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情话》作者:洝九微》第26/180页


  大门外传来响动,一辆库里南缓缓驶入,这车阮梨坐过。
  车子最终在门口停下。
  阮梨生怕自己露馅,小跑过去开门。
  门拉开,站在门外的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肩宽腰窄,白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他正式得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高端商务谈判,而不是来家中做客。
  也不全然正式,衬衫领口的扣子开着一粒,让霍砚舟整个人多了份闲适随和,不像平时那么有压迫感。
  阮兴国和程雅芝也跟了过来,在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时,两人皆是一怔。
  尤其是阮兴国,霍家退婚让他一筹莫展。因为女儿被人那样说难受,也为亚升的前景发愁。
  他原本还想着下周找个时间,约一下霍砚舟的助理。可如今,霍砚舟本人站在他面前。
  “霍总。”阮兴国连忙迎上去,甚至直接越过了阮梨,“您怎么……”
  “爸。”阮梨扯了扯阮兴国的衣角。
  阮兴国想到阮梨刚才的话,又看向霍砚舟,心中开始打鼓。
  程雅芝也微微蹙眉。
  阮梨慢吞吞地蹭到霍砚舟身边,她的心已经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在三双眼睛的齐齐注视下,阮梨伸手去碰霍砚舟的手。
  她已经想好了,等下用力一点,绝对不能让霍砚舟当着阮兴国和程雅芝的面把她的手甩开,大不了事后解释道歉。
  反正在霍砚舟那里,她事后道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指尖刚刚碰到男人的手背,就被霍砚舟轻轻地反握住,他的手掌宽而温热,让阮梨莫名有种踏实感。
  阮梨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爸爸妈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
  指尖被轻轻捏了下,阮梨终于在阮兴国和程雅芝的注视里将后半句话补充完整:“我男朋友,霍砚舟。”


第014章
  男朋友。
  男朋友??
  男朋友!!!
  阮梨仰头看向霍砚舟,乌润的眸子里明晃晃一句话——拜托,不要揭穿。
  霍砚舟偏头看她,隔着薄薄的金边镜片,眼底情绪敛着,但阮梨就是看懂了。
  他在反问她——提前对台本了吗,就敢这么说?想好接下来怎么编了吗?
  “……”阮梨没想好。
  她被霍砚舟牵着的手动了下,尾指轻轻蹭他的掌心,像某种软萌的小动物在刻意讨好。
  指尖蓦地被捏住。
  霍砚舟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看向阮兴国和程雅芝的神色温和,和平素里不苟言笑的男人判若两人。
  “阮总,程老师,冒昧叨扰。”
  “不冒昧不冒昧,赶快进来。”程雅芝第一个回神,压下眼底的异样,热情地招呼霍砚舟进门,接过霍砚舟递来的礼盒袋子,顺道碰了下阮兴国。
  傻站着干什么,说话啊。
  阮兴国眼底的茫然还未退去,被妻子这么一碰,连忙道:“霍总,这边请。”
  “您叫我砚舟就好。”
  “这……”阮兴国还有些没适应这样的身份转变。昨晚他还在琢磨怎么能约霍砚舟见一面,今晚人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变成了他宝贝女儿的男朋友?
  有点魔幻。
  程雅芝已经不指望丈夫这个时候能拿出什么长辈的威严来,只好自己招呼霍砚舟进来,又吩咐刘嫂煮茶。
  饶是如此,在霍砚舟开口提及“结婚”的时候,程雅芝也不淡定了。
  客厅里的空气忽然就静止了似的。
  阮兴国再一次诧异地看向霍砚舟,程雅芝满眼不解地望着阮梨。
  阮梨也很方。
  她这周太忙了,甚至都忘记要和霍砚舟提前对剧本。余光里,男人依然端方持重,淡定从容。
  霍砚舟不疾不徐道:“这件事可能听起来有些仓促,但我和笙笙其实已经考虑了很久。”
  阮梨微讶。
  笙笙?
  霍砚舟怎么会知道她的乳名叫笙笙?
  笙笙这个名字叫得人不多,叠音的两个字从他薄薄的唇中吐出,有种莫名的温柔缱绻。
  太亲昵了。
  可霍砚舟没给阮梨太多讶异的时间,直接牵住她落在膝头的手。
  “因为一些原因,我错过笙笙太久,甚至差点失去,我不敢再冒险。”霍砚舟微顿,声线里敛着些阮梨从来没听过的郑重,“所以我今天唐突登门,便是想恳请叔叔阿姨给我一个机会,允许我,从今往后照顾笙笙,护她爱她。”
  阮梨看着霍砚舟,看他清俊认真的模样,若朗月清风。
  她在霍明朗那里没等来的承诺,竟在霍砚舟这里听到了。
  即便知道是假的,也让阮梨有刹那的恍惚。
  阮兴国和程雅芝则面面相觑。
  太突然了。
  他们今晚原本是准备接待阮梨的朋友。
  结果朋友变成了男朋友,男朋友成了准女婿。
  而就在一个小时前,霍家才刚刚来人推掉了和阮梨的婚事。
  程雅芝敛起面上的温和,看向霍砚舟的神色带了些直白锐利,“霍总,实不相瞒,您二嫂在一个小时前刚刚走出这个家门。”
  即便知道这件事或许和霍砚舟无关,但程雅芝作为一个母亲,迁怒是本能。
  “论家世,我们阮家的确是不能和霍家比,但我们阮家的女儿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你们霍家凭什么想退婚就退婚,想娶就娶?”
  这话有点重。
  阮梨下意识看向霍砚舟。如果她是霍砚舟,可能真的会就此打消了和她协议结婚的念头,毕竟娶谁不是娶,何必遭人白眼?
  “是,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让笙笙受了委屈,我代霍家向二位赔罪。”捉着阮梨的手掌不自觉收紧,霍砚舟又道:“从今往后,哪怕是分毫的委屈,我都不会让笙笙再受。”
  “我不会,别人不敢。”
  如果是旁人说这话,大抵会让人觉得狂妄无知,但他是霍砚舟,他有足够令人信服的能力和资本。
  饶是阮梨知道霍砚舟在演戏,也有那么一个瞬间被轻轻戳了下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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