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第289/297页


  至于武官学堂,何相很是有兴趣,王相则垂着眼眸思索,谨慎地道:“程尚书,你将此打算可曾与圣上提过?”
  程子安道:“何相比我清楚兵营,此事只是我粗略的见解,想要先同何相商议过,还要得再问问兵部尚书。先前叫上王相,也是想要王相一起商议,看王相可有更好的建议。”
  何相当即道:“我要是能想出法子,就无需为此唉声叹气了。王相,”他抬眼看过去,真诚地道:“你比我聪明,程尚书向来直爽,你有什么好见地,可不能藏着掖着。”
  王相心道程子安既然主动要揽下兵部的事情,圣上那边自有他去说服,钱财都有了出处,他何苦做这个恶人,惹来伤兵的憎恨。
  “程尚书考虑得周全,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只程尚书,我得提醒你一句,他们本就骂你穷兵赎武,你如今又要设置武官学堂,这个骂名,恐是难以洗清了。”
  何相急得骂道:“他们懂个逑!要是我,逮着几个最不安生的,打碎他们的狗牙,看他们还敢乱放阙词!”
  王相扶额,道:“何相,你好歹也是堂堂政事堂的相爷,要是传出去,你一个仗势欺人定是跑不了了!”
  何相冷笑连连,不客气连自己也骂了进去:“当官的,谁不仗势欺人,我欺得坦荡,何须假惺惺掩饰。我没欺负得他们家破人亡,已经算是仁慈了。反正他们都是些猪脑子,将他们揍成猪头,正好应了景!”
  王相与何相掰扯不清,转头看向程子安,烦恼无比地道:“程尚书,这是你的事,你来与何相说道说道。”
  程子安微笑起来,淡淡地道:“我觉着,何相的主意,还挺不错!”
  何相大笑,王相瞪大眼,难以置信地道:“什么?你经常说,要让他们说话,让他们说话天塌不下来,怎地又变得要动手,堵住他们的嘴了?”
  程子安道:“让他们说话,不是让他们打胡乱说,乱喷粪。我以前没空与他们计较,现在他们越来越过分,连我阿爹阿娘女儿都一并骂了进去。”
  关于程峭的身世,有无数种传言,一说她是奸生女,生父不明,程子安做了便宜父亲。二说她是程箴与阿宁所生,三说程子安喜好男风,程峭是他为了留个后,随便寻了妇人所生。
  还有更离谱的是,阿宁是崔素娘与人私通生下来的女儿,为了脸面,交给了崔婉娘抚养。
  各种离谱谣言,数不胜数。是否合理,世人并不在乎,他们最喜欢听各种离奇八卦,传得有板有眼。
  这背后肯定有推手,恨他的人多了去,他也不在乎,更从来不是君子。
  他不狠狠出手打回去,他们还真以为,他是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4章 194 一百九十四章
  ◎无◎
  过年时的京城, 天气冷得滴水成冰,夜市初歇,赶着早市买卖的摊贩, 开始忙碌着张罗买卖。从瓦子里出来彻夜未眠, 早起出门做事的客人三三两两走到熟悉的摊前,要上一碗馄饨或者药茶馒头等早饭。
  门前巷靠近百家瓦子, 瓦子里小唱胡旋舞很是有名, 象棚十二时辰不歇, 周围的街巷无论是食铺还是街头的小摊,买卖都比别处红火。
  年节时百家瓦子别寻常还要热闹,在年前时,象棚里出了几个新人,捧着钱上门去的客人排起了长队。大好的赚钱时机, 大家都不愿意错过,略微歇息一阵,在子时中就开始准备摆摊所需之物。
  不过就算是小摊,也有做出名气的, “洪姑”炊饼便是门前巷新冒出头的馄饨摊,摊主是因为不能生养, 被夫家休弃归家的洪姑。洪姑被休后回到娘家, 娘家开杂货铺子,生活还算过得去,只她被休后名声不好, 哥嫂怕影响到侄儿侄女, 言语间未免就带了几分嫌弃。洪姑父母年事已高, 哥嫂靠不住, 便想着法子自寻出路, 辛苦支起了馄饨摊养活自己。
  洪姑自小就操持家务,勤快手巧,到了夫家也是如此,做得一手好茶饭,摊子开起来之后,逐渐就留下了一些老客,周围的摊子受了影响,对她颇多不满。
  洪姑的馄饨汤底,用真材实料的老母鸡文火熬制,馄饨皮弹牙,肉馅鲜甜。
  一只馄饨三文钱,买到十只,可以额外加一碗鸡汤。
  按照京城的物价,馄饨的价钱当然不能与食铺酒楼的相比,在小摊上却算得上贵了。
  因着馄饨摊只卖猪肉大葱馅的馄饨,渐渐地,“洪姑”馄饨摊有了个诨号,被称作“洪姑肉摊”,其意思不言而喻。
  “听阿娘劝,别去张罗你那摊子了。”
  洪姑的老娘在一旁扎着手,苦口婆心地劝她:“前些时日王媒婆前来说的那家,家境殷实,男人年岁是大了些,只人家不嫌弃你不能生养,愿意娶你去做正头娘子。阿娘不会害你,一个女人家再有本事,终究嫁人才是正道。”
  王媒婆说的那家,男人是不需要她生孩子,他的大孙子,去年都已经上蒙童班了。她这个后娘嫁进去,面对着比她还要年长的儿子,待男人腿一蹬去了,她膝下无子无女,指不定会是如何的下场。
  洪姑想要说些什么,听到哥嫂住的东屋里,传来一阵哐当的摔打声,嫂子尖着嗓子在指桑骂槐:“三郎都这般大了,如今还与我们挤在一屋,大妮二妮的名声都已经坏了,你要让三郎也坏了去?”
