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作者:Paradoxical》第77/164页
小羊吓得又是叫,蹄子又是扑腾,婶子实在抓不住了,将羊给放下了:“天天在外面吃草,脏得很。”
“不脏不脏,它好白。”月妩的眼神已经跟着小羊跳远了。
婶子笑着说:“让秀才给你去抱一只回来,也好养,每日牵住吃吃草就行,养到年底就有肉吃了。”
“行,我回去跟他说!”月妩边摆着手,边跑远了,“婶子你继续忙,我先回去了!”
她往回跑,还没进院门,就朝里喊:“温慎!温慎!”
“回来了?”温慎从厨房的窗探出头来。
“温慎,我想……”话说至一半,她忽然想起走时还在吵架,又压下嘴角,故作严肃,“我想买一只小羊。”
温慎收回目光,继续剥簸箕的豆子:“好啊。”
她刚想说出理由,不料答应得这样快,什么不愉快全抛去了脑后,跑进厨房抱住他:“真的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买?”
“过两日去县城里买鸡时,一块儿看看。不过要碰运气的,得看看有没有人卖。”
“行!”她踮起脚,从身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笑着,放下簸箕,弯下身戳了戳火,准备做饭:“去哪儿了?为何突然想买羊了?”
“去村头逛了,那有个算命的,算得不准,被我们赶跑了。”月妩微微让开,跟在他身侧。
“你去算了?”他随口一问。
“算了,他还要收钱,我没带钱,还是那个冯什么给我出的。不过后来他算得不准,我又把钱还回去了。”月妩也随口一答,答完就去桌边倒水喝了。
待水喝完,还未听见温慎答话,心中觉得奇怪,她转头又去看,却见温慎脸上挂着的笑全不见了。
她有些心虚,握紧水杯,小口小口将最后一点儿水抿完,轻轻放下杯子,朝人走去。
“温慎……”她试探着抱住他。
温慎没有躲,淡淡道:“我要煮饭了。”
她松了手,跟着去灶台边:“不是我问他借钱的,我也不知他为何忽然出现在身后,拿了钱直接往碗里扔了,那算命的问也不问直接便答了,我都来不及拒绝。”
“嗯,我知晓了。”温慎口头上答得好,眼中的笑意还没回来。
“不言。”月妩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真的没和他说什么。那老头算得不准,我们将人赶走后,我起身就要走的,他自己追过来,跟我说了一通为何说老头算得不准,我实在不想搭理他,就先跑了。”
“好,我知晓了,要煮饭了,你先出去。”
月妩从他手臂下钻进他怀里,伸出双手,看着他:“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我手心吧。”
他抬眸,瞥她一眼。
“夫君。”她立即抱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得往下一弯,顺势吻上他的唇,舌尖往里钻。
温慎心中怒意未消,可已这样了,总不能一直与她生闷气,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狠狠在她臀上拍了一下,边拍边在心里骂:上回那样害怕,这回遇到了还不跑远些,一点儿记性也不涨。
她悄悄睁开眼,正好撞进那双温柔眼瞳中,嘴角咧开一点。
“闭眼!”温慎又拍她一下。
她乖觉闭了眼,轻轻咬住他的唇。
预想中的激烈并没有到来,温慎只是极轻柔极轻柔地在她唇上吮了吮,便松开了,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离冯蓓远一些。”
“我知晓了。”她靠去他胸膛上。
“好了,真要煮饭了,朝旁边站一站。”温慎眼中的笑意又回来了,轻轻推了推她,拿着锅铲准备煮饭了。
月妩知晓他不生气了,稍稍站远一些,将外头劈好的柴都码好,又去将桌子擦了,在一旁等着吃饭。
冬日过去得很快,刚过完年,天便暖和了不少。
说好要去县城里买鸡崽羊羔的,总算是上日程了;铁匠铺那边完工了,将铁片拿回去,和木犁一组装便算完成了;只剩下去书铺里还书这一事。
月妩又将那册书忘在家里了,不过自上次拿出来放在书桌上后,她再没看过了,不想又忘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温慎倒是觉得有些怪了:“那是何书?怎的又忘了?”
月妩犹犹豫豫回答不上来:“不是跟你说过嘛,志怪类的……”
温慎看她一眼,暂且没提,先去了铁匠铺,又去买了鸡崽,倒是没看到有卖小羊羔的,只能先回家。
院子角落里已盖好了鸡笼,将小鸡崽放进去就行。然后再去厨房里,拉出木犁,装好铁片,拎去田里试试。
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后,温慎进了正屋,坐在了书桌旁,拿起了被压在最底下的那册书。
月妩站在一旁,盯着那册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温慎翻开书册的第一页,奇怪看她一眼:“我只是好奇你看什么书罢了,也未说不许你看闲书,何必这样紧张?”
她连连摇头,摸着椅子坐下:“不紧张不紧张……”
温慎弯了弯唇,要往下再翻一页,外头忽然传来呼唤声:
“贤弟贤弟!”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放下书册,迎了出去。
人一走,月妩立即将书册合上,又用笔压住,生怕有风翻页面。
“我来是与贤弟报喜,办义学的事有进展了。”
温慎领着人进屋了,月妩与人点过头,退去了厨房里,只在门后听他们说话。
“我已与里长商议过,里长十分赞同,划了村中的地给我。我已找人去建学堂了,想必赶在春耕前便能开学。”
“如此甚好,不知可有什么需要我来协助?”
“还请贤弟早做准备,需要哪些书册或笔墨纸砚之类,好提前让愿意来读书的学生去买,免得到时慌乱。”
“是该如此,我现下便写出书单来,劳冯兄与学生告知。”
月妩站在门后
听了一会儿,见他们说正事去了,便从厨房出了门,去外面玩了。
待回时,人已走了,正屋里只有温慎一人,正坐在窗前奋笔疾书,不知再写些什么。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好奇问:“你抄千字文做什么?”
温慎未抬头,只匀了匀墨,接着书写:“今日冯苑来与我商议义学的事,我们说好只收他幼弟那一份束脩,其余村中孩童一概免除束脩,但书本总是要买的。我思忖,书册太贵,又不能不要,便想着可以抄一些,给那些买不起书册的学生用。”
“我和你一起抄。”月妩坐在他身旁,铺开纸张,取笔书写。
直至日落,他放下笔,动了动脖子,见月妩还在抄,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明日再抄吧,起来走走。”
月妩放下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温慎站在她身后,给她捏了捏肩:“今日没看到有卖羊的,这两日我去村中问问,看看有没有要卖的,最好是趁开学前能买回来。”
“我想和你一起去学堂。”她往后一倒,靠在他怀里。
“不养羊了吗?”
“养,但也想去学堂。”她推着他坐下,自然而然坐去他怀里,“我可以每日下学后去放羊。而且周大婶说了,羊很好养的,牵出去溜溜就成,等过年了还可以吃羊肉。”
温慎笑着摸了摸她的发:“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好玩,原来还想着过年吃肉。”
“也好玩也想吃羊肉。”她站起来,往外走几步,又走回来,双手拉着他的手晃呀晃,冲他眨眨眼,“买嘛买嘛,买了我养。”
“好,我明日便去村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