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作者:Paradoxical》第108/164页
卖鱼的村民和他也相熟,抬头一看是他,连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连鱼带篓一起抱给他:“就剩下这两条小的,秀才要是不嫌弃,就抱了去,铜钱我就不收了。”
“那如何能行?”温慎摸出铜板,“挣这两个钱本就不容易,收着吧。”
小伙子不好意思挠挠头,收下那两个铜板,又快速将地上剩下的那些菜一并塞到他怀里:“剩了些菜,不值什么钱,这个秀才就收着吧。”
“多谢你了。”温慎微微颔首,转身又去猪肉摊割了条肉,提着东西往回走。
月妩还坐在那儿,一见他来,立即扶着腰站起来,随即那几个小孩也站了起来。她忙指着不远处的温慎,急急解释:“你们夫子来了!”
小孩转头看着人,这才跑过去,又与温慎说了两句,跑远了。
“走吧,回去吧。”温慎笑着朝她走来。
她又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慢慢悠悠往回去。
走进竹林,便见院门口放着箱子,温慎不用猜,也知晓是什么了,月妩却还在好奇:“那是何物?”
“打开看看便知晓了。”
月妩看他一眼,打开木箱,看见里头青青绿绿的芭蕉,才想起自己似乎是说过想吃,回眸看向温慎。
温慎只是扬着嘴角,绕过箱子往院子里去:“先将鱼肉拿进去,再出来搬箱子。”
那箱子并不小,里头装了有三大爪芭蕉,下面放着的难免被磕碰到,看着没那么好看了,上面的还依旧新鲜着。
温慎将芭蕉都拿出来,放在桌上敞气,剪下一根剥开递给月妩,笑着道:“尝尝,是不是想吃的那个味儿?”
芭蕉是还未熟便摘下来的,送到这儿来时虽已有些泛黄,但味道还是没有自然成熟的好,吃起来总有一股淡淡的涩味儿,但月妩嚼了两口,重重点了头。
“不要吃多了,晚上还有鱼汤。”
那鱼汤处理得极好,没有一点儿腥味,月妩又是喝了两大碗,菜和饭都也都吃完了,还觉意犹未尽,晚上也未犯呕,安安稳稳度过一夜。
又过两
三日,依旧能照常吃喝了,温慎心中有数了,大致是捱过去了。
但月妩不犯呕了,却又有些暴饮暴食起来。
月妩总闹着饿,要吃东西,没过多久,身上消下去的肉就涨回来一些,人也越发精神,挺着个肚子就能到处溜达。
义学耽搁了一段时日,月妩也一直在催促着,让他回去讲课,等快生时再告假也成。
他也不想将人一直拘着,又念及的确耽搁太久,便先回去授课了,也在请冯苑寻一个新夫子来,免得月妩生产完他又要告假。
一来二去,也和从前差不多了,他依旧在学堂讲学,而月妩是去冯家给两个学生授课。
若是在外面他定是不放心的,但在冯家,有人看着,还有大夫,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倒是比在外面乱逛好。
周天已寻来了,他忍不住送出院门去,又多叮嘱几句:“不要吃多了,实在想吃,要少食多餐。”
月妩连连点头。
周天倒是不满了,觉得他小气,不给夫子吃饭:“为何不能多吃?”
他眼神还看着月妩,没有动过,轻轻将她脸上的碎发整理好:“吃多了孩子长大的太大,往后不好生,嫂子便是这样的。”
周天一愣,没再说话。
“好,我知晓了,我不会多吃的。”月妩抬眸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泛着光,“不过我中午要吃好吃的。”
温慎忍不住想亲她,左右看了两眼,未见有人,捧着她的脸,弯下腰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好,中午我来接你。”
她仰起脖子,在他唇上也亲了一下,摆摆手,挽着周天走了。
周天有些凌乱,想骂温慎不知礼数没有廉耻,但月妩也这样做了,她就觉得应当也没什么关系,最后闭嘴什么也没说。
到了冯家,侍女果然拿出好些吃的来招待,不等月妩说话,周天就帮她拒绝了:“不能吃这样多,温秀才说了,吃多了孩子大了不好生。”
周芳手一顿,默默放下蜜饯,与侍女对视一眼:“我倒是未曾听闻过这个说法。”
周天拖了椅子,自己坐下:“师姐也少吃些吧,温秀才总不会害夫子。”
周芳点了点头,让侍女将零嘴都端了下去。她看着是臃肿不少,比月妩看着肿多了,肚子也大出许多。她有些不安:“那我以后也少吃些吧。”
“莫担心,温慎了说少食多餐多出去走走就好,你现下这应当也不算大,往后几个月注意一些便好了。”月妩轻声安抚,“我们继续讲课吧。”
一直讲到中午,周天提前要走,月妩多待了会儿,等来温慎跟他一起回去。
中午弄得都是月妩爱吃的,她吃的有些多,温慎拉着她在后院走了两圈,才敢带她去义学那边午休,下午好继续出去玩。
时间倒是过得飞快,有温慎盯着,即便是快要七个月了,月妩看着也很轻便,比寻常人胖不到哪儿去,走路乱逛什么的都很轻松。
天气微热,夜晚,她躺在炕上,垂眼看着自己的肚子,拉着温慎来摸。
“孩子在动了。”
温慎不敢太用力,手只稍稍在她凸起的肚子上放了放,轻声道:“是在动了,我摸到了。”
“他一定很喜欢你,每次你过来,他就会动。”
温慎在她身旁躺下,拿着小扇轻轻给她扇风:“你是他母亲,他一定也很喜欢你。”
“他也喜欢你。”她环抱住他的腰,故意使坏,故作惊讶:“怎么变了。”
“你手放在这儿,能不变吗?”温慎有些不舒服,却未阻止,任由她去。
她也就越来越嚣张。
温慎闷哼一声,沉声问:“你要做什么?”
她眨了眨眼,悄声在他耳边道:“我要看你那样。”
温慎有些无奈:“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管,我要看。”
温慎没说话,手却如她所言。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微微一用力,就能看见凸起的骨头和筋脉。
“你在想什么?”月妩盯着看。
“在想你。”他答。
月妩又问:“在想我什么?”
他哑着嗓子:“想抱着你,想从前你在上面的模样……”
月妩不好意思再问了,枕在他肩上,听着头顶上刻意压抑过的声音,盯着他的手,忍不住咽了口唾液,轻声道:“我也想。”
话音刚落,便有什么飞溅到了月妩的眼睫上。
她撑起身,扑闪扑闪眼睫。
温慎忙拿着帕子轻轻将她眼睫上的污浊擦掉,焦急询问:“眼里有没有?”
“没有,已弄干净了。”她又扑闪扑闪两下眼睫,笑着看他,夺了他手中的帕子,“我给你擦。”
她不是给他擦,是在折磨他。
偏他只敢嘴上催促,手半点儿不敢动,生怕伤到她:“我自己来吧。”
“快好了。”月妩将他腹上的污浊擦净,跪坐在炕边,洗了洗帕子,又清理一遍才肯罢休。
温慎搂着她躺下:“过几日要休田假了,到时能一直在家。”
“嗯。”她还没忘记方才的事儿,抠了抠他的手心,低声道,“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