤先给他喝几口!”
  烟邈手忙脚乱,垫着脚尖去喂孙仕明喝热汤。孙仕明跟个木偶一样,咕噜噜喝了起来。
  见到大家都不大好,程子安立刻好了。
  程子安接过莫柱子递来的暖水釜,扬首喝了几口暖茶,对着眼巴巴望着他的闻山长与程箴微微一笑,道:“才第一场呢,没事,且看接下来的两场。”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72 七十二章
  ◎无◎
  为了不影响程子安考试, 闻山长与程箴皆未多问。
  回到家,程子安见秦婶他们走路都垫着脚尖,不禁失笑道:“放轻松, 放轻松,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不要太夸张啊!”
  崔素娘朝犹疑不定的秦婶摆摆手, 笑道:“去拿饭菜来吧。”
  秦婶松了口气, 急匆匆去灶间准备饭食了。崔素娘没见到孙仕明, 纳闷地道:“第一场考得浅显,他怎地不见人影?”
  程子安笑道:“估计是贡院里冷着了吧。阿娘,将饭菜给他送去就是,我饿了,先要吃饭。”
  今日程子安一整天都伴着大珠小珠落玉盘, 顽强的臭气,从纸缝中钻进去,他实在是吃不下炒米。天气又太冷,只略微喝了几口水, 以保证身体放松。
  闻山长愣了下,问道:“你可是坐在了茅厕边?”
  程子安点头, 道:“幸亏我先有所准备, 不然,这一天下来真是,我都快被熏成臭粪球了。”
  崔素娘心疼不已, 忙道:“赶紧进去换一身衣衫, 里里外外都换掉。”
  程子安抬起衣袖闻了闻, 道:“还行, 我洗个手, 等睡前再换就是。”
  程箴本来暗自担心,见程子安心宽淡定得很,随之缓和下来,恭敬请闻山长上坐。
  用完饭坐下来歇着吃茶,程子安伸着懒腰,闲闲地道:“今晚就不读书写字了,等下记得让阿娘帮我备一些细棉。”
  程箴不解问道:“你用细棉何用?”
  程子安拿起手边的橘子,上下抛着玩耍,道:“将橘皮的汁挤在细棉上,塞鼻孔,细棉还可以用来堵耳朵。”
  程箴明白过来,心疼地道:“你今日运道不好,明日拿到了别的号,就不会再吃这种苦头了。”
  程子安道:“不打没准备的仗,反正备着也无妨。”
  闻山长皱眉道:“放置恭桶的地方,本就是固定,什么号会坐在哪里,看管贡院的人,以及考官们一清二楚。肯定是那个姓郑的,在里面做了手脚,故意为难子安。都怪我,因着我的关系,让子安受苦了。”
  程子安哈哈笑道:“老师,不只是你一人的关系,我自己也有关系。谁叫我在郑相面前吹嘘,说我镇定得很,临危不惧。”
  闻山长怒骂道:“肯定是姓郑的故意为难你,那个心胸狭窄的伪君子!”
  程子安道:“好了好了,老师别气,郑相也只是想惩罚一下我的大言不惭罢了。现在还不敢断定呢,要是我明日再拿到茅厕边的号,就肯定是他的手笔了。”
  翌日,程子安进考场的时候,检查得久了一些。他的细棉被拆开瞧了又瞧,橘皮都捏了捏,才放他进去。
  进去考场,程子安寻到号房,再次激烈与郑相的祖宗过了招。
  这次的号房,在昨日他的座位左侧边,换汤不换药。
  坐下来之后,程子安干脆先将细棉分开,在耳朵里松松塞了两团,再挤了橘皮汁上去,预先塞在了鼻孔中。
  郑相前来,看到程子安的模样,忍了忍,终于走上前,威严无比道:“你这是什么装扮?”
  程子安恭敬地答道:“回郑相,学生是在防止气味。”
  郑相暗自瞪了程子安一样,这个混小子,如何能不知他在防止气味。
  只是,他还真是狡猾,准备得真齐全。
  考试的时辰到了,郑相哼了声,等到成绩出来,他端要看着,程子安能否如他所吹嘘那般厉害。
  今日的考试是策,策便是时政文章,一共五道题。四道来自朝廷颁布的政令,一道是预设的题目。
  题目分别为赋税,教化,读书,赈济灾害,以及民乱。
  这些题目对程子安来说,算得上简单。不简单的是,他的答题方式。
  按照他的本意,几道题答了,他估计此生就与官场无缘,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赋税,这种题目,亏得也好意思出。
  大周上下的平民百姓,供养着不纳税的官身,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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