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作者:蒲中酒》第476/493页


  刚刚还刺头又嚣张的年轻人,默默偏过头,不自在地收敛起坐姿。
  水鹊坐回去,看着前方的路况。
  他轻声说:“你们都很重要,如果吵架了我会难过的。”
  荀定望向侧方车窗的一片漆黑。
  他自动自觉地把水鹊刚刚说的“你们”的们字过滤掉。
  他说起之前的事。
  “荀震家暴。”
  荀定声线没什么起伏,语气透露着薄凉。
  “所以楚姨和他离婚了。”
  水鹊诧然,他抬眼,通过车内后视镜看见荀定的模样。
  眉骨上的疤痕,在距离眼睛只差一点的位置,但是由于光线太暗,无法看清楚。
  “什么时候的事情?”水鹊连声问,“我走之后就开始了吗?为什么在信里没有告诉我?”
  荀定叹了一口气。
  “当时你一声不吭报了下乡插队,我们都没想到。”
  “我本来已经和楚姨说好了,到时候我下乡,你身体不好,先留在家里。”
  水鹊纠结地扣了扣手指头。
  那时候继父荀震就偶尔与他妈妈楚玉兰发生口角,是关于家里两个毕业的孩子谁下乡的问题。
  水鹊那会儿心系任务,瞒着其他人就去报了名额。
  荀定皱眉,“不是你的问题。楚姨只是后来偶尔会提起,说几句,荀震非和她吵。”
  “争吵也不算很严重。”
  “真正有问题的是,后来八月份的时候,荀震和两三个工友偷了厂里的酒和制冰机器,他偷公家的东西,厂长好心没叫人抓他,仅仅开除了。”
  这会儿计划经济的时代,国营工厂的工人职位就是铁饭碗,即使是工作生产发生重大失误,也只会记处分,除非是个人作风严重错误,不然不会辞退开除。
  荀定继续道:“他下岗回家,每天就持续酗酒。”
  他说着,冷冽地嗤笑一声,“毕竟人模狗样装了七年,暴露本性也在意料之中。”
  水鹊紧张地问:“那妈妈呢?他不会……”
  他刚刚看楚玉兰的状态,除了脸色憔悴一些,没有看到什么疤痕。
  荀定安慰他,“没事,我那天刚好放工回到家,他耍酒疯,我制住了,让楚姨到她同事朋友家暂住一段。”
  “然后弄了相当麻烦的离婚手续,前几天才下来。”
  荀定补充,“嗯,你爸也有出力。”
  这时候离婚很麻烦,一方要离,八方劝和,先不说亲戚街坊苦口婆心说和,更主要的是离婚还要单位开出证明,单位领导也会做思想工作,拿家庭事业捆着说道理,难上加难。
  何况婚姻中的男方还不配合。
  这样看来,水毅可能在当中活动了关系。
  水鹊的目光投向水川,想要求证。
  水川握紧方向盘,低声说:“父亲原本是想让妈和你一起回大院里过年的,但是妈没答应,加上外婆在老家摔了一跤,需要人帮忙照顾。”
  漆黑车身的桑纳塔,从大院的东营门行驶进入。
  警卫员认得这是水副军长的车,敬了个礼。
  水鹊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这边了,他看向窗外,觉得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变化,还是他跟着母亲离开时候的样子。
  车灯照亮的道路两旁,下落的雪扫成堆,冬夜里的梧桐树已经光秃秃了。
  外围的是一排排五六层的集体楼,往里进是四层的红砖小楼,再向里就是二层带院的楼房,大院最中央坐落的是独栋别墅,越往里,夜中打手电筒巡逻的卫兵越多。
  桑纳塔停在一栋红砖砌成的二层小楼前。
  院子围着,小楼的屋前屋后长了爬山虎,不过在冬天,叶子全凋落了,仅仅剩下枝干吸附在斑驳的墙壁上。
  水鹊解开安全带,问:“爸爸在家吗?”
  水川盯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儿,才恍然反应过来回答水鹊,“他出差了,小年夜估计能回来。”
  水鹊发觉他心不在焉的,担忧地询问:“你怎么了?”
  水川半阖眸,“你觉得妈和爸会复婚吗?”
  他的语气逐渐有回忆的意味,“像以前那样,我们一家四口住在这里。”
  水鹊怔了一下。
  路边有小孩子夜里还在疯玩,嘻嘻哈哈从车旁跑过,在下一个路口被巡逻的卫兵劝回家里去。
  水鹊坐在座位上,“嗯……我也不知道,这要看妈妈的意思吧。”
  十年前,有曾经老首长的前车之鉴,形势严峻是一回事,但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父母聚少离多,加上父亲水毅也不是会表达的人,时间长了,感情当然就被消耗得没有新婚时候那样好。
  水川静默了一会儿,颔首,“嗯,我明白了。”
  荀定已经立在了车外,单手提着行李,另一只手敲敲车窗,“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
  水鹊眨了眨眼睛,看向他。
  荀定问:“不饿吗?都几点了,你肚子饿扁了吧?”
  水鹊摸了摸平平的肚腹,“饿了。”
  他下了车,问水川,“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水川从后备箱拿行李袋的动作一顿。
  他刚从部队里回来一两天,迟疑地回答:“勤务兵中午做了馄饨,厨房里还剩有多买的馄饨皮,和猪肉馅。”
  大院里有勤务兵,会帮二层小楼和独栋别墅里的长官定期收拾房屋卫生,工作内容还包括采买食物。
  这边占地面积很大,大院内除了家属楼,供销社、菜市场、大小食堂、幼儿园、托儿所、门诊部等各种单位设施一应俱全。
  但这个钟点,食堂肯定关门了,勤务兵也下班了。
  水家父子都一样,没有点亮做菜的技能。
  他们只能洗菜洗碗打下手,还有夸人做的好吃。
  水鹊的视线转向荀定。
  荀定眉头一皱:“……我应该是客人吧?”
  水鹊眼睫半覆,“我好饿。”
  他其实什么也不用说,就已经显得很可怜,再这样对荀定说一句话,漆黑的眼睫毛一颤一颤,十分的可怜就拿捏出来。
  似乎天上又开始飘雪了。
  荀定:“走吧走吧。”
  ………

当前:第476/493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