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第40/297页


  帮人救人,这是他一直坚持的原则,做个有人味的人。
  至于后面的变化,男主也不会因为此事后悔。
  他一直强调,潮起潮落谁能看得清,他挺豁达的,能很好面对官场起伏,各种人生际遇。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感谢。


第32章 32 三十二章
  ◎无◎
  项三娘子心中忐忑不安, 一步三回头往回走。待转过巷子,见到看热闹的人也不怕冷,围住了铺子, 毛氏尖利的嗓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我儿可是府学的读书人, 朱先生说,我儿以后定有大出息, 你们敢来找事, 一个都逃不掉!”
  “呸, 想要讹诈老娘,也不瞧瞧你可有那本事!”
  “报官!报官!等下差爷来了,将你们全抓进衙门打板子!”
  男人继续在喊痛,他的同伴们在哄堂大笑。
  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是熟面孔,项家在九曲巷住了多年, 附近的住户与商户,早彼此相熟。
  项三娘子还看到了几个有名的混混闲汉,兴奋地在一旁指指点点,她心更慌了, 赶紧低头挤进了铺子。
  毛氏见到项三娘子独自回来,趾高气扬的气焰, 一下低了几分, 拉着项三娘子到角落,低声问道:“你怎地一人回来了,那崔大郎呢?”
  项三娘子道:“崔大哥告假了, 不在家, 这几天都不当差。”
  毛氏滞了下, 气得扬眉怒骂, “没用的东西, 我早就说了,崔家就是没出息的,顶天了就是一个小吏,你要擦亮眼睛,别被骗了去。”
  柜台被拍得啪啪响,“出来!想要躲是躲不过,报官,我要报官,让官府来断案。项氏铺子谋财害命,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瞧清楚了!”
  毛氏顿时急了,将项三娘子一把推搡开,冲过去又要骂。
  项三娘子背撞在突出来的柜角,痛得她连气都缓不过来。
  铺子门前围着这么多人,生意就休想做了。
  项伯明天天伸手要钱,还要给他做新大氅去赏花会文。大氅须得绣花,她要趁铺子没客人时,紧赶慢赶给他做好。
  要是耽误了他的功夫,他又得大发脾气,引得毛氏心疼。
  毛氏一心疼,捂着心口哭半天,哭死去的阿爹,哭她的不易,命苦。
  邻里之间只顾着看热闹,无人上前帮腔。
  平时毛氏性子要强,得理不饶人,邻居与项家都不大来往。家中亲戚在项父去世后,担心他们孤儿寡母拖累,几乎断了往来。
  等到项伯明进府学读书之后,有些亲戚热络起来,全部被毛氏阴阳怪气骂了回去。
  项三娘子嘴里苦涩蔓延,眼见闹得愈发不像话,强自忍痛上前,拉过毛氏道:“阿娘,这样吵下去,今朝就不用做买卖了。”
  毛氏口中叫着报官,她一个平头百姓要进官衙,心底着实发怵。
  将所有的人想了一遍,除了崔家与衙门有关系,竟再也找不出其他能搭把手之人。
  毛氏只得暂时作罢,由项三娘子前去处理了。
  项三娘子尽量挤出一丝笑,对为首的男人道:“这位壮汉,外面冷,请进屋来说话。”
  男人靠在墙上,大声道:“这位姑娘,我可不敢进来,有话就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们可是清清白白,不怕!”
  大家一起笑起来,那几个闲汉混混叫嚣道:“项东家,你这就不对了,铺子里做了不干净的吃食吃坏了人,难道想私下掩饰过去?”
  “是啊是啊,以后谁还敢到你家来买蜜饯果子?”
  项三娘子无法,装作没听见,打起精神问道:“那你们待如何?”
  男子也干脆,眼神左右飘忽,道:“我这兄弟吃坏身子,已去医馆花了半钱银子的药钱,如今还不见好。我这兄弟啊,上有老下有小,万万不能出事。这样吧,我们也不是贪财之人,你赔一两银子,我们就不追究了。”
  项三娘子舒了口气,不禁看向了毛氏。
  毛氏又气又看不起他们。
  真是一群穷酸乞丐,一两银子罢了,亏得闹出这般大的阵仗。
  虽说如此,毛氏还是当做被剜走了心头肉一般,一两银子可以给她的宝贝儿买一块羊肉补身子了。
  毛氏不情不愿从荷包拿出了一两银子,往柜台外一甩,趾高气扬道:“拿了银子就滚,大家都听着看着,以后要是再来,我就不客气了!”
  男子眼睛一亮,飞快弯腰从地上捡起银子,拿在嘴里还咬了咬,小心塞到了怀里,叫上其他几人,一溜烟散了。
  没了热闹可看,围着的人也陆陆续续散去。只有那几个闲汉混混,慢慢往巷子外走去,不时交头接耳,转头朝铺子里张望。
  毛氏损失了一两银子,耽误了买卖,气得一直没能停歇过,骂得嘴角白沫横飞。
  “这群杀千刀的,定是看准了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
  “待到我儿以后出息了,我要我儿全部把他们抓起来,打板子流放!”
  “哎哟,我的命苦啊!当年你阿爹那个死鬼去得早,我辛辛苦苦将你们姐弟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铺子里没有客人,项三娘子赶紧拿出针线匣子,坐在避风角落做起了大氅。
  在城里生活不易,柴米油盐都靠买。今年天气寒冷,一担柴比往年涨了两个大钱。项家只有项伯明的屋子有上好的银丝炭,她们母女都只舍得灌个汤婆子取暖。
  项三娘子手冻得通红,很快就麻木了,连针都难以握住。恐将绸缎做坏,便放下针,将手藏在衣袍下暖和,抬眼看向骂得唾沫横飞的毛氏。
  毛氏今年方三十五岁,发髻中已可见银丝。瘦得颧骨突出的脸,眼角略微下垂,薄薄的嘴唇,看上去就不好相与。
  项三娘子心像是被针扎了般,疼了又疼。
  邻居以前逗她,说是她阿爹没了,阿娘养不起他们姐弟,肯定要将她卖掉。
  那时候她整日惶恐不安,生怕毛氏不要她了。
  毛氏虽一不如意就对她非打即骂,最终还是咬牙挺了过来,将她们姐弟一并拉扯大了。
  朝廷规定能立女户,家中没个男丁,女户撑不起家。
  项家有铺子,算是略有薄产,会被亲族或者觊觎的坏人盯上,吃绝户。
  毛氏说,要是没有她弟弟,她们母女会被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等项伯明有出息了,她们母女也就苦尽甘来,跟着他享福。
  她与崔耀祖自小相识,一并青梅竹马长大。他待她好,告诉她毛氏偏心,对她不好,只一心扑在她弟弟身上。
  明明家中的事情都是她在做,做蜜饯干果的手艺比毛氏还好,待客和善,铺子的买卖都靠她撑着,否则哪有银子供项伯明大手大脚花销。
  项三娘子曾经怨怼过,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忍不下心对毛氏说一个不字。
  多年下来,她也就习惯了。
  崔耀祖__
  想起他,项三娘子木然低下了头,拿起针,继续绣起了花。
  天快暗下来时,项三娘子手脚麻利收拾关门,急急出了巷子去接项伯明。
  雪停了,雪被踩得硬实,寒意从脚底直往上钻。项三娘子哈着手,不断来回踱着脚取暖,等了许久,方等到项伯明。
  项伯明从赁来的马车里下来,看了她一眼,就目不斜视大步往巷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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