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作者:四代重奸》第2/1131页


  张顺仔细一看,却见中间那人身穿锦衣,骑着骏马。那人翻身下马,走近一看,却是四十来岁年纪,精神矍铄,眉眼锋利,还留着一副山羊胡子。他走到前来,问道:“何事喧哗?”
  “回禀庄主,此人想进庄子蹭吃蹭喝。”奴仆回应道。
  那李庄主本欲使个眼色,让下人将张顺赶走,却一看张顺不卑不亢,怠非常人,便改口道:“我观这位小兄弟虽遭一时困厄,但有腾飞之日,不若去我庄中一坐,你我结个善缘。”
  张顺见他说话文绉绉的,也不想落了下风,便回道:“善!”
  如此吃罢午饭,前来投庄之人纷纷离去,张顺见那李庄主并无挽留,便息了心思,早早拜别上路。
  李家庄离陈州并不是很远,张顺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州城。
  张顺本打算进城,却见州城门口一堆人聚在那里,熙熙攘攘,不知作甚。便起了好奇之心,便前去一观。
  挤入人堆一看,原来却是一副悬赏告示。只见上面写着:兹有反贼张某顺,陈州治下张家村人士,现已谋反在逃,如果知情不报者与之同罪,夷三族;如有报官者,赏银三两;擒获或斩杀者,赏银五两。
  以上字迹皆繁体写成,又有图画在旁,画的是半点不像。在这个时代张顺没有机会读书,看的有些吃力,便不由自主的慢慢读了起来。
  张顺刚刚读完,却见告示跟前的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来到了他的跟前。张顺又看了一眼图画,发现还是半点不像,便镇静地问道:“两位差官,有何贵干?”
  却见那两位差官相视一笑,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只听说过麻雀自投罗网,没听说过反贼送到眼前。”
  张顺一听,大感不妙,便欲逃跑,却被两位差人赶了上来。情急之下,张顺便弃了铺盖,抽出哨棒与两位差人打作一团。
  张顺这两年功夫没白练,倒是打的两位差人没有还手之力,可是张顺还是被人缠住无法脱身。
  正当其时,只听见围观的群众一阵聒噪,又走出几个兵丁来。原来是守城门的兵丁前来助战。
  张顺一看这几个兵丁都携刀带枪,不似衙役们拿着水火棒,便不敢反抗,弃了哨棒束手就擒。那两个衙役刚才吃了亏,此时正好准备拳打脚踢一顿,好出一口恶气。
  张顺见了,连忙辩解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抓我?”
  “张顺!你死到临头,还敢装傻?”两个衙役喝道。
  “张顺是谁?是那个反贼吗?与我何干?”张顺嘴硬道。
  两个衙役听了,哈哈大笑,揭下告示,拿到跟前说道:“还敢嘴硬,你看这告示所写,张顺头骨有棱,眼睛双瞳,身高八尺,双手过膝,不是你,还是哪个?”
  张顺一看,原来那画像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他的样貌特征。他相貌如此独特,却是抵赖不得。
  可那张顺当然也不会承认,只是咬死说:“我叫李三,本是李家庄庄客,你们看我眼睛如何有双瞳?至于头骨有棱,却是前日晚上小解,不小心被门夹了,至今未愈;那身高八尺,却是天生地长,岂能作为凭证;至于双手过膝,却是今日上午,给庄主家搬砖砌墙,抻了胳膊,过几日便好。”
  这种鬼话衙役如何能信?别说有了证据,就是没有证据,他们不也是一样抓人抵数,只要能拿到赏金就行。
  只是听他说他是李家庄庄客,衙役怕恶了李庄主,便没有为难他,打他一顿,只是扭送到府衙监狱。
  张顺只道自己的穿越闹剧到此为止了,神TM头骨有棱,眼生重瞳,双手过膝,这根本不需要画像,只要描述一般,自己就插翅难飞了,自己还TM送货上门。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自己邪了门了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鬼话。
  不多时,张顺被去除身上多余物品,带上镣铐,投入了州衙监狱之中,再也不用担心晚上住处的问题了。
  张顺悲愤莫名,不由大声喊道:“咱们大明还有王法吗,怎能随便抓人入狱?”
