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侦探》作者:暮兰舟》第1/186页


  大明女侦探
  作者:暮兰舟
  文案
  北京中城澄清坊的乾鱼胡同里,住着一户寡妇人家,主人陆善柔,接连死过两个丈夫,“克夫”的凶名在外,但是比克夫更出名的,是她破案的本事。
  衙门不管的案子,她能破,比如甄别某侯府的真假千金、找到某个大商人来不及交代就咽气了的遗嘱所在……
  衙门破不了的案子,她也能破。比如刚刚到任的京官在城隍庙被杀案,某宦官的灭门案……
  传闻这个擅长破案的俏寡妇和锦衣卫训象所的千户魏崔城有一腿。
  魏崔城义正严词的辟谣:这个真没有!
  但他心里想着:这个可以有!
  阅前必读:
  一、双更,更新时间为早晚六点十八分,其他更新都是在修文。
  二、本文以明朝弘治年间为故事背景,是一本纯属虚构的古代言情小说,阅读中如和正史相悖,请各位看官以正史为准,请勿作为参考资料,有基于创作因素的二次修改,仅为作品服务,不代表任何人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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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标签:强强豪门世家天作之合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善柔,魏崔城┃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死了两个老公后我飞黄腾达了
  立意:女性的觉醒和成长
  作品简评:
  顺天府提刑所推官陆青天刚直不阿,得罪了权贵,由此被打击报复,灭了满门,只有小女儿陆善柔幸存。十三年后,陆善柔重返京城,她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侦探。她立志查明灭门真相,期间,她破获了一个个凶险诡异的案件,与黑暗恶势力作斗争,她认识了爱人和朋友们,最后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最终为家人复仇,也收获了幸福。
  本文以大明弘治年间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女侦探在男尊女卑封建社会里的屡破奇案,追逐真相和正义的故事。人间百态、市井生活、豪门恩怨、等等,犹如悠长的画卷,徐徐道来。


第1章 元宵夜陆家遭灭门,俏寡妇凶宅宴宾客
  ◎“连延四五主,殃祸继相钟,自从十年来,不利主人翁”,此句出自唐代诗人白居易诗作《凶宅》,说长安有一处凶宅,历任主人们都没有好下场。◎
  “连延四五主,殃祸继相钟,自从十年来,不利主人翁”,此句出自唐代诗人白居易诗作《凶宅》,说长安有一处凶宅,历任主人们都没有好下场。
  列位看官,本书的故事就是从一处凶宅开始说起。
  话说北京中城澄清坊的乾鱼胡同里,原本有一座齐齐整整的二进大宅院,主人姓陆,举人出身,是顺天府衙门执掌刑案的推官。
  陆推官破案无数,且不畏权贵,刚直不阿,多次将高门弟子送到西四牌楼砍头,在民间颇有威望,赞他为铁面无私陆青天。
  正月十六,元宵节已过,春节假期结束,朝廷各大衙门都开了印,官员们开始新一年的差事,但是陆青天迟迟未到顺天府提刑所衙门点卯。
  陆青天平日早出晚归,兢兢业业,为官多年来从未迟到,即使偶尔告假,也会派书童小厮们去提刑所打招呼,绝不耽误差事。
  提刑所的同僚都觉得异常,就要掌刑千户周大人去陆宅登门拜访,一探究竟。
  周千户骑马奔至乾鱼胡同的陆宅,昨晚下过大雪,门前积雪有砖头厚,没有脚印,看来还没出门,他敲动门环,自报家门,“我是提刑所千户周敞!陆大人在家吗?”
  许久未应,周千户使劲一推,大门居然没有从里面栓住,就这么轰然大开了!
  周千户深感不安,拔剑冲进陆宅,但见:
  尸骸遍地,血溅横梁,一片死寂,冤气冲天!
