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怪物以后》作者:酒火樱桃》第186/196页


  后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隐约能猜出来一点。
  明匪玉对伤了他很懊悔、自责,谢清元则趁这时候把他带回去了。
  后面他救回一条命,康复后明匪玉来找过他,可是他不记得他了,态度很冷淡,把过分热切的他当流氓,说了一些很伤人心的话。
  明匪玉后面没有再主动现身于他面前,只是暗地里照顾。
  他既对他有后悔、愧疚,又生气他的绝情,说忘就忘,不把他当回事。
  看着他像从前回到正常人类的生活,早起去教室上课,晚上和几个朋友出去撸串,时不时惹来几朵野桃花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羡殷勤,也不知道避嫌,一点不记得自己是家室的人,明匪玉气到冷笑,又不敢去找他。
  他知道就算去了,也会被当流氓。
  他好像成了一个躲在阴暗处,心理扭曲的偷窥者,没日没夜看他心爱的花在阳光下开的有灿烂,受多少蜜蜂蝴蝶的喜欢,可是他只能瞪眼巴巴看着,不能触碰一下。
  慢慢的,不甘化成了怨恨,占有欲疯狂膨胀。
  他胸膛中一直缺了一块东西,所以每个深夜都会被空寂折磨的夜不能寐,直到谢知归回到这里,修补才堪堪开始。
  ――
  谢知归恢复记忆后其实不是很想和明匪玉相认。
  原因很简单,现在这个有点疯,他害怕,不敢认领。
  他是这么想的,先拖着,看明匪玉现在的程度,这疯病不好治,贸然上手,万一一个不小心搞的更变态了怎么办?
  真的会要了他的老命……
  可惜他没装太久就心软装不下去了。
  一旦眼前人是心上人,情绪很容易会被对方牵动。
  动作里是下意识的依赖、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爱意。
  他曾经问过明匪玉后不后悔选择了他,明匪玉笑着看他,说不管后不后悔都只能认栽了。
  他笑笑,也认栽了。
  雾山的天常年冷白,秋后很少有像今天这样和煦的阳光,谢知归眯眼坐摇椅晃啊晃,明匪玉另搬了个小凳子坐边上给他剪指甲,太久没修过了,长长了很多,老是一受刺激就挠出明匪玉一背的血痕。
  有叶子落在明匪玉肩头上,谢知归捡起来,透过叶面的小洞看天上那轮光圈,忽然来了出去玩的兴致,早听说这时候雾山里有些地方的花开的洋洋洒洒,漂亮极了。
  指甲剪好了,他又耍赖不下地,让明匪玉背他去。
  不等明匪玉说同意,他就伸出双手,狡黠地勾起弧度,明匪玉摇头笑了笑,背就背呗。
  他背着谢知归穿过寨子,路上所有人朝他们投来目光,但是谢知归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局促,需要拿衣服罩着脸,低头快步逃开,现在他接受了这个身份,可以坦荡地告诉他们――是的,如你们所见,我和明匪玉是两情相悦的爱侣,是携手并肩的夫妻。
  我不会放弃他,一如他没有放弃过我。


第113章
  没想到草木茂密繁盛的雾山里还会有这种地方。
  四方绿木成墙簇拥着中间一片广阔的草地, 铺满了各形各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生姿,草尖很柔软, 不扎人, 像绿色的毛毯, 躺在上面晒太阳很舒服,感觉四肢都被阳光泡软了,人躺久了会变懒,不想动弹,眼睛眯着眯着犯起困。
  谢知归刚闭上眼,就感觉脖子上痒痒的,朝旁边看去,果然是明匪玉捻着根草在逗他痒。
  明匪玉侧身躺着, 冲他笑:“先别睡, 和我说说话。”
  谢知归也勾出浅笑:“说什么?”
