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楚》作者:小禾喵》第132/133页


  这个江山,终究是要交给太子的,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他很清楚。
  七皇子的年龄阅历大不如太子夜玹王,心性尤其如此,根本没有一争之力。
  不过,处置了柔妃,旒觞帝并未立即将兵权归还夜玹王。
  年纪大了越发敛权,握在自己手中,他感觉更加安心。
  陆盛珂对此不以为意,从前他帮着皇兄争,不是为权,是要父皇的一个态度。
  如今既然发落柔妃,其余人再也蹦跶不起来。
  哪怕父皇再怎么模糊对东宫的态度,百官也不敢不敬。
  这便足够了。
  至于其他,不是他想管的。
  陆盛珂是丝毫不眷恋权柄,王府解禁后,吩咐管家安排车马,要带琥宝儿去北庄泡温泉。
  兑现他的承诺。
  至于柔妃以及谭家的喊冤,无人在意。
  琥宝儿的失忆是意外,当初韩末宁心怀不轨,企图借偷狗贼遮掩强行搭上这个沈家二姑娘。
  一旦坏了她的名声,他便能顺势迎娶,不料狗狗忠心护主,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肯退让,而后农庄其余人闻声赶来,韩末宁藏匿逃脱,计谋未能得逞。
  但事实真相不重要,只要他跟姜永柱有来往,陆盛珂就能添油加醋,把一切打成事实。
  柔妃谭家不得不背负罪名,他们勾结韩末宁利用沈家二姑娘,替换了王妃人选,继而栽赃夜玹王罪犯欺君。
  这就是公布出来的实情经过,虽说不是什么大案,但里头每一个人,都难逃问责。
  姜永柱被罢黜,韩末宁仕途无望,就连他乡试的成绩都将被取消。
  而沈家,彻底乱成一窝粥,什么都没了。
  陆盛珂带着琥宝儿远离这些纷纷扰扰,逍遥散心去了。
  他早已吩咐,沈家的任何拜帖抑或求见,通通拒之门外。
  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沈家当年送走二姑娘的原因再也遮掩不住,广为流传。
  就因为沈知鸢生来体带异香,且那年沈家老太爷去世,老夫人又意外摔了腿,便将一个不知事的婴孩打做不详之人。
  认为所有的不幸源自于她,丢在万舟山的农庄里,由仆役抚养长大。
  没有亲人伴随,只一个奶娘为其打算,就连附近随便一个农家子都能打她主意,说出去怎能不令人唏嘘。
  接触过琥宝儿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眸,还有直率娇憨的性子。
  不禁生出一种‘原来如此’的感慨,那样的成长环境,才造就今日特殊的她。
  她与留在沈家被娇宠的沈若绯相比,属实是天差地别。
  沈家作风不正,才会养出不成器的子孙,接连闯祸累及全家。
  要不是沈若绯企图攀附夜玹王,哪有后来的种种。
  琥宝儿没有恢复记忆,问她是否怨恨。
  她不曾在意过,何来怨恨。
  只是有时候会因为梦境中模糊的奶娘身影与琥珀而难过。
  从始至终,她的至亲就是奶娘和狗狗。
  如今又多了几人,思冬回来陪着她,还有梨枝桃枝等人,以及……陆盛珂。
  有陆盛珂镇着,沈家不敢来打扰她,之前给出手的嫁妆也休想要回去。
  外人议论也好,同情也罢,都无关紧要。
  琥宝儿最大的烦恼,是挑选一处地方,重新建一座庄园,在里头供奉奶娘和琥珀的牌位。
  让她们不至于没有归处,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属于她们的家。
  琥宝儿把最重要的人忘掉了,总觉得有些遗憾和愧疚。
  陆盛珂听着她的想法,没有反对,不过……
  “你构建的家里,有本王的一席之地么?”
  马车吱悠吱悠地驶向北庄,琥宝儿怀抱宝蓝盘锦铜炉,道:“你有那么多园林别苑,还缺地方落脚?”
  奶娘不同,沈家的农庄才不会供着一个仆役。
  “把本王算上。”陆盛珂理直气壮的要求。
  琥宝儿没有犹豫,点头道:“你若要来,我自然不会拒绝。”
  在她看来,这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无需拎出来单说。
  可是,陆盛珂却揪住不放:“王妃此言不妥,本王又非你的客人。”
  琥宝儿没料到他这般难缠:“嗯?”
  不过是马车内闲聊,提及如何安顿祭拜奶娘,才萌生了想法,她自己可以弄一个‘娘家’。
  沈家那边多半是很难来往了。
  陆盛珂道:“你理应主动算上我,而不是等着我来问。”
  “为什么?”琥宝儿圆溜溜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正在企图理清这其中的前后逻辑。
  陆盛珂手执茶盏,轻哼一声:“自然是因为父凭子贵。难道你没发现,你月事来迟了?”
  “……”琥宝儿愣住,开始回想。
  之前下了一场大雪,她很想玩,被制止了,之后确实没有来癸水。
  而她,忘得一干二净。
  “桃枝也没说啊……”
  “侍女或是有所期许,没有贸然开口,”陆盛珂缓缓掀起眼帘,视线落在她嫩生生的脸蛋上:“本王亦有所期许。”
  “什么?”琥宝儿反应慢,才意识到他说的父凭子贵是什么意思。
  她月事来迟便是坐胎嘛?
  正琢磨着,小手被陆盛珂给擒住了,“沈知鸢,本王有件事要与你说清楚。”
  这个名字,琥宝儿怪不习惯的,但还是安静等着他说话。
  陆盛珂冷俊的容颜一如往常,那双漆黑的眼眸却亮若星辰,道:“如今世人皆知王妃是二姑娘沈知鸢,本王没送你回去,以后也不会有那一日。你与我孕育子嗣,可就别想轻易抽身了。”
  琥宝儿这次也没机灵多少,一知半解的:“什么意思?”
  陆盛珂直言:“不准和离的意思。”
  “这和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琥宝儿企图争辩,下一瞬就对上男人不善的目光。
  “怎么?你还考虑过带着嫁妆自己独过?”陆盛珂欺身上前,抿起浅淡的薄唇:“玩弄过后始乱终弃,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琥宝儿缩了缩脖子,不承认自己曾经的想法,只道:“你一直对我好,我就不走。”
  陆盛珂扣着她细白的手腕:“那就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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