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作者:Paradoxical》第7/164页


  温慎下意识摊开手掌,那颗带着一点儿体温的石头落在了掌心,烫得他心尖微微发颤。
  “你一颗,我一颗,我们以后就是最好的朋友啦。”月妩将留下的那颗石子塞进腰间,转身继续捡柴。
  可温慎心里却乱极了,他很想问问这到底有没有另外一层意思,但他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才没有另外的意思呢,月妩就是觉得自己赖在这里白吃白住,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拿不出什么贵重的物件来道谢,只能捡了两颗石头权当心意。
  另一头的温慎兀自站了会儿,压住纷乱的思绪,也将石头收起来,接着砍柴。
  到了晚间,天逐渐黑起来,一阵阵的冷风从光秃的树枝中掠过,发出呼呼的响声,看着是又要下雪了。
  “似乎是要下雪了,我们得快些回去。”温慎提醒一句,拿起荆条将地上收集的柴捆好,咬着牙将柴火背上,往山下走去。
  月妩就跟在他身旁,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温慎,我帮你抱一些吧。”她说。
  温慎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脸都红了,转过头看她,还冲她笑了一下:“不必,我能背下去。”
  月妩抿了抿唇,没说话,垂着脑袋跟着他。
  行至半路,果然下起雪来,先是米粒一样的大小,后来慢慢有半个掌心那么大,将前方的路都遮住了。
  他们出门时带了一把伞,月妩伸着胳膊给温慎也撑,温慎却拒绝:“你自己撑便好,这样我们都会淋湿。”
  月妩有点不开心这话,她明明是好心,反而被说了。她闷闷不乐应了一声,撑着伞自己走在了前头。
  雪越来越大,伞都重了几分。
  月妩双手紧紧抓着伞柄,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他站在风雪之中,浑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像小孩堆成的雪人。
  她提着裙子跑回去,沉默着将伞又高高举起,给他遮住一半。
  温慎抬眸,眼睫上的积雪掉了一些,眼中带了一点儿笑意:“多谢小妩姑娘。”
  月妩没说话,放慢脚步,和他同行。
  天色完全暗下前,两人回到小院。
  开了门,温慎先将柴火扔在窝棚下,才抬步往屋里去。
  月妩一直跟着他,见他出来,立即又将伞撑过去。
  “我来撑。”温慎接过伞,微微朝身旁的人倾斜一点儿,缓步进门。
  从窝棚到正屋的距离不过十几步而已,可温慎却觉得十分漫长难熬,甚至手心都出了一些薄汗。
  进了屋,收了伞,他立即避开一大步,像是怕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
  月妩没发觉,还一个劲儿地凑去他身旁。他衣裳被雪淋湿了,她想提醒他。
  温慎一路退到书桌边,再无地方可退,咬了咬牙,道:“我们隔这样近不好。”
  “喔~”月妩恍然大悟,“我说你为何一直往后退呢,我只是想跟你说,你衣裳湿了,得快些换下来。”
  温慎讷讷应了两声,别开眼道:“多谢小妩姑娘提醒,在下这便去换。”
  说完,他急急要走,月妩拦住他:“欸,你有多的衣裳吗?可以给我一件吗?我的衣裳也湿了。”
  他是有几套可以换洗的衣裳,但那都是他穿过的,不是全新的。可月妩的衣裳确实被淋湿了,他看见了。
  “有...”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洗干净的衣裳给她,“没有全新的,这些是洗干净晒过的。”
  月妩接过衣裳,埋头深嗅一口,感叹道:“果然
  还是那个皂荚的味道,好香。”
  温慎耳根烧了起来,含含糊糊解释一句,快步出了门,说是要去换衣裳。
  月妩没想太多,也关了门,准备换衣裳。
  温慎比她高出快两个头来,他的衣裳实在是太大了,袖子裤子都垂出一截。
  她将袖口裤腿都挽起来,披上披风往屋外去。
  雪没停,外头黑漆漆一片,只有厨房里有一些火光。
  她直接抬手敲了问:“你换好了吗?”
  温慎被吓得一颤,快速穿好衣裳开门:“好了。”
  月妩走了进去,往锅里看看。
  温慎看明白了:“我这便做饭。”
  月妩转了转眼珠子,站在灶台边,撸起袖子,装模作样道:“要我帮忙吗?”
  “不必不必。”温慎连她的手腕都不敢看一眼,哪儿敢叫她露着小臂来帮忙?
  她也就顺势应下,自己去找地方坐。
  桌上摆了菜、簸箕之类的,要是干坐那儿不干点儿活都不好意思。
  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窗边的小木床上,她走过去,往小木床上一坐,发出吱呀一声。
  温慎闻声转头,惊得瞪大了眼。他方才脱下来的衣裳无处可放,藏在了被子里…
  “小妩姑娘…”他硬着头皮喊。
  “嗯?”月妩看他一眼,自顾自躺在了小木床上,压得床又响一声。
  她懒惯了,身上跟没长骨头似的,能躺着就不站着。
  温慎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个兴起揭开被子往里躺。
  偷看了会儿,见她并未要掀被子的模样,温慎才转过头,专心切菜。
  他正松了口气,声音突然传来那清脆的声音:“温慎,你尿裤子了吗?”


第5章
  温慎面色骤红,放了手中的物件,冲过去将月妩手中的里裤夺了回来,背在身后。
  月妩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失色的时候,心中越发好奇了,站起身来看着他:“你真尿裤子了?”
  “不是!”温慎急忙回答,将那条里裤揉成一团,想要攥在手心里,胡乱解释一通,“昨日未洗的,与湿衣裳放一起,也沾湿了……”
  “喔。”月妩半信半疑,又躺回去。
  温慎抬袖擦了把冷汗,快速舀了水将里裤洗了。
  昨日便是觉得有姑娘在,晾晒里衣多有尴尬,才不会生了这样的事来。若他早知晓会如此,还不如早些洗了罢了,总不会有比方才更尴尬的事儿了。
  “你要洗衣裳?”月妩忽然开口。
  他怔愣一瞬,抬眸看过去:“嗯。”
  月妩也看过来:“我的衣裳也该洗了。”
  温慎几乎第一时间就能猜到她下一句想说什么,果然下一刻,她开口道:“但我不会洗衣裳。”
  “我可以教你。”温慎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不愿给她洗,只是那是贴身衣物,如此多有不妥。
  月妩还未厚脸皮到那种程度,便顺势应下:“好,我去将衣裳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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