  这是监狱一个年纪大的牢头伸头进来,呵斥道:“喊什么喊,那个进来不喊冤?喊有什么用?官字两张口,说有你就有!”
  “这还不讲理了?”
  “讲理,怎么不讲理。有钱就有理,没钱就没理。银钱就是理,银钱使得越多,理便是越大,就是天大的案子,都能给你讲明白了。穷酸,就是没理!”牢头讥讽道。
  张顺哑口无言,只知道古代比较黑,没有想到居然黑到这种地步,他哪里有银钱与他。悲愤异常的张顺只能感慨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只因生异相,便是造反材!”
  言已至此,张顺又想起过些年这狗日的王朝就崩溃了,不由的嘲讽了接着两句:“夏禹商汤后,谁家传万代?”
  “呦呵,还是个读书人?看你作这诗,就是个反贼,还敢喊冤?”那牢头也识得几个字,看他张顺是个文化人,干脆走到跟前,接话起话来。
  “汉高本亭长,明祖亦乞丐。秦人扫六合,虎视何雄哉!何人会稽云:彼可取而代!”张顺破罐子破摔,憋的一口气终于蜂拥而出。
  “嗯?什么意思?”牢头听他这口气还不小,自己那些贫乏的文化,有些拿不准这年轻人的意图。
  “就是说汉高祖当年也不过是个亭长,明太祖当年也不过是个乞丐,有什么高贵的血统?想当年秦始皇一统六合,何其威风。结果他巡视会稽的时候的,不也被项羽看到后说‘彼可取而代也’吗?”饱受现代教育的张顺,天然就有对皇权蔑视的气质。此时,心有不平则鸣,一番言语之后,只觉畅快非常。
  “你你你……你真是个反贼?”那牢头听了,吓得直哆嗦。整日抓贼,多是唯唯诺诺的小贼、假贼,没想到这次抓了一个破天大贼。古人受封建奴化教育一千多年,对官府皇权的畏惧无以复加,哪怕真有反贼,也是既敬且惧,很难做到张顺这样如此淡然。
  “如假包换!你看看我这面相,这额头鼻子,叫做朝天伏羲骨,三皇之一的伏羲就是长这样!你再看看我这眼睛,重瞳!尧舜禹汤中的舜帝就是这眼睛。你再看看我这胳膊,双手过膝,听过三国吧?刘皇叔就是长这样!”反正事情不会更糟糕了,张顺干脆唬他道。
  “咦?”那牢头惊讶的发现,“你还别说,你这还真和一般人长得不一样。”
  “是吧?老人家,我这是紫微星下凡,也就是真命天子!想害我,小心天打雷劈!”张顺本着抵赖不过,干脆吓唬一下,看看是否能糊弄过去的心里,继续忽悠,“您老要是不信,可以随便上街上找个算命的问问,看咱这是不是真龙!”
  这牢头浑浑噩噩一辈子,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不由心中既惊且疑。他不由顺着张顺的话儿,心中琢磨道:看来晚上我需要找个算命先生仔细询问询问,万万不可冒犯了真龙天子。


第3章 从龙之功
  那牢头心中疑惑,便安排了一下手下禁子暂且照顾好张顺,不要让他受到半点委屈。便自顾离了监狱,往府城东头走去。
  原来这城东经常有位老道士摆摊。指点凶吉,颇有道行。这牢头打算找他“问问路”。
  到了城东,太阳已经沉沉将坠,正值晚饭时刻。那牢头正见那老道士正在收摊,便急急喊道:“马道长,且等我一下,我有些疑惑想向你询问询问。”
  “问前程、子孙还是钱财?”马道长便停下手里的活计,反问道。
  “呃……”老牢头左右看了看周围无所事事的人群,怕他们一会儿围上来坏了自己的“大事”,便低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且找个馆子,我们边吃边说。”
  马道长一听,还有如此好事,不由大喜,说不得是一单大生意。便收拾完摊子,一起去下馆子去了。
  到了馆子,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老牢头点了两个小菜,一瓶小酒,然后挥手把店小二赶了下去,亲自给马道长满上,然后低声问道:“道长可知朝天伏羲骨是什么吗?”
