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作者:猫猫调查员》第168/206页
陈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徐存湛:“天快亮的时候。”
陈邻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高悬在天空正中间了。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不是十一点就是十二点——午饭时间了。
到了厨房,陈邻才闻到一点面条的香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面条的香气很淡,让陈邻怀疑是不是这边食材的问题。
她自己拿碗装了面,装好自己的份儿后又问徐存湛吃不吃,徐存湛摇头,显然对自己做的食物也没什么兴趣。
于是最后端上小桌子的仍旧只有一碗面,陈邻和徐存湛相对而坐。她习惯性用筷子卷起面条吹了吹,确认不烫后才送进嘴里。
虽然面条已经吹过了,嘴唇触碰时好像也没有很烫。但是等陈邻真的把面条塞进嘴里时,仍旧被烫得皱脸,边斯哈斯哈边将面条咬断,小口吸着冷气。
她吃面,徐存湛就单手撑着脸看她吃面——陈邻低头吸面条时,徐存湛长长的眼睫便往下垂,视线也往下落。陈邻吸完面条抬起头来嚼,右边脸颊鼓一下,换到左边脸颊,继续鼓,徐存湛的眼睫便跟着往上抬,视线始终落到陈邻脸上。
嚼着面条的时候,陈邻觉得这个面条好像没什么味道。
徐存湛:“我刚刚被告知,我师兄其实是我亲爹。”
陈邻:“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消息,呛得陈邻一下子噎着了,转过头去咳嗽,咳得眼眶发红,生理性眼泪往外冒,浸湿一圈眼睫。
徐存湛也跟着歪了歪头,视线追随陈邻侧过去的脸——她咳嗽起来时,脸上红晕更甚。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的陈邻,徐存湛感觉心脏会跳得特别快。
明明沈潮生告诉他,列松是他亲爹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情绪起伏。他那时候只是感到无趣,并迅速的对这件事情丧失了兴趣。
徐存湛伸手在陈邻背上拍了拍,给她顺气。陈邻喘过一口气来,扭头看向徐存湛,错愕的问:“你师兄?是你爹?”
徐存湛:“啊,对——不过不是现在还活着的这个师兄。”
“我师父一共收了四个弟子,前两个弟子都死了,死的大弟子是我亲爹,二弟子是我师父的亲儿子。”
陈邻:“……好,好乱的关系。等等,你师父不是,呃,你师父的儿子不是沈家那个大少爷,沈——沈德秋?”
徐存湛点头:“对啊,我那个早死的二师兄就是沈德秋。”!
第109章
虽然徐存湛有给陈邻解释,但陈邻还是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圈,才理清楚他师门里的关系。
他的大师兄是他亲爹。
他的二师兄是他师父的亲儿子。
他的三师兄……啊,三师兄好像没有参与这段混乱的血缘关系。
“啊,所以你爹不是普通的外门弟子呀?”陈邻豁然反应过来。
徐存湛:“嗯,我师父说他为了和我娘在一起,所以自愿去当的外门弟子。”
陈邻:“自愿的话,好像也说得过去……不过你们暮白山内门居然想成亲了还可以随便退出的吗?我还以为会像电视——像话本里演的一样,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离开呢。”
徐存湛:“我没退过,不清楚。”
思索了一会儿,徐存湛又补上一句:“暮白山历代弟子,好像也没有记载过有为了成亲而退出内门的弟子。”
能一路进入暮白山内门的弟子,无不是经历了莫大的磨难与考验。几十年如一日艰苦的修行,大道就在眼前,很少有人愿意在此刻放弃大道,而去选择所谓虚无缥缈的‘爱’。
陈邻忽然想到,自己让徐存湛跟着自己一起回家——四舍五入,这样的行为,也和拐带人家的内门弟子没什么区别了。
她蓦然紧张起来,舔了舔唇,握紧筷子:“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你一声不吭跟着我回了现代,你师父他们会不会追过来啊?”
