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靥》作者:绿药》第1/222页


  娇靥
  作者:绿药
  简介:
  赫延王府来了个姝色无双的表姑娘,走路裙裾不动钗坠不晃,人人都夸她名门之仪。长辈有意选她当三郎媳。
  年关将至,赫延王府的主人封岌归京。
  寒酥随王府众人迎他凯旋,却在相见时,脸色煞白,礼数尽忘。
  没有人知道,她赴京途中为求自保,是如何进了他的帐入了他的衾。
  他是救命稻草,亦是不堪回首的梦魇。
  寒酥以为逃走后再也不会相见。却不想他是她投奔的姨母家中家主,也是三郎的义父……
  此刻,他居高临下望过来,唇角扯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初时,人们惋惜寒酥一直婚事不顺。
  却不知,她人前是端庄淑贤的表姑娘,人后早已是赫延王的枕边人。
  后来,人们更是没有想到她会嫁给万人之上的赫延王。
  赫延王半生戎马,十五年间居家不过月余,后来也会月余不踏出房门半步。
  ――威严稳重的老男人也是会为爱发疯的[狗头]
  阅读指南:
  ①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
  ②女主不软不乖也不贪钱谋权,而是一身傲骨的人跌进泥里重新站起来不断强大的设定。刚烈狠心不圆滑,有故意划伤自己脸毁容剧情,也有亲手杀人剧情。
  男主不强取豪夺也不卑微舔狗,保家卫国永远第一位。
  不要脑补“心机女勾搭大将军”“男先虐女再追妻火葬场”等,这些和本文没啥关系。本质相似的两个人在不友好的大背景下相爱的故事。
  ③女主名字取自“朝来试看青枝上,几朵寒酥未肯消”,雪的别称。
  ④文案开放于21年7月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天作之合阴差阳错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寒酥,封嘉屹┃配角:沈约呈,寒笙┃其它: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当体面老男人被逼疯
  立意: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


第1章
  “穿上衣服,出去。”男人声线沉稳沧沧,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压。帐外轰鸣叫嚣的雷雨声在他的这一声命令下,气势霎时矮了两分。
  他已换下白日时的军铠,松绿宽袍在身,支起一条腿,坐靠在褥上,显然将要歇下,可是眼前这个抱臂瑟缩的女郎刚刚深夜求见。
  他望着她,眸色深寂并无他念。
  寒酥立在虎皮毯上,褪下的衣衫一角覆在足背上。她心里的恐慌早已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
  可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路。
  父亲意外亡故,汪文康再无顾忌纳妾不成欲要强掳。寒酥绝不给那样的烂人做妾,她的妹妹也绝不能有一个为妾的长姐。她带着妹妹逃离故土,上京寻求姨母庇护。可路上盘缠尽失婢女遭害,汪文康的人又追了来。今日若不是遇到分批回朝的军队之一,她们恐怕早已被抓回去。
  但是眼前这位将军傍晚时下令――军中不留弱质女流天亮即离。
  寒酥心里清楚若明日离了这支军队,汪文康的人必然会抓到她。她也想过先假意离去,然后跟在这支军队后面。可纵使再纪律森严的军中,姑娘家悄悄混在其中总是凶险。
  此般境地,寒酥亦曾想过一死了之,正好与父母团聚、为他们尽孝。可妹妹还小,尚未见过这世间的山川漫漫桃蹊柳陌。她日后生死无畏,可必要送妹妹平安到姨母身边。
  帐外的雷雨又大了些,雨水如浇灌,将军帐周围的黄泥砸得稀巴烂。刀割般的寒意无孔不入地逼进来,寒酥打了个冷颤。这样的雷雨天气妹妹一个人待在帐中,不知道怕是不怕?
