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作者:Paradoxical》第111/164页
温慎稍稍侧过身:“你莫要再如此伤怀,若小妩知晓你因此事心绪不宁,心中也定会过意不去。”
周芳微微点头,将泪逼了回去:“好,听闻温大哥这样说,冯苑他便敢来当面致歉了。还请温大哥和夫子安心在这里住下,若是有何不妥当的,定要及时告知,我虽身子不便,但冯苑和母亲都在家中,我便先不叨扰了。”
说罢,侍女上前扶住她,缓缓离去了。
周天跟着出去送了一段,又跑回来,忍不住夸赞:“师爹,你昨日打得好!”
温慎未多看她,抬步往厨房里去,院子里各处都守着侍女,他便未避嫌。
“师爹你应当下手再重一些,将他门牙打掉才好。”周天跟过去。
“我打他几下,已解心头之恨,剩下的自然要由冯家处理,我也不能直接将人伤得太狠,否则两厢纠缠去县令跟前,白白耽搁我照顾小妩。”
周天若有所思:“原是如此,我还当师爹顾忌着与冯家的情分。”
温慎垂眸:“冯家是冯家,冯蓓是冯蓓,谁错了便寻到谁头上,至于旁人如何想,与我无干。”
“师爹所言有理!”周天眼睛都要亮了,兴致冲冲地又要说什么。
温慎立即拦下了:“我还要给小妩煮饭,恐怕不便奉陪了。”
周天这会儿怎么看他怎么顺眼,这样直接赶客,她也未觉得失礼,连连道是,笑着跑了出去。
温慎也不在意,趁这个功夫又将午饭做好。
一连在冯家带了月余,出了月子,温慎便带着月妩和孩子回家了,冯苑一路相送至竹林外,才肯离去。
第60章
冯家各项事宜一应俱全, 月妩在那儿吃得好住得好恢复得也好,坐完月子身子已完全恢复,红光满面, 脸颊两侧还多了些肉。谌儿也养得好,虽看着还有些瘦弱, 但比刚生下来那会儿好多了。
只是旁人家再怎么好, 也不如自己家。月妩进门, 往炕上一坐,忍不住长长感慨一声。
温慎笑着将孩子抱过去,放在炕上,将屋里略微收拾了一遍, 才也坐下。
“还是家里好,我不习惯有那么人在身旁伺候,有一个奶娘在就好了。”
冯家请的奶娘跟着他们回来了,月妩没有奶水,只能请奶娘先来喂孩子, 等孩子再大一些再用别的喂养。
“还好正屋的炕没拆, 让奶娘住那边就好。”温慎牵过月妩的手,轻轻摸了摸, “可有哪儿不舒服?”
“还好还好, 就是走了这一趟,有些热。”
“那我去烧上水,你待会儿去沐浴,洗过就会好一些,这屋里还算凉爽。”
月妩抱住他的腰, 靠在他胸膛上:“温慎,温慎……”
“我在呢我在呢。”他亲亲她的脸, “我去抱柴烧水,很快就来,你先看会儿孩子。”
月妩看着他出门,而后才爬过去看孩子。
温谌性子沉稳,很少哭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看见有人来,眼珠子才会滴溜溜地转。
月妩躺在炕上,举着他玩儿,和他说话:“谌儿,谌儿,你是不是像爹爹更多一些?”
他听不懂,但笑呵呵的,口水往下掉。
月妩给他擦了擦,抱他在怀里,轻轻摇晃,试图给他催眠:“你一定要像爹爹多一些,要和他一样聪明,还要和他长得一样好看一样高。”
温慎笑着进门:“谌儿要被你晃晕了。”
“才没有,他笑得可开心了。是不是,是不是?”月妩继续摇晃。
襁褓里的小婴儿咯咯直笑。
“以后你要每天给他念诗听,还要给他念书。”月妩抱起孩子,起身跟在温慎身后,“得从小让他学着,长大后才能像你。”
“我觉得像你也很好。”温慎往灶里添了些柴火,“你往外面站一站,一会儿火点上了,这里热的很。”
月妩站去隔间外,回道:“我觉得像你更好,我想让他像你。”
温慎弯了弯唇,烧上水,洗了把手,出来接过孩子:“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能平安长大就好。”
“我不管我不管。”月妩从身后抱住他,“这是你的孩子,就要像你。”
“好好。”他忍不住笑,不再与她争辩,“孩子也出生了,你一直想吃羊,现下可以吃了。”
月妩看着窗外的羊圈:“好,明日就宰了它。”
温慎心中从未这样高兴过,那时他还以为要永远失去小妩了。
失而复得,心中自是喜悦,又想着月妩已恢复完全也喜爱热闹,便给孩子办了满月宴,邀请一众好友来作客。
“我都收拾好了等你来,未料到竟先这样早生产,幸好你与孩子没事。”蕙真抱着孩子轻轻摇晃,忍不住夸赞,“这孩子生得真好,像他爹。”
月妩看不出来像谁,但听见像温慎,心中欢喜极了:“我也希望他像他爹爹。”
“只可惜了,不是个女孩儿,不然我们也可以早些定下亲事。”蕙真笑
着打趣。
月妩笑着回:“嫂子再生个女儿,也能定下亲事。”
“罢了罢了,这也不是我能说得准的。慎弟定不舍得你再生了,也就这一个孩子,以后他必然亲自教导,也不知以后谁家的闺女有福气嫁给他。”
月妩没想那么远,但她也希望温谌以后能像温慎。
她爱温慎,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也希望孩子像他。
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自然是尽兴,有人敬酒,温慎并未拒绝,喝得多了一些。
“往后便安稳过日子,等秋试一开,便去赶考。届时孩子也稍大一些了,你若放不下心,一起带去京中便是了。反正蕙真也是要跟我一起去,有蕙真在,总不用担心你那心肝儿照顾不过来。”谢溪行多喝了几杯,忍不住揶揄。
一旁醉酒的冯蓓也未忍住仰头朗笑:“等二位考完,我在莲乡为二位接风洗尘。”
“冯兄提前备下庆功宴也未尝不可,你不知我这贤弟,他若去考,定能考中!”
“我自然是信,来,再饮一杯,当是提前庆贺!”
“好好好,都举杯都举杯!”
温慎笑看两人一饮而尽,也举起酒杯仰头饮完。
待晚霞铺平,皆倒是不能再喝了,才摇摇晃晃着各自散去。
温慎进门,脱了外衫,随手挂在屏风上,朝月妩走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月妩正在收拾褥子,七月天气转凉,薄的被子已盖不住了。她早听见脚步声,被抱住只是手顿了一下,接着换褥子:“好大的酒气。”
温慎未答话,只是闷声几声,在她脖颈亲了亲,双手在她腰腹上乱抚。
“酒气太重了,不许亲我。”她推他。
温慎已醉得有些迷迷糊糊,只听见她说不许亲,又被推开,心中委屈万分,将她重新搂回怀里,鼻音都重了一些:“为何不许我亲?从前都是非要亲我的。”
她整理好褥子被子,转过身来,捧住他的脸:“去漱口,漱完口再亲。”
温慎愣在那儿,似乎是没听懂,只垂眸看着她。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牵着他往隔间走,给他倒了漱口水,递到他口边,见他不动,又捏了捏他的脸,轻声吩咐:“漱口。”
温慎愣了一会儿,眉眼染上笑意,漱了漱口,站在那儿等着。
“洗脸。”月妩又沾湿帕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