  明匪玉盯着他看, 从眼睛看到鼻尖的细汗,再到嫣红张合的唇,线条流畅的颈线一路隐入衣服里。
  气温有点热, 所以谢知归解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扣子,露出一小半锁骨上的花, 艳色的,他咬出来的,昨晚他光顾着欣赏谢知归脸上的表情了, 忘了咬成了什么样子,他想勾开衣领看仔细点, 然而他指尖刚伸出去, 谢知归立马把衣口拢紧, 扣子麻溜扣好,不给他看。
  这衣服真碍事,明匪玉想。
  “到底说什么?”谢知归又问,见明匪玉盯着他傻看,他转身躲另一边去,“不说我要睡了。”
  明匪玉把人按回来,又翻起身,双手撑住地面,将身下人罩在阴影中,还是什么也不说,眼里带着笑意。
  谢知归不耐烦“啧”了声,推了推上面的讨厌鬼,“你挡着我晒太阳了,起开。”
  “你觉得我想说什么?”明匪玉声音有些变哑了。
  谢知归明亮的眸子微闪了闪,阳光浸润下更加透亮,“你嗓子怎么了?”
  “太热了,烧哑了,你帮我治治。”
  热风穿过广阔的草地,温柔裹住紧密相贴的两人,谢知归也被传染这种可怕的热病,不过他最先体现在变红的耳尖,可他嘴硬,故意别过头说:“我不会治,你去找医生。”
  明匪玉握起他的手,放在心口,哑声耍了个小赖:“医生治不了,要你治。”
  体温怎么这么烫?谢知归微惊,想把手抽回来,明匪玉按紧了不让他动。
  病还没好呢,怎么能让医生跑了呢?
  谢知归被他看的不自在,皮上是冷静的矜持,皮下是沸腾的热血,倒冲上头顶,他感觉有点晕眩了,可能是天气太热,太阳太大,也可能是明匪玉黏的太近了,热气都撒在他脸上,让他的呼吸变得像沉重滚烫的岩浆流动。
  他改用商量的语气:“你起来一点。”
  “这里是外面。”
  明匪玉仿佛没听懂他的意思,又把玩起他的手,指尖莹白圆润,忍不住捏了捏,“指甲都剪好了。”
  “哼?”谢知归琥珀淡色的瞳仁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转着,好像懵懂的孩童,听不出言外之意。
  明匪玉轻声笑了,他就知道,这人最会装无辜矜持。
  谢知归微蹙眉心,“你笑什么?”
  明匪玉亲了口他的手背,又将脸贴上手心,眼底欲色涌动,调侃反问:“你不知道吗?”
  他看到谢知归喉间滚动的不正常,呼吸速度加快。
  谢知归却还要问:“我该知道什么?”
  明匪玉笑意沉沉,以免他又装听不见听不懂,于是低身俯在他耳畔,另一个手在他腰身游走,有意挑弄他失态,说:“指甲没了,你不能挠人了啊。”
  ……
  在外头胡闹了一天,回到寨子的时候天都黑了。
  谢知归睡着了,一路被背着回来的,天太晚了,明匪玉想着把他弄醒洗澡太麻烦,而且这里到了晚上很冷,打算明早起来再说,把人塞被子后他自己也躺上去,抱着睡可以互相取暖。
  很快,夜深了,本该睡熟了的谢知归忽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漆黑却格外明亮。
  他转过头,轻声喊躺在他身边的人,“阿玉?二哥?”
  “明匪玉?”
  明匪玉紧闭着眼,没有动静,他动了点手脚,这下最起码要两天醒过来。
  如果明匪玉知道他又算计他,肯定又要生气。
  生气就生气吧,这事肯定要去做的。
  谢知归掀开被子跳下床,穿好衣服,离开前轻抚开头发,在明匪玉唇上留下一个温柔亲吻,随后不舍分开。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会回来。”
  他眼神温柔地注视了明匪玉一会,然后收起不舍和依恋,毅然决然朝门外走去,走入苍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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