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作者:祁十二》第2/103页


  她还在一旁做心里斗争,浑浑噩噩地要去接菜单,一旁却先一步伸出了一双手,把菜单给拿走了。
  沈听澜垂着头,眼睫却遮不住那双眼睛里蕴含的锋利。
  沈念筠觉得不愧是她哥,看个菜单都看出了一种检阅文件的认真严肃感。
  可是……
  “哥……你不开会啦?”
  沈念筠说完这话,就看她哥握着菜单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
  蔚羌含着笑看向沈听澜,“沈先生平常工作这么忙?”
  沈听澜又转回头去,动了动唇,“不忙。会议推到明天了,蔚先生不介意我吃完饭再离开吧?”
  话都这么说了,难不成还能回句“介意”?蔚羌嘴角微微上挑,“能请沈先生吃饭,是我的荣幸。”
  沈听澜合上菜单,略过了自家妹妹,重新递回蔚羌面前。
  蔚羌伸手接过。
  见那双眸中略见不解,沈听澜不慌不忙地再次开了口:“不过我头一次来这里,既然蔚先生朋友坐镇,那蔚先生也一定对这家店的餐饮有所了解,不知让蔚先生替我点餐会不会麻烦?”
  他一口一个蔚先生,说着也不嫌烦。
  “当然不会。”蔚羌这才抹去了那点疑惑,稍弯的眼角间夹着点粼粼水色。
  菜单轻颤,下方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碰了一下。
  蔚羌仿若未觉,边收目光边笑着添道:“只是怕不合沈先生胃口。”
  沈听澜收手坐正,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我不挑食,蔚先生不用担心。”
  杯底轻轻扣在桌面上,他又侧过头睨了眼自己的妹妹,淡声说:“我很久没有和妹妹吃一顿饭,还要谢谢蔚先生能给我提供这次机会。”
  沈念筠听得两眼泪汪汪,她就说她哥放心不下她,特地留下来陪她吃完这顿饭。
  她又感动了。
  果然,以后还是要嫁她哥这样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后来的沈念筠:有火吗?我要烧掉我之前说过的话。


第2章 都使劲儿装
  等餐上桌的过程总是无比漫长,对认识的人如此,对不熟的人只会更甚。
  何况沈念筠还有一点尴尬。
  她还记着她哥要她给人道歉的话,但桌上气氛怪异,她一时也不知怎么开这个头。
  她求助地望向她哥,她哥却像口渴了一样,把先前那杯没怎么动过的水端着一口接一口的喝,目光放空也不知盯去了哪个角落,就是接收不到她的暗示。
  她都想掏出手机去群里向小姐妹求助了,但餐桌礼仪却阻止了她。
  她壮着胆子,闭着眼用鞋尖在桌下踢了她哥一脚。
  蔚羌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不失礼貌地微笑:“怎么了,沈小姐?”
  沈念筠:“……”
  不是吧,这都能踢歪啊?
  她差点控制不住掀开桌布看桌底,她记得她脚没伸那么长的。
  蔚羌这么一开口,倒是拉回了沈听澜的视线,转过头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见她窘得脸都要埋桌下去了,蔚羌绽出隐隐笑意,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沈小姐上个月刚留学回来吧,之前总是想约您出来见面,没有考虑到您的情况,真是抱歉。”
  “啊,是的。”沈念筠红着脸,不知自己的嗓门怎么就压得这么低了,也没想到蔚二少竟然先她一步道了歉。
  她余光瞥到沈听澜不悦的表情,头皮一麻,接下来的话不过脑子机关枪一样扫出了口:“不是您的问题,是我的不对,有事不能去应该事先和您说,白白让您等了我好几回。下次我会注意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您没必要道歉。”蔚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沈小姐是对我起了意见不想见我,不是的话我就放心了。沈小姐离开了许久,对国内很多地方应该谈不上熟悉,若是感兴趣,我可以替您推荐一些不错的店。”
  沈念筠一听这话,更是羞愧。
  她放了三次鸽子的事竟然就这样被蔚羌轻描淡写地翻了篇,此时有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就信了谣言,真把这蔚二少当一个讨厌鬼来看了。
  “好啊,那……”沈念筠刚想说往后可以微信联系,但忽然间一个激灵,话说一半就卡了壳。
  蔚羌之前通过名片加过她的好友,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过一句话就被她拖进了黑名单里,也不知蔚羌后来有没有给她发过消息,看没看见过那枚鲜红的感叹号。
  她暗中掐了把自己的手背,全当是扇了过去的自己一巴掌,连忙改口道:“那个,我手机前阵子被偷了,卡也没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呃,您可以通过我哥的微信找到我,过两天我手机拿到了再加您好友。”
  她现在只期望她哥给她点面子,屈尊降贵地贡献一次微信号。
  沈听澜往西装口袋里一掏,三两下调出二维码,顺着桌子把手机推去了蔚羌面前,“嗯,蔚先生,先加我的吧。”
  动作还挺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沈念筠感动地看向她哥,顺便把包里的手机藏得更深一点,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她哥表面上对她不冷不淡的,其实完全是站在她这边替他考虑的!
  呜呜,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沈念筠吸吸鼻子,决定不等下周,提前两天去她哥公司里帮忙,早点替她哥分担工作。
  以后她就是她哥的贴心小棉袄了。
  加上了好友后,沈听澜给蔚羌改了备注。
  他的指尖在“羌”字上轻点,似是觉得有点意思,卡过手机后抬眸问道:“蔚先生和蔚总的名字是蔚老先生取的?”
  他说的蔚总,指的是蔚笛。
  蔚羌点了头,“是的,我的母亲是羌族人。”
  “我见过您母亲,她的气质非常好。虽然只见过一回,但却让我印象深刻。”
  长辈的事很少能由晚辈拿到桌上来闲谈,蔚羌也从没在别的场合提到过父母,但见沈听澜正目光认真地望过来,已经摆出了倾听的架势,不由得微微一笑,话也顺畅地说出了口:“我父亲是去四川旅行时偶遇了我母亲,听她在夜船上吹了一曲,便动了心思。听母亲说,父亲当初原本只打算呆三天,在那一曲后愣是把三天时常扩成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才与我母亲交上朋友,离开前得了那只羌笛。后来两人一直书信来往,等在一起有了我和我姐,便把词拆开成了我们的名字。”
  沈念筠由衷感慨:“好浪漫!”
  蔚羌笑,“有吗?”
  沈念筠用力点点头,“一曲定情,这还不浪漫?”她自己说完还不算,硬是扯了扯一旁沈听澜的胳膊,“哥,你说是不是?”
  蔚羌便转眼去看她哥。
  沈听澜竟也嗯了一声。
  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没有?他坐得高,听得自然也多,公司里的小年轻们没事就喜欢咀嚼有钱人那些烂事,但蔚老先生身边商业伙伴一个两个都被扒了个底朝天,他却出淤泥不染,在外从不多喝一杯酒,说去听舞女唱洋歌还不如回家听小曲儿。
  原先还不知道小曲儿是什么,现在听蔚羌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可不就是如沈念筠所说,一曲就定了终身么。
  服务生推车行了过来,站在桌旁从头盘开始端送。
  红酒的塞子被打开,蔚羌听着液体流进杯中的声响,问沈听澜:“沈先生是开车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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