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作者:祁十二》第79/103页


  只要切开就肯定能发现戒指的存在,也会断绝蔚羌把它直接吞下肚的可能性,他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找得很合适。
  “的确对胃会有负担。”原先三天两头吃夜宵的蔚羌很赞成地点了头,“那我去放冰箱吧,都留明天早上吃。”
  加上这个,他就集齐了所有品种的了!
  沈听澜脚步一顿,隔了会儿才说:“也好。”
  他一直认为自己这么多年已经被耐性打磨得尚可,但得知今晚这门心思不会被发现后又有些急了。他蹙着眉,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样总想着最快得到考试成绩、好让父亲夸上一句的不成熟小子,好像遇到蔚羌后,那些被磨圆的棱角又一次变得突兀。
  等浴室的门被带上,蔚羌原本淡淡的神色忽然雀跃起来,像解开了奇怪的封印。他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摸了摸蛋糕盒,心满意足地打开闪送软件。
  [蔚羌]:兄弟,我要这家店的榛子小块蛋糕,明早六点可以送吗?
  [跑腿]:大哥,可能不太行,这家店上午九点才开门。
  [蔚羌]:……哦,这么晚啊。
  [跑腿]:现在送不行?这个天气明早也不会坏。
  [蔚羌]:现在不行!要不然你买了搁家里,明早再替我送来?
  [跑腿]:那是双倍的费用。
  [蔚羌]:成。
  [跑腿]:行,明早六点哈,你现在下单吧。
  [蔚羌]:来的时候不要敲门不要按门铃不要发出声音,我六点会起床来拿,你准时房门口就行了。
  [跑腿]:……
  [跑腿]:你妈不给你吃?
  [蔚羌]:对,所以千万别按门铃,不然我会挨揍!
  跑腿小哥发表了对当代有家长buff的孩子深深同情的感慨,和蔚羌保证一定完成任务,会让他平安吃到比太阳出来还早的清晨早餐。
  蔚羌竟然也能顺着话往下聊,编了一堆苦情戏码,为的就是让对方卡着点来。
  如果不是沈听澜洗完出来了,他还能再把故事编到小学幼儿园。
  [蔚羌]:不说了!我妈出来了!
  [跑腿]:不得了,快藏好手机,千万别被发现了。
  [跑腿]:六点啊!我一定准时!
  蔚羌很满意,手机往床头一丢,摸起柜子里的吹风机招呼男人过来吹头发。
  沈听澜坐去床边,身上带着新洗发水的香味,是蔚羌所喜欢的。
  他的手指穿过那缕缕漆黑的发丝,看着它们在自己掌心蜷缩着留下道道湿痕,不太专心地问:“别博远今天没出去应酬?”
  在他的印象中,别博远每天晚上都会在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的人联络感情,或是拓宽人脉。
  沈听澜背对着他,也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短促地嗯了一声。
  “我过阵子也会偶尔晚回了。”蔚羌提前向他汇报,说完后手上动作一停,道:“好久没看你应酬了。”
  沈听澜不在意地说:“都推后了。”
  “推后?”
  “嗯,推到过阵子了。”
  蔚羌回味过来,噗地笑了。他关掉吹风机,从后扑到男人背上,“你怎么这么好?”
  沈听澜扣着他的手腕,侧过脸来,“我现在工作自由,所以以你为主。”
  蔚羌贴上去,声音比往常要软一些:“那我可要加把劲了,争取也做个自由人,到时候我们课可以想什么时候出去旅游就什么时候出去。”
  “好。”
  “头发干啦。”
  沈听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当做是谢礼,亦或是奖励,“我看会书。”
  蔚羌自觉地往床另一边一滚,回了自己的领地,“那我玩一局游戏。”
  在认识男人之前,他心目中“一局”只是一个概数。认识男人之后,他说一局就绝不会多开第二把,输了也不恋战。
  他单方面自愿被管着,哪怕沈听澜可能不会拘束他太多。
  半小时后,一局游戏结束,蔚羌心如止水地看着胜利字样,指尖一滑退了出去,打算缠着沈听澜一起睡觉。
  他头一扭就愣住了,沈听澜不知什么时候将眼镜架鼻梁上了。
  那张脸专注地对着书页,金属细边闪耀着淡淡的光芒,整个人看上去英俊又稳重,虽然身上穿着睡衣,但仍旧泛着一股子禁欲味道,越是这样越勾人的厉害。
  发现自己被盯着看了许久,似乎有被那道不知收敛的灼热视线打扰到,沈听澜合上看了一半的书,“怎么了?”
  蔚羌目光落在那张不知吻过自己多少次的唇上,心跳开始加速,“白天没说,你这样看上去挺斯文败类的。”
  沈听澜好笑道:“虽然我没有一个做教师的姐夫,但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
  “……该休息了。”
  沈听澜便把书放到一边,手搭上眼镜腿,正要摘下,青年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沈听澜转过脸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疑惑,早就对蔚羌的反应有所猜测一样。
  蔚羌吞了吞口水,拱着被子,慢腾腾地迈过楚河汉界,跨去了男人身上,佯装镇定:“睡前亲一下。”
  沈听澜定定看他,片刻后下巴一错,覆上前去。
  中间隔着金属物的感觉挺稀奇,也不太方便。蔚羌恍惚地张开嘴,又稀里糊涂地被压住。
  沈听澜戴着眼镜,穿着衣服,睁着眼亲他,深色的眸子里烈火隐晦。直到感觉青年的放松软化,他伸去寻找床头灯的开关。
  蔚羌却哼唧道:“不关。”
  沈听澜藏去笑意,“想看我?”
  蔚羌小幅度地闭着眼点了点头,浅淡的红云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耳朵。
  两人同时接到任务,需要去天气恶劣的峡谷里检测土质。
  沈听澜打开阀门,四周的水蒸气不断上升,撞上房顶的低温凝结成了串串水珠,一点一滴地将头顶这朵异常的红云浸透,没一会儿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一路往山谷汇聚。
  细弱的风声呜呜作响,断断续续,也不知撞上了哪块山脊,雨势骤然变大,噼里啪啦打在河堤上,一时水花四处飞溅,将谷边的垂柳从枝叶浇到底部。
  柳条摇晃着,被云层后透出的阳光滋养得发亮。分明前几天才被施过养料,现在却又兴奋地迎接着自然的馈赠,被开垦过多次的土壤土质依旧紧实,紧紧地鉔着树根,生怕被这场暴雨冲垮了堤坝,不甘示弱地与之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没有屋檐可以躲避,蔚羌毫无遮挡地被水冲刷了一遍。他睁不开眼,赶路这么长时间后气都喘不匀,冻得浑身直哆嗦,边抖边询问同样在淋雨的伙伴,“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沈听澜明显体质比他好很多,水珠划过他的镜架,他却面不改色,原地将探测仪深人埋入土壤,“很快。”
  蔚羌实在顶不住这恶劣天气的侵蚀,发了烧一样浑身滚烫,虚弱地反驳:“你二十分钟前也是这么说的,你这探测仪……真不准。”
  脚下的土壤震得更厉害了,沈听澜将人抱进怀里,免得这场灾难让他从崖边跌下去。
  好一会儿,这“马上”总算生了效。雨声渐停,彩虹划过天空,并未停留太久,眨眼间只徒留一道虚影。
  蔚羌等困了,也疲了。他头一歪,窝在温暖的怀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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