  想到妹妹,寒酥心里生出些涓埃之微的勇气。她一定能哄了面前这位将军,留她们姐妹同行,待甩掉汪文康的人手、军队离了这偏僻之地,她再寻机会带着妹妹逃离投奔姨母……
  她压下心里的惧与耻,强使出些力气朝前迈出一步。
  男人细微的抬眼动作,竟压得寒酥不敢再迈出第二步。四目相对,寒酥僵在那里进退不得。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僵持。雷雨声掩盖了脚步声,乃至来人将要进来才被寒酥听见。
  寒酥脸色大变,现在穿衣显然来不及。瞬息犹豫后,她朝着面前的将军急奔而去――藏身于覆在他腿上的毯下。
  她靠近他的那一刻,男人明显向后避了一下。
  “将军,羧川来的急报!”
  呈信的士兵急匆匆进来,猛地看见一个女郎缩在毯中偎在将军怀里,一旁的虎皮毯上还堆着些女子衣物。士兵懵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撞见了什么情况。
  年纪不大的士兵唰地红了脸,赶忙低下头去,快步将急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后逃似的退了出去。
  直到士兵出去了,寒酥心口仍旧怦怦跳着。她攥着裹身的毯,跪坐垂眸,眼前方寸之地的视线里只有面前男人身上松绿的衣料。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近到寒酥的膝正抵着他的腿边。
  她得做些什么。
  寒酥慢慢抬起一张花容皎靥,一双水洇洇的眸子楚楚而望。半湿云鬓早已散乱,发丝垂落贴着她的雪颊,更有一根发丝贴着眼角搭在她眼尾睫上,添了几分柔弱飘零的凄美。
  “将军……”寒酥开口,退红的唇开合软抵,水柔的声线里夹杂着一丝窘迫的惧与羞。
  过往有关礼义廉耻的教养尽数抛却,她素手轻抬,指尖攥住将军的衣襟,然后动作轻柔地捏着他的衣襟朝一旁拉去。
  他的手覆了上来。寒酥的指尖猛地一颤,连同她的心尖也跟着剧烈一慌。
  她心里对这件事到底是不耻的。
  连日的奔逃又赶上雷雨天气,她早已冻僵,将军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带来一股温暖。
  她强逼着自己笑,笑得娇柔活色。
  手上的温暖突然空了――原来将军只是将她搭在他身前的手拿开。寒酥短暂的错愕后,身前高大的男人已站起身,走去矮桌后看那份急报。他一目十行看完那份急报,再摊开地图和几卷书册,又取了笔墨写东西。
  寒酥眼睫孱颤,压下眼底的潮湿。她攥着毯子,安静地望着他。也是才看清他的眉目。
  男人俊朗的五官经过岁月洗礼仍旧冷硬分明,不见被流年打磨过的痕迹。旁人第一次见他却很难发现他得天独厚的丰神之貌,只因他周身气场过于强大,鲜少有人不惧,遂不敢直视。
  因为绝境之时被他所救,也因为他没有趁人之危的婉拒,虽是第一日相遇,却让寒酥感觉到一丝不真实的安全感。可他的这种近乎绝情的磊落于她而言,究竟是喜还是忧?
  她应该再试一试,或者央求。可看着将军正在忙碌,倒也一时不好开口叨扰。
  噼啪一声脆响,是火盆里的枝木烧断之音。
  秋末冬初的雷雨天寒意逼人。亡命躲逃,寒酥近三日没有合眼,身子早已冻僵,精力也快耗尽。
  帐外雷雨交加,帐内铜盆里的火焰将温暖徐徐递送。寒酥在这种松懈下来的暖意里,眼睑越来越沉重。
  寒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衣衫不整地在一陌生武将帐中睡着了。
  对妹妹的记挂让寒酥辗转不得安眠,忽地惊坐起。她抚了抚胸口,转眸望向矮桌的方向。
  将军坐在矮桌后,一手支额,合着眼。似乎睡了。
  寒酥望着他,心里慢慢蓄满担忧――天亮会被赶出这支军队吗?忆起他的不为所动,寒酥轻咬唇。她还能做些什么?
  寒酥的视线落在自己褪下的那堆衣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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