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作者:寒梅惊雪》第81/1101页


  戴原礼轻松地说道。
  “白萝卜?”
  朱允炆皱了皱眉,这倒新鲜。
  术业有专攻,人家行医一生,自己这个医学白痴,还是不要乱指挥的好。
  “皇上,骆才人醒了。”贤妃连忙走了过来,通报道,见戴原礼来了,连忙说道:“戴院使,还请移步景仁宫,看看骆才人。”
  戴原礼见承乾宫众人没什么大碍,便欣然答应。
  骆颜儿面色苍白,时不时捂住胸口,头疼一阵接一阵,有些恶心,很想呕吐,却又感觉呕吐不出来,正难受着,见朱允炆、马恩慧来了,想下床施礼,却被马恩慧连忙拦住。
  “你且坐着,戴院使……”
  马恩慧一边安抚骆颜儿,一边看向戴原礼。
  戴原礼探手,感知着骆颜儿的脉象,之后收回手,起身对朱允炆道:“骆才人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是为气血两虚,兼煤炭毒入体,致使身体更弱,宜静养修身,不可再日夜劳累。臣开一方,煎服月余,应会好转。”
  “那便有劳戴院使了,双喜,以轿送院使,万不可怠慢!”
  朱允炆吩咐道。
  双喜连忙答应,戴原礼想推辞,却推辞不掉,只好答应,随后出宫。
  骆颜儿虚弱地看着朱允炆、马恩慧,请罪道:“皇上,皇后,颜儿无能,没有管好承乾宫,还害得大家中了煤炭毒,耽误了医用纱布的生产……”
  马恩慧一皱眉,带几分怒气道:“生产停几日也算不得什么,只要你无碍,其他人无碍,便是好事。说来,你应该感谢皇上,若不是皇上夜间去承乾宫,待至天明,后果不敢相信。”
  “颜儿代承乾宫上下,谢皇上救命之恩。”
  骆颜儿挣扎着施礼。
  “你也莫要自责,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好好修养,朕还需要你看管承乾宫。”
  朱允炆安抚了几句,留下贤妃照料骆颜儿,便与马恩慧至了承乾宫。此时宫女已疏散开来,看着承乾宫中依旧在燃烧的火盆,朱允炆陷入了沉思。
  火盆,火炉,煤炉。
  朱允炆坐了下来,用火盆的余火温暖着手,对一旁的马恩慧轻轻说道:“皇后,你知道吗?这次中毒,将改变大明。”


第七十章 朝臣与地痞泼妇的区别
  煤炭,是个好东西。
  《山海经》中记载:“女床之山,其阳多赤铜,其阴多石涅”;“岷山之首,曰女几之山,其上多石涅”,“又东一百五十里,曰风雨之山,其上多白金,其下多石涅”。
  这里的石涅,便是煤炭。
  在魏晋时期,石涅之名逐渐被石墨所取代,唐宋时期,又名石炭、煤炭,明朝主要称煤炭。
  早在唐代,便出现了煤炼焦技术。
  至宋代,煤炼焦技术趋于成熟。
  北宋曾专门设置“石炭场”,“官卖石炭”,并将煤层称之为“炭脉”,煤矿开采可谓一大产业,并逐渐取代了柴草,成为百姓之家的重要燃料。
  “数百万家,尽仰石炭,无一燃薪者”,这句话虽有文人惯用的夸张艺术,但也可窥见北宋汴京城的石炭之盛。
  《元一统志》记载:“石炭煤,出宛平县西十五里大谷(峪)山,有黑煤三十余洞。又西南五十里桃花沟,有白煤十余洞”。
  为管理煤炭买卖,元在大都修文坊专门设置了煤市。
  到了明代,人口增加,林木减少,加上一定程度的“城市化”,大家想要吃口热饭,洗个热水澡,总不能指望所有人每天上紫金山砍柴吧,煤炭便成为了京师民生主要燃料。
  宫廷、内府各监局,对于煤炭的用量也是庞大的,尤其是冬日,虽然京师之地比不上北地严寒,但南京的冬日,也不好过。
  宫中也是需要用煤炭取暖的,虽然明代不将宫女、太监当人看,但毕竟也知道,想要人干活,起码不能冻死了。
  如浣衣局,柴炭煤炸岁办四万斤;御用监柴炭煤炸岁办二十万斤;再如兵仗局,去年火器需要煤炭、石灰、水,合计近百万斤。