  马道长一听,心想自己这如何不知,前几天刚见到有人是这副面相,自己还特意翻了翻相书,便回答道:“老刘头,你这是何意?老道我算了一辈子命,难道还有不知道的面相吗?这朝天伏羲骨是大富大贵之相,帝王将相,明白吧!”
  “那这朝天伏羲骨如何长相?”
  “这是贫道吃饭的本事,本不欲说与你听。念在你请老道吃酒,诚心诚意,我且说给你听,你回头要给我加钱。”马道长本着知识就是财富的心里,毫无顾忌的卖弄自己的“知识”。
  “这朝天伏羲骨,其实就是脑袋两遍带棱,鼻子,特别是这两眉之间高高隆起,看起来就像一颗朝天的大印一般。按理说,这本该叫朝天大印骨,据说三皇中的伏羲就是这幅长相,故而称为‘朝天伏羲骨’。”
  “这面相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
  “那如果那人双手过膝,还长着重瞳呢?”
  “什么?!”马道长心中大惊,失手打了手中的酒杯,这人莫不是前几天自己见到的那位贵人吗?自己本打算过几天,再去烧烧冷灶,借个善缘,莫非这牢头也见到了?
  这时候店小二听见声音,跑了过来,老刘头不耐烦的呵斥道:“这酒杯一会儿算我账上,再拿个新的来,莫耽误我和道长谈话。”
  待到那店小二新换上酒盏,不待老刘头说话,那马道长便装模作样地说道:“你且别说,老道我先为你相一相面。”
  “老刘头,你这相貌我也给你看过几次了,说实话,平平无奇,平平无奇啊。不过今天却有不同,主子孙大富大贵之相,莫非这两天遇到了贵人不成?”反正这老刘头也没几年好活了,还能看到子孙是衰是旺不成?
  老刘头心里一喜:莫非这人还真是真龙天子不成?如此这般,我需救他一救,混那么一个从龙之功,这泼天的富贵就要来了。
  于是老刘头低声对马道长说:“道长,不瞒你说。老头子我今天在监牢遇到一位贵人,相貌正如道长所说,贵不可言。不知老头子我是救他一命,还是顺其自然。”
  马道长心想,果然是那张顺,这张顺牢狱之灾却是因我一言道破天机而起。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道我泄了天机,恐上天对我不利,我需先弥补一番,了解了这份因果。看来这上天将老刘头派过来,就是给我这次机会。
  于是马道长一脸神秘莫测的对老刘头说:“真龙者,天命之所在。害之者,必受其咎;助之者,必受其贵。你细细考量吧!”
  老刘头听了,心中大喜:苍天开眼呐,我老刘头蹉跎半生,居然有此好事,万万不可错过了。
  吃罢饭,信了马道士的邪的老刘头回家便翻箱倒柜找自己家的钱财。老刘头儿子和媳妇正端着碗吃饭呢,见到了就奇怪地问道:“爹,你弄啥嘞?”
  老刘头当牢头这么多年,也积攒了不少积蓄。他翻出来几十两银子,揣在怀里,说道:“爹爹这次遇到了一次‘大买卖’,如果‘生意’做的好,这辈子你们享不完的富贵啦。”
  老刘头儿子年近四十了,还是一个闷葫芦,窝里横还行,一讲外面的事儿,就不敢吱声了。反正外面事情都是老刘头操办,儿子媳妇也不去管他。老刘头也自顾揣在银钱连夜到各处打点。
  这其中变故张顺却不知道,他还在监狱里煎熬。要说不绝望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无论前生还是今世都有两个优点,就是无论天大的事情,他都是:一面不改色,二不放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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