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她只想玩手机》作者:杨妙妙的喵》第33/119页


  先知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左手的中指叠在食指上,默默地在胸前画了一个类似三角形的符号,像是在祷告,又像是正在接收神的旨意。
  新任先知和过去所有的先知都会不一样,这已经是神殿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
  根据先知殿已有的文字记载, 过去, 先知在要寻找接班人的时候, 都是直接给出信息:新先知是男是女、出生在哪一年那一月哪一日、常年在什么地方活动……
  二十四护卫会根据这些信息去找人,把所有可能的候选人都带到先知的面前, 由先知来辨认谁是下一任的新先知。
  可是, 这一次与过去任何时候都不同。
  那一天, 先知召集了神殿的所有人, 说他的寿元将近、新先知即将诞生,但他并未给出关于候选人的任何信息。
  每当有人问起,先知就会说:“不要急,新先知会自己来到我们的面前。”
  就在两人对话时,先知城的城主廖昭昭三步并作两步走,快步来到先知的身边。
  和其他城市的城主不太一样,廖昭昭作为先知城的城主,她更像是先知的副手。
  因为先知要专注于供奉神明, 但是城市里面的大小事务——大到城市防守、小到李铁匠和王屠夫当街打架, 这些事情都是需要有人来管的, 廖昭昭做的就是这件事情。
  早在先知被选为先知前,廖昭昭就认识他,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为数不多知道先知真名的人。
  廖昭昭:“先知大人,您怎么能将二十四护卫都遣去维持队伍秩序?我早和你说过了,这些天有魔修在暗地里蠢蠢欲动,不要轻易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第一句话还记得用敬称,越走近,廖昭昭说话越不客气。
  “我这不是还留着霜降吗?”先知的脸上布满了无奈,认真地解释:“我知道危险,可如果这是神的意愿,我也只能照做。更何况,我能感觉得到,我不会有生命危险。”
  其实,先知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就好像是:有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会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在梦中出现过一样,但不到那一刻,你永远想不起来自己曾做过类似的梦。
  先知也一样,但他比常人稍微敏锐一些,这足以让他主动推动事件朝着那个方向去发展,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朝着这个方向走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霜降跟着我就行,你去帮着维持队伍秩序吧,别让那些小孩被踩了。”先知挥了挥手。
  “好吧。”廖昭昭也不再死犟,先知从来不会说假话,既然他说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就肯定不会有。
  廖昭昭转身离开,全程听到他们对话的霜降却暗暗心惊——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先知的预料之中,甚至先知已经知道自己会平安无事,那他们还有必要铤而走险吗?
  霜降握在剑柄上的拳头青筋暴起,那力量似乎要把剑柄给捏碎。
  **
  大约是在叶奎辛8岁生日的那一年,柳岱方曾去过一次叶家,明明是想给儿子庆生的,他却只能在岳父的淫威下,眼睁睁地望着儿子度过他最平常、最普通的一天。
  从扎马步到挥剑,再到做功课,他的8岁生日就在汗水中溜走。
  柳岱方于心不忍,跑到山下的集市里给儿子买了无数东西,全都塞到一个储物袋里,还美其名曰“百宝囊”,装着什么弹珠、小陶人和风车,反正,小孩喜欢的东西里面都有。
  当时,柳岱方把百宝囊悄悄塞给儿子,叮嘱他不要被外公发现,然后他就回蓬山派发奋修炼,发誓要在修为一道上超过他的老岳父。
  回想起来,叶奎辛虽然感动于父亲的心意,但他其实并不觉得百宝囊中的东西真的是宝贝,反正他不喜欢玩。
  相比之下,他觉得唐元晴的灵府才是货真价实的“百宝囊”,甚至可以说是“万宝屏”。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那个长方形的小东西做不到的。
  一行四人本来站在酒楼的窗边,观察着先知遭遇危险的可能性。
  就在叶奎辛评估着护卫的战斗力时,唐元晴默默打开了万能扫描仪APP,简单一扫,答案立刻出现:
  【先知】
  修为:1级
  【先知身旁的护卫】
  修为:41级
  【先知身旁的女修】
  “对方修为远超出您,请您升级后再尝试扫描。”
  行吧。
  在上次把手机从慢充改造为快充后,唐元晴发现:她可以越级扫描超出她修为20级以下的修士。既然这位女修的修为她无法查看,那只能说明她至少有63级。
  唐元晴:“那个女修的修为挺高的,应该不需要我们来操心先知的安危。”
  叶奎辛目瞪口呆,万宝屏竟然还可以这么用?他真的发自内心地庆幸自己没有向唐元晴摊牌,相处这些日子,他很了解唐元晴的性格。
  一旦摊牌,或许唐元晴会抛出什么割金丹的方案,绝不会容许自己再窥视她的灵府。
  阿泽:“哎?那个女修走了?”
