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作者:映在月光里》第95/297页


  程子安再陪着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回家:“阿娘身子不好,我得回去看看。”
  闻山长也没多留,将他送出屋。还要再送,程子安轻轻推着他回屋:“老师,等下师母见到会骂你,快快回去。”
  闻山长抬手去敲他头,程子安跳着飞快溜了。
  冬日黑得早,程子安出门时,夜色已昏昏。
  灯笼次第亮起,给寒冷的京城添了几许温暖。
  街头巷尾的车马人群,匆匆经过。有人赶着归家,有人赶着去赴宴,吃酒。
  繁华大街背后的巷子,在屋角避风的角落里,蜷缩着衣衫褴褛,看不出男女的乞儿,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经过的行人与车马,似乎对此情形,早已司空见惯,无人多看一眼。
  程子安在熟食铺子买了两包酱猪头肉,一包白切羊。
  饼铺的蒸笼冒着水气,新出的馒头,有白面,有杂面,热气腾腾。
  程子安要了一包杂面馒头,捡了几片猪头肉与白切羊,一并包好放在那人身边。
  那团褴褛终于动了动,程子安未再多看,转身上了骡车,回家。
  门口,程箴陪着崔素娘在焦急往外张望,孙仕明也在一旁,袖着手走动。
  崔素娘见到程子安小跑着进来,长长舒了口气,道:“总算回来了。”
  程箴皱眉,打量着他道:“下次你将柱子带出去,去了何处,好让他回来递个口信,免得你阿娘担心。”
  程子安忙说好,“柱子初到京城,他连东南西北都摸不清,我怕他自己先走丢了。”
  孙仕明肃然道:“让父母担忧,总归不是道理。一天下来,你都去了何处?”
  程子安将买的猪头肉与白切羊递给迎上来的莫柱子,道:“拿回去吧。”
  莫柱子立刻懂了,拿着猪头肉与白切羊,跑去了程子安的屋子。
  程子安的小心眼一下就上来了,准备等下将猪头肉与白切羊,拿去与程箴崔素娘当夜宵吃,绝不给孙仕明。
  既然孙仕明好奇他的去向,程子安也就不客气了,笑眯眯道:“我与永安侯府大房的施二,还有明相的孙子明九,一并在天香楼吃了饭,约了再出去吃酒。”
  天香楼大名鼎鼎,孙仕明去朱雀大街上见过,却没敢进去。
  最让孙仕明震惊的,还是明九。
  那可是明相的孙子,明相,政事堂的次相!
  程子安见孙仕明傻呆的模样,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快笑破了肚皮。
  程箴与崔素娘面面相觑,半晌后咳了咳,道:“进去吧,施三爷差施德给你送了帖子来,说是明朝有空,在府上等着你。”
  程子安啊哦欢呼,装得更淡定了,道:“明朝啊,我得看看可有功夫。”
  程箴暗自瞪了他一眼,瞧这小子,又在装神弄鬼了!
  孙仕明暗暗咽了口口水,凑上前舔着脸道:“子安,你瞧你,那可是永安侯府的施三爷,你如何能不去。莫非,子安是要去明相府上?”
  程子安似笑非笑道:“姨父,你可是想一同去?”
  孙仕明呆了呆,立刻点头,还故作矜持道:“既然子安邀请我一同前去,我就去吧,毕竟长辈出面,要显得尊重些。”
  程子安拉住孙仕明的袖子,笑道:“那可太好了,姨父,我正犯愁呢,总不能空着手上门吧。姨父既然去了,这份厚礼,姨父定会备下。走,姨父,朱雀大街铺子还未关门,我们一用去买。”
  朱雀大街铺子去买上门礼,把他全部身家卖了都买不起。
  孙仕明一听,脸色就马上变了,扯回袖子,结结巴巴道:“我还有功课文章要写,明日无法陪着你去了。唉,赶路的疲惫还未恢复,我先回屋去,等下将饭菜送到我屋子就是,就不陪你们一同用了。”
  望着落荒而逃的孙仕明,程子安虽然笑了,到底惆怅万分。
  真是既势力又抠门,偏偏他两样都做不好。
  抠门抠不到点子上,要是他一口咬牙应了,程子安倒还会高看他一眼。
  既然是侯府,断不会收来路不明,乱七八糟的礼。
  孙仕明就是想要送礼出去,也得要有人收。
  偏生他还有一颗火热的往上爬之心,如此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都生生错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65 六十五章
  ◎无◎
  晚饭后, 程子安伏案苦读到深夜,眼皮实在撑不开了,方去歇息。
  翌日一早, 程子安照着平时上学那样, 在卯时初起了床。
  京城冬日天亮得迟,外面还是一片黑暗。
  莫柱子睡意朦胧提来热水, 道:“外面冷得很, 少爷无需上学, 为何也要起得这般早?”
  外面天寒地冻,能在暖和的被窝里睡懒觉,换作以前的程子安,能睡到地老天荒。
  但现在不行啊!
  大周的大朝会,一般在早上辰时末开始。无大朝会时, 圣上会在御书房召见大臣。
  无论是面对圣上,还是在金銮殿上面对百官,若还是睡意朦胧,脑子不清楚, 脑袋就不用要了。
  起得早还能顺带想事情,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理一遍, 在面圣或者面对上峰时, 以免出错。
  程子安笑道:“需要上朝的官员,住得离皇城远的,这时应当在赶路, 已经不早了。”
  莫柱子跟在程子安身边, 耳濡目染之下, 学到了不少东西, 不解问道:“少爷, 上朝的都是大官,大官当住在皇城周围,为何又离得远呢?”
  程子安道:“皇城周围都是勋贵,王孙公卿。在大周开国之初,勋贵将府邸早就分完了。大周如今立国已经近百年,勋贵偶有变动,但变得不多。能搬进勋贵腾出来宅邸的官员,起码得是政事堂的宰相。宰相致仕之后,宅邸就得还给朝廷。这些年皇家生出的亲王郡王那么多,宰相也没得住了。你看王相,明相他们,都住得远,马车去到皇宫,至少得小半个时辰。”
  莫柱子恍然大悟,挠挠头道:“少爷懂得真是多。”
  程子安失笑,道:“柱子你也去洗漱一下,等下你陪我一起出门,你驾车,跟着张大叔一起认路。”
  能出门,莫柱子高兴不已,响亮地应了。
  早饭各自用,孙仕明的屋子还关着,程子安洗漱完毕出来,路过看了一眼,便去了后院。
  程箴与崔素娘刚起床,出来看到程子安在院子里,仰头看着早已光秃秃的银杏树。
  崔素娘嗔怪地道:“外面冷得很,你在那看甚,快进屋来。”
  程子安应了声,再绕着树走了一圈后,进了屋。
  程箴见状,忙道:“这是东家的屋子,你可别打这颗银杏树的主意。”
  程子安笑道:“阿爹真是,我打银杏树的主意作甚?”
  程箴皱眉道:“你可是看了好几遍,我替银杏担忧。”
  程子安拉着崔素娘告状:“阿娘,阿爹冤枉我!你瞧你的夫君,自己的亲儿子都不相信。”
  赶路本就辛苦,再加之看到孙仕明的那副模样,崔素娘放不下崔婉娘,一直提不起精神。
  被程子安拉着一通乱缠,崔素娘顿时开怀笑了起来,点着他的额头道:“谁叫你平时总是一会一个主意,别说你阿爹,就是我都替银杏树捏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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