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第78/297页


  “嘘,你小声些,这是上面的贵人在斗法呢!”
  “呵呵,斗法,没人顾我们的死活,都不是好东西,我巴不得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一个都不剩!”
  “可不是,明州府的田产铺子,都在那几家手上,我们这些人,就吃他们手上漏出来的一点残渣,还要被官府层层加税。都没了才好,以后明州府也就不会被他们一手遮天了!”
  文士善亲自骑了马,到城门边迎接,与苏成奉彼此见礼,笑道:“苏指挥,有劳了。”
  苏成奉穿着戊装,在马上拱手一礼,道:“文知府客气。既然有旨意,一切都听从文知府安排。”
  文士善脸色一沉,道:“先从明辉楼查起!”
  苏成奉传了令,兵马驶向了朱雀街,到了明辉楼门前,将其团团围住。
  明辉楼隔壁,一直关着门的医馆广善堂,门这时打开了。
  辛老太爷手上拿着一本医书,与李老太爷,张老太爷等人一并走了出来。
  文士善心底冷笑,看着这几个明州府世家的话事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时总算愿意出现了!
  彼此见了礼,辛老太爷惊讶地打量着他们,问道:“我们正在医馆闲聊呢,听到外面的大阵仗,苏指挥也来了,可是要抄家,还是要打仗了?“”
  文士善心道看你能装到何时,他也不拐外抹角,笑着道:“明州府的田产,铺子,究竟有多少是属于官身无需交税,有多少是按照规矩要交税,都要如数查实。圣命不可违,辛老太爷在正好,省得去贵府叨扰。”
  辛老太爷恍然大悟,道:“文知府既然奉了圣命,查,当然该查。快请进,请进。”
  明辉楼的门,从里面无声无息打开。辛老太爷与身边的几人说了几句,侧身笑呵呵请文知府与苏成奉进屋,上楼在雅间坐下。
  茶酒博士上了茶水点心,便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文士善将一切看在眼里,辛老太爷明显做好了准备,在等着他来。
  目光从一旁隔岸观火的苏成奉身上掠过,文士善气恼更甚,手指点着桌案,道:“事务繁重,苏将军还要守护一方安宁,就不吃茶了,还请辛老太爷快些。”
  辛老太爷将手上一直拿着的医书放在桌上,忙道:“也是,万万不敢耽搁了文知府的差使,我这就去叫账房掌柜,将明辉楼的地契,屋契拿来。”
  屋契地契上有东家的名号,东家若属于官身,按照品级,有不同的免税额。
  田产亦一样,按照官身功名免税。
  上有对策,下有政策。地方州府冒充官身,虚报品级的,比比皆是。
  掌柜与账房很快捧着文书前来,苏成奉只管着跟文士善助威,查账契税的事情,他万万不会沾手,放下杯盏起身出去:“我去下面守着。”
  文士善暂且来不及搭理苏成奉,伸手接过账房递来的契税单,视线瞄到辛老太爷放在那里的医书上,顺便就多看了眼。
  渐渐地,文士善眼珠突起,抬头看向了辛老太爷。
  辛老太爷神色不变,脸上挂着惯常的笑。
  翻开的医书上,乃是做麻沸散的方子,曼陀罗几个大字,跃然纸上。
  这是文士善第二次见到麻沸散这个方子。
  第一次,是在闻山长的案桌上。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54 五十四章
  ◎无◎
  当年之事, 文士善不愿意去回想。
  阿娘为了他读书,与后爹眉来眼去勾搭上了。他亲自撞见他们在一起,阿娘哭着对他说, 一切都是为了他。
  不仅仅是后爹, 她还与族长不清不楚。苦忍了多年,想方设法, 使得道貌岸然的姜氏族长, 放他出了族。
  后来虽有些流言蜚语, 最后苦于无证据,且他在临水县的名声颇好,没能传开就平息了。
  文士善只要想起就恶心,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眼下却不敢断定了。
  姜氏的族长早在事情发生时就已经去世, 出族的内里,只有他们两人清楚,死人不会说话,文士善不用担心。
  辛老太爷将麻沸散的方子摆在那里, 虽说他当年并非用的曼陀罗,却也相差无几。
  只要做过的事, 就会留下痕迹。
  何况, 他当年去临县陆陆续续买过几味药,当时他寂寂无名,无人会在意。
  但他如今有了名, 医馆药铺仍在, 里面的伙计掌柜, 文士善难肯定他们都认不出他来。
  辛老太爷这个老狐狸, 用意清楚明白。
  明州府的世家有钱有人, 他们若沿着这个方向查下去,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日。
  文士善杀心顿起,眼下辛老太爷他们似乎胜券在握,只能暂时克制住了,装模作样查了几家,招呼苏成奉收了兵。
  回到衙门,文士善在书房里枯坐了一整夜。
  明州府的世家盘桓多年,贵人世家频频联姻,彼此之间的关系如千丝万缕的蛛丝网,牵连不断。
  比如辛氏的女儿嫁进永安侯府,永安侯则与三皇子生母,秦贵妃娘家有姻亲关系。
  圣上正当壮年,永安侯府还不足为惧。
  辛老太爷与几大世家一同出现,向他表明了一件事,若他敢真正动他们,他们会拼个鱼死网破。
  文士善虽有圣上旨意,圣上亦不能无视汹涌的臣意与民意。
  朝堂中多的是官员盯着他的位置,好不容易得了今日的地位。其中的艰辛苦楚,回想起来就是噩梦。
  文士善不敢赌,且他始终想不明白的是,闻山长究竟是何方势力,用意何在。
  闻山长继续做他的山长,这段时日将府学那帮人查了个底朝天,他从未伸手拿过一个大钱,清廉得不能再清廉。
  他为何要参与进来?
  是有意还是无意?
  天刚蒙蒙亮,文士善洗了把脸,匆匆去了府学。
  春日已经接近尾声,明山上一片浓绿,山泉淙淙,读书声郎朗。
  少年郎们结伴打闹,看上去如朝阳般明朗。
  文士善看得眼睛酸涩,说不出的愤恨。
  临水县穷困,能上学的少,县学破败不堪,与明州府府学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天道何其不公!
  常甫尽心尽力缀在文士善身后,从昨日起,他就察觉到了文士善的不对劲。
  调了苏成奉来,最后又偃旗息鼓收了兵。苏成奉的厢兵如今驻扎在城门边,百姓都看在眼里。
  明州府的气氛,诡异又胶着。
  文士善此刻与平时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身上灰败之气,与难以言喻的阴森交错,常甫直感到心惊肉跳。
  长山奔来见礼,将他们迎进了院子。闻山长一如既往,早早就到了,等在门口客气地道:“文知府快快请进。”
  文士善勉强挤出个笑脸,抱拳回礼,让常甫留在外面,他独自进了屋。
  闻山长让开身,请文士善入座,提壶倒了杯茶奉上,问道:“可是府学贪腐的那些人,已经判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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