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作者:寒梅惊雪》第481/1101页
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只能拉低自己的形象。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只能干脆利索地接受,好歹能有个印象分。
朱允炆很满意胡濙的态度,让双喜将茹瑺的文书转给胡濙,待胡濙看过之后,便说道:“内阁、兵部与五军都督府已形成秘密决议,准备调山西卫所军士进入陕西剿灭白莲教余孽,还会在大同关外备战鞑靼与瓦剌。但只做这些事,还不足以将影响扩大,所以,朕找你。”
这是胡濙第一次接触如此高级别的秘密文件,也是第一次听闻到朝廷最高的机密,不由有些激动,连忙回道:“微臣愿为马前卒,为皇上效命。”
“马前卒,哈哈,朕让你去山西,可不是让你从军的。”
朱允炆笑道。
胡濙有些迷茫,自己是兵部的人,皇上又说山西准备动用大军剿灭白莲教余孽,除了“参军”貌似没其他的选项。
朱允炆嘴角微动,徐徐说道:“朕打算派你去山西,担任山西宣传司郎中,专司舆论宣传之事。”
“宣,宣传司?”
胡濙眨了眨眼,努力搜寻着记忆,在自己印象中,貌似朝廷中没有一个司是宣传司吧?
莫不是自己初入官场,还没摸清门道?
第四百零三章 办个大明民报
对于后世而言,舆论事关社会稳定,国家团结,影响巨大。也正是因此,有了无数行走的五十万,专门在舆论方面下黑手。
在明代,乃至整个古代,舆论问题始终都没有引起高度的重视,虽然历代都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但他们单纯的认为,民心存在于仁政上,只要皇上不折腾,不要加赋税,不乱用民力,那就有民心。
这个观点,貌似还真的是正确的……
只能说古代百姓的需求很是简单,他们没学习过马斯洛同学的需求理论,一辈子只在与生存斗争,处在需求理论的最底层:
生理需求。
有饭吃,有衣服穿,有老婆孩子,足够了。
安全需求那是啥,种地又不需要担心天上掉板砖,朝廷不来人,就是最大的安全。至于社交、尊重与自我实现的高等需求,都是士人阶层、富家子弟所有,与老百姓没有多少关系。
简单的需求,对应的是简单乏味的生活,同时,还有无尽的空虚与寂寞。
很多人认为老百姓一大早出门种地,披星戴月而归,累得要死要活,没什么精神需求,那纯碎是胡扯。
越是底层的人,越是挣扎的人,精神越是匮乏,越是空虚,同时,也越容易被塞入一种思想,他们不会在乎这种思想是张邋遢(张三丰)仙人的,还是观音菩萨的,亦或是白莲教的……
遇到什么,就往脑子里塞什么。
佛教走到这个村落,那村落就信佛,道家深入寨子,寨子就信道,白莲教来了,那自然也得喊几声口号,支持下弥勒。
而朝廷呢?
哦,忙着内斗呢……
舆论就是话语权,这个话语权在京师音量高,在府州还行,在县多少还能听得到,但是到乡里……基本上就是“马什么梅”的状态。
民间经济很是薄弱,底层建筑都还没打好,若是妄谈上层建筑,发展舆论,推动民间“精神”与“思想”建设,似乎有些荒唐。
可佛教不觉得荒唐,道教不觉得荒唐,就连白莲教也不觉得荒唐,所以,民间百姓几千万,只有畏惧朝廷的,没几个信奉朝廷的,而他们信奉的,是那些控制了民间舆论与话语权的宗教。
所以,朱允炆决定借山西移民的机会,打造出来一套行之有效的舆论工具,争夺民间话语权,提高朝廷在底层的影响力。
于山西设置宣传司,只是试点,一旦试点取得成效,那将在中央设置宣传局。
“皇上,恕臣无知,这宣传司为何?”
胡濙实在是想不出来,只好低头问道。
朱允炆虚空画了一条线,道:“山西卫所大军一旦出动,受惊之处怕只是卫所周边,不及山西全域,但若人为引导,宣传此事,广传消息至千家万户,通达四百万民众之耳目,方可真正形成压力,促使百姓积极响应迁移之策,这就是朕准备设置宣传司的初衷。”
眼下的初衷,只是服务于移民大局。未来的目的,是服务于大明统治。
胡濙这才了然,原是一尚未设置机构。
皇上登基之后设置了很多新鲜的机构,像是什么科技局、安全局、二炮局之类的,弄个宣传司也不显得突兀。
只不过宣传司的任务是不是太重了?
广传消息至千家万户,通达四百万民众之耳目,这就意味着全覆盖式的宣传,无遗漏的告知。
这简直是有点不切实际啊。
胡濙沉默了,答应皇上容易,做到实在是太难太难。
朱允炆也知道很难,毕竟山西面积很大,百姓们又不都住在大都市里面,一个街道办大爷大妈可以管几万人,需要传个消息,只需要找他们发个文件,打个电话就搞定了。
山西地势是“两山夹一川”,东面有太行山,北面有恒山、五台山,西面有吕梁山,中间是个“多”字形断陷盆地,百姓在平原盆地还好说,跑跑步,扯开嗓子喊喊还能把消息传出去,可住在半山腰、山里的百姓,该怎么通知?
爬山?
只能如此。
但问题是,自己不可能给胡濙很多人来办这件事,最多三百人。
用三百人六百条腿,去通知四百万双耳朵。
嗯,就是如此高的难度动作。
胡濙没有辜负朱允炆的期待,凝重地答应下来:“臣可以去山西担任宣传司郎中,但需要一批匠人随行前往。”
“哦?说说你的打算。”
朱允炆眉头微动,眼前的胡濙并没有被困难打倒,而是在估计了困难之后,开始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匠人,就是他的办法。
胡濙一脸严肃,讲述道:“皇上,引导舆论,加大宣传,无外乎将声音传出去。若挨家挨户通告,自不可能完成任务。故此,臣打算借匠人之手,雕版数百,日夜刷印,以散发告示的方式,将消息广传于众。”
朱允炆思考了下,摇头道:“告示乃是朝廷对百姓传达政令之窗口,若滥用于消息,于长期不利,此举不可为。再者,若告示有用,还需宣传司作甚?”
胡濙陷入了矛盾之中,若皇上连这个权限都不给,那谁也办不成此事啊。
朱允炆轻松一笑,对紧张的胡濙道:“告示虽然不可行,但朕还是可以给你匠人,不过不允许刷印府衙告示,而是刷印报纸。”
“报纸?何为报纸?”
胡濙愣住了,自己从未听闻。
朱允炆站在亭子边,看着生出薄雾的莲湖,轻声道:“报纸,就是邸报。”
“原是如此。”
胡濙释然。
一些人主观地认为报纸是舶来品,西方产物,但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事实上,报纸,无论是手抄版的报纸,还是印刷版的报纸,都最早出现于中国。
早在唐代“开元盛世”时,中国就出现了最初的报纸,当时名为“报状”。
报,古义是发布公告的意思;状.古义为官方发布的文书,后来出现了“进奏院状报”,这里的进奏院,其实就是藩镇老大们的驻京办事处……
当时报纸名为《开元杂报》,手写板,按照后世的类型划分,这份报纸可以归入为“日报”的行列,即所谓的“系日条事,不立首末”。
这些报纸的内容大致是:
今天上午皇上种了地,下午官员参加了某个礼仪,晚上谁上了什么奏折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