  洪姑死咬住唇,一言不发弯下腰搬汤锅。汤锅重,里面的烫微微沸腾,她要用尽全力且小心,方能搬得动,不会被烫着。
  家中宅子小,洪姑与两个孙女住在一起,孙子没地方住,孙女被人指指点点,躲在家中都不敢出门。老头子昨夜没睡,责怪她了一整晚,她生的女儿没管好,给家人丢了脸。
  洪老娘急得就骂:“你个死妮子,翅膀硬了,有本事就走得远远的,别在眼前碍眼,””
  洪姑已经听了洪老娘无数次的念叨,她难过不已,泪流到脸上,被寒风一吹,像是刀割一样。她抬起皲裂的手,胡乱抹去,咬牙推着车出了门。
  再忍一忍,待她手上略有节余,就可以去城南大宅院赁间屋子,离得远了,那些闲言碎语也不会给家人脸上蒙羞。
  推车出家门走了几步路,迎面遇到在瓦子里帮闲,吃得醉醺醺的张七。
  张七见到洪姑,啜着牙花子,轻佻地道:“哟,原来是洪姑,出去摆肉摊了?”
  时辰虽早,巷子里已有人来来往往,听到张七的调笑,有看热闹的人跟着起哄道:“张七,反正你还没娶妻,不若凑做一堆,一道去摆肉摊!”
  张七生得还算俊俏,在瓦子里帮闲,遇到那些喜好小倌的客人,吃醉一时急了时,也会拉着他凑数。
  看在大钱的份上,张七也不在意,略微推迟一下就从了。不过听到有人起哄,他感到后面一阵火辣辣的疼,终究面子上挂不住,酒意上涌,冲上去揪住说话的那人就要捶。
  眼见就要打起来,洪姑怕摊子被撞到,慌忙推着到一旁避让。
  这时,巷子里传来鞭子在空中划过的呼啸,有人在嚣张地喊道:“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穿着一样绸缎的男仆,挥舞着鞭子,凶神恶煞走了过来。
  京城贵人多,贵人府上的仆从,也不是平民百姓能招惹,连张七的酒都醒了大半,连忙收回手,贴着墙脚躲开了。
  洪姑的推车太笨重,她急得汗都出来了,勉强让开到了一旁。
  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驶来,在她面前停下,男仆哗啦啦散开,护在了马车周围。
  洪姑惶恐不安盯着马车,车门拉开,穿着缂丝,披着白狐大氅的男子手上捧着紫铜暖手,冲着她笑:“你是洪姑洪娘子?”
  洪姑怔怔点头,颤声问道:“请问贵人找我何事?”
  男子皱起了眉,脂粉抹得雪白的脸,跟着一起皱,神情连连变幻不停,最终选定了大大的笑脸,道:“我不是坏人,你放心。我阿爹是彭京兆。”
  京城的平民百姓兴许不认识政事堂的相爷,对他们头顶真正的父母官彭京兆却妇孺皆知。
  彭虞比彭京兆还有名,他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纨绔!
  洪姑吓得脸都白了,睁大眼不知所措盯着彭虞,实在不知自己如何就惹上了这个煞星!
  彭虞还在以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对洪姑吼吼笑道:“洪娘子,我是来帮你伸张正义的,你别怕,我保管替你伸张正义!你被冤枉了吧?有人造谣泼你脏水了吧,别怕别怕,你去京城衙门告状,我是前去南夷打仗,风光归来的彭侍郎,我阿爹是彭京兆,保管你.......这句话不能说。”
  “这句话不能说”,声音虽小,洪姑还是听到了。
  程子安怂恿他阿爹,让他与王尧几人一道随大军去打南夷,管后勤,伤兵,收拾搭理战后的战场。
  伤兵还好,至少是还喘着气的活人。遍地都是尸首,血肉横飞的战场,足足令他与王尧吐到得胜时,都没缓过气。
  不过这次前去,他们都得了军功,各自升了一等。被京城百姓夹道相迎的风光,彭虞让彭京兆的文笔吏,写了一篇精美的文章,前去祖宗坟前烧了。
  唉,如今身份不同了,得低调,还不能仗势欺人。
  京城的天,怎地这般冷呢?还是南夷的气候好,过年时只需穿薄夹衫就足够了。
  彭虞很想不经意提一提南夷的天气,顺道提提他打仗时的功劳,不过看到洪姑恍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又深深觉着寂寞。
  她不懂。
  唉!
  正事要紧,彭虞打起了精神,继续劝说起了洪姑。
  洪姑缓缓松弛下来,从难以置信到期待:“彭侍郎,真当如此?”
  彭虞鼻子里发出如马打响鼻的哼声,下巴抬起,傲然道:“本爷是谁?本爷就是吐一口唾沫,在地上都能砸个坑!你今朝就不用出摊了.....做好的馄饨无需担心,这些都交给我,我全部都买了!你前去衙门告状,讼师,状纸都准备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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