  唐元晴:……
  叶奎辛:……
  无奈之下,唐元晴和叶奎辛只好带着阿泽和「一二三」从酒楼出来,试图从西南角挤到中心地带去。
  「一二三」本来正在闹脾气,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的,但现在好像察觉到唐元晴和叶奎辛的心绪,安静地缩在叶奎辛的怀抱里,不吵也不闹,任由他抱着自己。
  先知殿外的宽敞平地上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不要插队啊!”
  “大娘,我们不是插队,我们不会抢占送福的机会,只是害怕先知遇到危险,我们想去前面看一看。”
  ——“这个人好像是蓬山派的叶奎辛啊,我刚还在《无相周报》上看到一篇报道,说叶奎辛的腰间有两柄剑,我看这个小伙子的腰间也有两柄剑噢!”
  ——“话不能乱说,可从来没听说过叶奎辛已经婚配,你看这小伙子手上还抱着个娃,这分明就不是嘛。不许插队!后面排队去!”
  人挤人挤人挤人。
  周边的人也不好好排队了,全围了起来研究:叶奎辛到底是不是真的叶奎辛。
  唐元晴还好些,她的天干锁链棍没有那么招人眼球。在不注入灵力的情况下,天干锁链棍就像是一个小挂件似的挂在她的腰间,不留神根本注意不到。
  不过,她有没有被认出来不是什么要紧事。
  关键的问题在于:在周围的人群把叶奎辛圈起来看热闹的时候,队伍在瞬间失去了秩序,三个人(「一二三」被叶奎辛抱着)随着人流被推搡到了不同的地方。
  人群的中心地带。
  这里搭了一个棚子,虽然是临时搭起来的,但看起来并不简陋。或者说,在先知的衬托下,这个棚子看起来与金碧辉煌的神殿没有什么不同。
  每进来一个人,先知都会用一根枝条在玉瓶中蘸取无根之水,轻轻地洒在那人的额头上,默念一句:“平平安安,万事顺意。”
  在又结束了对一个人的送福后,先知突然抬起头朝西南角看去,“新一任先知出现了。”
  霜降默默退后两步,手腕一转,对着棚子外发射了一丝灵力,灵力在半空中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花,转瞬即逝,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朵花曾经存在过。
  新的一个人进入到棚子里等待先知送福。
  可先知手中的枝条却掉落到地上,他不管不顾地朝着棚子外走去,向着西南角的方向。
  霜降紧跟在他的身后。
  人群突然骚乱了起来。
  一方面,是因为万众瞩目的先知突然停下了送福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拨开人群朝西南角走去。
  听说先知是要去接新先知的,人群都紧跟在他的身后,他们都想成为第一批见证新先知诞生的人,甚至不愿意后退给先知让出通道,生怕错过什么传颂百世的名场面。
  除了先知造成的异动、看叶奎辛热闹的人群,西南角还出现了一处骚动。
  ——“陈家三少爷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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