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作者:怡米》第1/213页


  宫女在逃
  作者: 怡米
  文案:
  【正文完结】
  殊丽白日里是尚衣监的女官,夜晚是替帝王守夜的宫女。
  无疑,殊丽是受宠的。
  可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从不敢多瞧主子一眼的奴婢罢了。
  新帝陈述白喜欢安静,殊丽守夜时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动静。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殊丽在宫里最好的姐妹被权宦强行带走,才不得已求上了九五至尊。
  帐帘拂动的龙榻上,新帝手持书卷,不置一词。
  殊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就是撼动不了帝王冷硬的心。她知自己貌美,一咬牙,缓缓站了起来:“奴婢伺候陛下…安寝。”
  灰绿色宫衫下,姣好的身段映入帝王浅棕色的瞳眸。
  *
  新帝不近女色,唯一破例的那次,就是揽着殊丽倒入锦衾那晚。
  殊丽成了他指尖戏谑的宠欢,每每兴起,就会撩开帐帘,看着殊丽主动走过来。
  太后得知儿子开窍后,急着为他充盈后宫。身为帝王,三宫六院是寻常,陈述白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拍了拍殊丽的腰窝:“认真些,当心朕罚你。”
  殊丽知道皇家薄情,没想蹚这趟浑水,也为日后谋划好了出路。可就在选秀的前夕,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这是坏了宫规的大忌。
  *
  近些日子,宫人们发现,帝王心情不佳,似乎与出逃的宫女有关。
  注:狗血带球跑,真香打脸追妻,双洁。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殊丽 ┃ 配角:陈述白,元栩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狗血带球跑,打脸追妻
  立意:幸福不怕晚,就怕不争取。
  VIP作品简评
  殊丽孤苦无依,被舅舅送进宫里,通过努力成为了尚衣监的掌印,本打算年满后出宫开绣坊,却与天子陈述白产生了感情纠缠,兜兜转转,两人从不走心到相恋,一路相互扶持,恩爱不离。
  本文剧情流畅,跌宕起伏,文笔细腻,人物生动,画面感强,值得阅读。


第1章
  嘉朔元年,三月初九。
  宫里的桃花开了,栖满枝头,葳蕤繁茂,粉白的花瓣于半空旋舞,洒落在各个角落。
  尚衣监内,殊丽捧着绣棚,不紧不慢做着细活,绣得正是向阳而生的桃花。她绣工精湛,一针一线无可挑剔,才会在芸芸绣女中脱颖而出,成了尚衣监掌印。
  在绣好最后一针时,刚好到了下值时分,绣女们请安离去,殊丽也起了身,回到耳房小憩。
  稍晚,还要为天子守夜。
  脱下古板的尚宫服,她只穿寝裙躺在软塌上,薄软的寝裙没甚遮掩,将妖娆的身姿尽显。
  今儿是新帝御极的百日,太和殿前将燃放烟火,文武百官皆会前去观赏,可看着窗外压顶的浓云,怕是不能遂愿了。
  果不其然,酉时三刻,春风化雨,淅淅沥沥地拍打在木牅上。
  这场雨来得迅猛,像是故意跟新帝较劲,不愿成人之美。
  想来,负责观测天象的钦天监官员都要遭殃了。殊丽懒懒勾唇,那个将她卖进宫里的三舅舅就在钦天监任职,这会儿定然如坐针毡。
  这时,绣女木桃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走进来,哭唧唧道:“姑姑......”
  殊丽赶忙坐起身,拉过木桃,见她左脸红肿,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木桃是尚衣监年纪最小的绣女,一入宫便跟在殊丽身边,没吃过什么亏,今日这般,怕是得罪了哪位贵人。
  木桃一边抹眼泪,一边告状:“我去慈宁宫送衣裳,又服侍太后试穿,却不想衣服的头围和臀围尺寸不对,惹怒了太后,被太后身边的孙总管掴了巴掌......”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可我在剪裁前,反复确认过孙总管送来的尺寸,绝不会裁错的。依我看,就是孙总管在拿乔咱们,暗中使坏,故意送错尺寸。呸,下三滥的阉人。”
  殊丽略一压眉,听起来这里面的猫腻可不少,若非太后授意,孙总管绝不敢在宫服上做手脚。再者,打了木桃的脸,也就是打了她的脸面,这无疑是太后的一次警告,警告她不可生出攀龙附凤的心思。
  还真是杜渐防萌呢。
  掌灯时分,殊丽沐浴更衣,换上一袭灰绿色薄绡抹胸长裙,胸/前系上双耳结,青丝半绾,以一根青玉簪固定发鬟,慢慢走到铜镜前。
  镜中女子柳眉杏眼,肤白肌腻,腰细臀圆,如一轮沉静的月,于浩瀚墨空中,散发出独有的光晕。
  细雨斜飞,她执伞去往燕寝,袒领处一颗小痣若隐若现,如白雪之上的一点墨滴,于温婉中迸溅妖气。
  晚风拂过裙摆,扬起层层绡纱,露出套着绫袜的脚踝,那里传来闷咚声,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走进燕寝,殊丽与两排宫人颔首,打帘走进内寝。
  内寝不大,四四方方,有聚拢福禄之意。
  如往常一样,殊丽脱去鞋袜,露出戴着金铃铛的脚踝和雪白玉足,踩在纯白毛毯上,一步步走向龙床。
  掀开被子时,一只穿着杏黄小袄的衔蝶猫忽然蹿出,以殊丽做跳板,直冲悬在窗边的鸟架,动作一气呵成,惊飞了鸟架上的雪颈巴哥。
  “哇,哇,哇。”
  雪颈巴哥扑腾着翅膀,在半空叫了三声,落在乌木脚踏上。
  殊丽弯腰逮住它,戳了戳它的一圈颈毛,竟对它说起了小话,“老朋友,今儿帮我个忙,夜里多叫两声。”
  天子喜欢养猫养鸟,却不喜欢它们闹腾,这两个小东西也是会看脸色的,从不敢在天子面前犯浑。
  殊丽将巴哥放回鸟架上,笑着教它:“跟我说,庞诺儿,庞、诺、儿。”
  巴哥也就像模像样地学起嘴来:“庞诺儿,庞诺儿。”
  庞诺儿是太后侄女的名讳,是太后精心培养的皇后人选,却也是天子明面上不说、心里极其厌恶的小表妹。
  前不久,就有宫女因为在宫宴上多看了天子几眼,被这位表姑娘找人教训了一顿,虽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却是众所周知的,奈何庞家势力大,天子也就得过且过了,但心底终究是不满的。
  殊丽耐心教着巴哥,眼中没甚温度,既然太后给她的人使绊子,她就尽数还回去,让天子对这个表妹烦上加烦。
  好在这只巴哥学什么都快,殊丽没费多少口舌。
  等教完巴哥,她躺进衾被里,为天子暖龙床。
  暖龙床这事儿,殊丽是十分费劲的,一个大男人还嫌春日的被窝寒凉,非为难她一个弱女子?也正是因为此事,才引来太后的忌惮,认为这与爬床没什么区别。
  被褥触手丝滑,是用最好的织金云锦所制,躺入其中,如陷云絮,如回襁褓。
  躺了一会儿,殊丽就有了睡意,却不敢入眠,只堪堪合上眼帘,放空思绪,直到殿外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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