  宫廷用煤是常事,发生中毒事件不能说没有。但如此规模的集体中毒事件,这还是第一次。
  这也难怪,平日里各宫各监,都是白天干活,晚上基本上就休息了。
  白天干活的时候,进进出出,也有人看管火盆、炭炉,加上人少,总无大碍。晚上火炭也点不多,大通铺的宫女房、太监房,条件不好,漏风。
  皇后、贤妃等人就寝的地方足够大,也不怕小火盆、小火炉。
  但承乾宫不一样,这里成为了医用纱布的织造中心,纵是晚间,也有百余人在织造。恰逢天冷起风,紧闭门窗,又添置了不少火盆取暖,这才引发了中毒事故。
  朱允炆清楚事故的原因,也想到了解决之道。
  不过,这需要时间。
  处理好承乾宫事宜,朱允炆与马恩慧回到坤宁宫,只休息了一个时辰,天便亮了。
  马恩慧帮着朱允炆穿上朝服,皱眉劝道:“皇上,昨晚一直没休息好,不若休朝一日,将养身体。”
  朱允炆摇了摇头,叹道:“田争之事一日不休,朕一日不能休朝。皇后,代朕看望下骆才人,另嘱尚膳监筹备晚宴。燕王与燕王妃来了,便在坤宁宫设家宴招待吧。”
  马恩慧点头答应。
  真正的朝会,并不是后世电视剧中整整齐齐,你一句我一句,其他人都睁着眼,竖着耳朵当木头人,赞同就附议一句,不赞同就跳出来反对一句。
  在内阁、六部大佬汇报完事情之后,就是自由争论时间,你插着腰,鼻孔朝天,他歪着官帽,撸起袖子,浑似街边流氓地痞。
  文人嘛,多少还要有些雅度,不能学武官,动不动张嘴闭嘴便是“彼其娘之”,而应该一脸关怀地问一句“汝父耄耋无齿,言词含混,兄台只不惑之年,缘何亦口舌不清,道不清田产来历?”
  好嘛,文人用语毒辣。
  一句话不仅问候了人家父亲,连带着骂对方来历不明,你爹都八十了,你才四十,不是老来得子,便是与隔壁有关,和家里的田地一样,来历不清不楚。
  没点底子,还以为对方是关心呢,笑着感谢,回头一打听,娘的,祖坟埋在哪里都被人骂了。
  不过朝臣毕竟不是地痞泼妇。
  地痞泼妇对骂,天马行空,东邪西毒都可以用,无规则,无底线,骂完了一拍手回家,才想起来,只是因为对方在人群中多看了自己一眼,才骂了两个时辰。
  朝臣彼此问候,那技术难度就高很多了。
  无论怎么说,都不能离不开问题,你问他家王叔叔好,也得和田产挂钩,绝不允许只带私货。
  总而言之,观点鲜明,主题明确。
  都察院景清与都察院同僚,主张田产买卖自由,即所谓的“莫扰民间,以契约俗法为准”;户部黄子澄带一票人,支持督查田产,以“遏投献之风,保朝堂税赋”。
  与之前的论战不同的是,六部大佬在沉默了几日之后,终于表态,吏部尚书齐泰、工部尚书郑赐、刑部尚书暴昭、吏部尚书陈迪、兵部尚书茹瑺,全部支持户部黄子澄。
  大佬亮出立场,原本观望朝局的官员,也纷纷开始站位。
  当官嘛,有根基的官员,根在哪里长,就站哪里说话。
  没有根基的官员,自然是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跑。
  虽然早朝没有拿出定论,但大局已定,朝廷下一步的方向,也逐渐清晰。
  一些官员下了朝之后,开始写书信,差人递送老家,嘱托家里的人,抢来的田,要想办法赌住人家的嘴,实在堵不住,就把田契给人家,让他们自耕自种。
  一旦朝堂下定决心,整顿田争,说不定就会树立几个典型,谁也不希望当做田争之策的“标志人物”,还是早点处理的好。
  三山门码头。
  解缙、茹瑺、徐辉祖与一干五军都督府勋贵,站在码头,准备迎接护送朱棣回京的船队,而驾驭船队的,正是水师副总兵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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