一想到现代社会里多出好几个修仙的,怎么看都很奇怪。如果真的打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剑快还是子弹快。
徐存湛并不知道陈邻脑袋瓜里奇怪的比较。他回答:“别让他们知道不就好了?”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规则,若我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了,那么这个世界的找人法子自然也就用不到我身上了。”
陈邻对这些完全不懂,听得一知半解,只好囫囵点了点头——然后她想起铎兰要自己转交给徐存湛的东西——陈邻伸手在自己衣袖里捣鼓,然后掏出那枚腰牌。
因为那枚腰牌上奇怪的黑色污垢,陈邻没敢直接把它就这样放在内袖口袋里,而是往上面包了块手帕。
“你走之后,铎兰大夫来找了我,让我把这样东西转交给你,说等你回来之后,要见你一面。”
徐存湛看了眼躺在陈邻手心的东西,微微挑眉:干净的素色手帕包着一块长方形物什,看这形状大小,有些眼熟。
他伸手接过,揭开手帕,只见里面裹着一块暮白山内门弟子的腰牌。
徐存湛从小就在暮白山长大,认别的东西他或许可能认错,但唯独暮白山弟子的腰牌,徐存湛绝对不可能认错。
手指摩挲了一下腰牌表面,他很容易分辨出腰牌上那些凝固的黑色痕迹是干涸已久的血迹。这块腰牌上写着‘列松’二字。
“她还有说别的什么吗?”徐存湛抬眼看向陈邻。
陈邻摇了摇头:“她只说了这些,没有说别的了,更多的事情,大概要等见到你她才肯说吧。所以这块牌子是什么?我看有点像你经常用的那块……”
徐存湛:“嗯,是暮白山内门弟子的腰牌,这上面的刻字就是腰牌主人的名字。”
陈邻:“噢,那这个腰牌的主人应该叫列松——你认识这个人吗?”
徐存湛慢悠悠的活动手指,单手转着那枚腰牌,声音平静:“这是我大师兄的名字。”
他语气过于稀松平常,就好像是在提起一个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
以至于陈邻刚开始都没能意识到不对劲,应和了几声后低头继续吃面。吃着吃着,她脑瓜子一转,忽然醒悟,抬头看着徐存湛:“等等!你大师兄不是——”
“这是你爹的腰牌啊?!”
“是啊,但那又怎么样?”徐存湛随手把腰牌扔到桌面上,身子后仰靠着椅背,“他都死那么多年了,总不能指望我现在突然当个孝子去给他守坟吧?”
虽然这番话从徐存湛一个——虽然是修仙世界——但毕竟是重视父母亲情的古代——原住民嘴里说出来,有种思想过于前卫和自由的违和感。
但他毕竟是徐存湛。是徐存湛的话,干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陈邻问他:“那你还要去见铎兰大夫吗?”
徐存湛:“去啊,为什么不去?太原的疫情总要解决。”
陈邻愣了下:“唉?太原的疫情和铎兰大夫有关系?”徐存湛回答:“很明显是有关系的。”
他说这是很明显的事情,陈邻不禁感到几分郁闷,因为她什么也没看出来。来太原城这几天,她光顾着帮忙煎药,吃饭,中途听了一下沈家和暮白山老祖的八卦,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徐存湛却好像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
她闷头吃面,随即听见徐存湛的轻笑声。陈邻咽下面条抬头看他,用眼神询问徐存湛笑什么笑。
徐存湛眨了眨眼,歪着脑袋时表情格外无辜。
就好像刚才笑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等会去找铎兰,你和我一起去吗?”徐存湛问她。
陈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我也想去。”
徐存湛回答:“那就一起去。”
吃过早饭,陈邻收拾碗筷洗碗,然后和徐存湛一起出门。走出大门之后,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扭头问徐存湛:“你知道铎兰大夫人在哪吗?”
徐存湛当着陈邻的面,往外传了一道灵讯。不一会儿,蓬析就从旁边房子的屋顶后面翻了过来,身姿轻快,动作熟练。
他两脚刚落地,还未站稳,徐存湛便问:“铎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