  最后清点出十六具尸首,陆青天一家五口,连同十一个仆人全部毙命,在白雪的映衬下,殷红的雪格外刺目。
  唯有陆青天的小女儿陆二小姐被刺了当胸一剑,没有刺中要害,被周千户所救,捡回一条命。
  但女子不能继承香火,陆家从此绝后,算是被灭门了。
  陆家灭门,身有重伤的绝户女陆二小姐孤木难支,族人亲戚纷纷来吃绝户,陆宅落入族长之手,但住进去没多久,族长就迫不及待的转手,据说这里闹鬼,族长吓得中风,一度半截身子都不能动。
  陆宅几经倒手,主人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闹鬼。主人家里不是死人就是贬官,或者吃官司,闹得家宅不宁,真的成了白居易在《凶宅》里写的那样,“连延四五主,殃祸继相钟”,陆宅就这样成了北京东城最出名的凶宅。
  凶宅的价格越卖越低,个个赔钱,最后接手的主人干脆连低价转手都没有人敢要了,只能往外租,靠着低廉的租金吸引房客,毕竟,比鬼更可怕的是穷。
  死鬼算什么?穷鬼才是最凶的鬼。
  陆家灭门案十四年后,到了大明弘治十七年,凶宅迎来了新主人。
  夏日炎炎,晒得陆宅大门的绿油漆干裂皱起,剥脱下来,露出原木的颜色,点点与斑斑,就像快要进棺材老人皮肤上遍布的老人斑。
  一群发髻上裹着大手帕、提着水桶的仆妇们推开油漆斑驳的大门,散到各个屋子扫地除尘,还搭着梯子卷去房梁上缠绕的蛛丝,从清晨到黄昏,抹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随后,一辆辆骡车陆续进了院子,车队打着三通镖局的旗帜,镖师们将一个个箱笼从骡车上卸下来,抬进正屋。
  镖头拿着清单走到院子一辆马车跟前,拱手说道:“陆宜人,三十七个箱笼都搬进来了。”
  雇主姓陆,叫做陆善柔,是五品诰命夫人,大明五品诰命称为宜人,人们都称呼她为陆宜人。
  旁边伺候的中年仆妇拨开车帘,扶着陆善柔下了马车,她梳着圆髻,发髻上缀着数朵由玉片和珍珠缀成的白梅珠花,上身蓝色大袖衫,下着白色挑线裙子,气质出尘,面若观音。
  陆善柔接过清单进屋,清点了箱笼,取了一封银子,“这是镖银。”
  又从荷包里拿出一片银叶子,“这是请诸位喝茶的,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封银和银叶子都搁在一个剔红漆盘上,再由中年仆妇捧给镖头。
  镖头掂量着打赏的银叶子分量,起码三两以上,在权贵遍地的京城里出手不算阔绰,但绝对算的上体面。
  镖头带领镖师们叉手行礼,谢过陆善柔便告辞了。
  陆善柔取了笔墨纸砚,写了两封请帖,落款是“诰封宜人周门陆氏”。先道明身份地位,是个五品诰命夫人,再道出夫家的姓氏,周,最后才是自己的姓氏,陆。
  她轻轻吹干墨汁,递给正在把箱笼里的衣服搬进衣柜的中年仆妇,“温嬷嬷,明晚在院子梧桐树下设宴,请东西厢房的两位租客吃饭,这是请帖。”
  新主人陆善柔住在坐北朝南的正房,东厢房和西厢房位居大院的两侧,住着两个不怕鬼的租客。
  次日黄昏,梧桐树繁茂的枝叶就像一把巨伞,遮蔽着落日的余晖,树下凉风习习,摆着三张桌子,有西瓜、菱角、莲子等时令五品鲜果,并有烧鹅、炒田鸡腿等四样荤菜,还有炙蛤蜊、煮大虾、黄瓜拌金钩虾米三样海味。
  这样丰盛的席面算是很有诚意了,温嬷嬷蹲在小火炉旁边筛着酒,阵阵酒香随风而来,闻之,口舌生津。
  宾主一共三人,每人一个桌子,三个桌呈“品”字形排开,主人陆善柔坐在中间,正好背对着梧桐树的树干,一男一女两个租客分别列席东西两桌,每张桌子的菜品都是一样的。
  东厢房是个男租客,他戴着黑色的网巾,穿着宝蓝色直裰,生得俊秀,一双眸子又亮又冷,就像冬夜里十五的月光倾泻在雪地里。
  他一直在埋头吃菜,寡言少语。女主人观音似的美貌,他也绝不多看一眼,一副断情绝欲的模样。
  西厢房的女租客是个未婚的少女,刘海齐眉,梳着蚌珠头,脑后的余发披肩,大明孩童无论男女都要剃发,八岁之前只留头顶的头发,其余地方都剃光,如佛子一般,八岁之后才开始留头,因此刘海和脑后的头发太短,无法梳成发髻,就披散开来,看她披发的长度,最多能有十四五岁。
  女租客长眉凤眼,生得活泼俏皮,爱说爱笑,颇有江湖侠女的风采,温嬷嬷筛酒的时候,她干脆离席了,弯着腰,负着手,踮起脚尖看温嬷嬷筛酒,圆润的鼻头上下耸动,说一口山东口音的官话,“好香!是俺们山东的秋露白吧,好像。”
  温嬷嬷忙道:“正是秋露白,取荷花蕊上的露水酿的米酒,已经筛好了一壶了,请贵客回座吃酒。”
  女租客重回席面,温嬷嬷持壶,给宾客倒酒,两个客人,明显男客年纪大一些,于是按照长幼顺序,先给男租客斟酒。
  谁知男租客伸手拦住了酒壶,“我不喝酒。”
  陆善柔说道:“客人有忌口,给他来壶茶吧。”
  男租客态度冷淡,陆善柔就和女租客对饮了几杯,如此美食佳酿,陆善柔还谦道:“无乐不成宴,本该请弹唱的来助兴,只是我孀居在此,不便起丝竹之声,还请二位见谅。”
  女租客喝得高兴,干脆找温嬷嬷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了,“好酒好菜,陆宜人太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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