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娇嗔(重生)》作者:宇宙第一红》第49/62页
季妄言转瞬间就想到了周行止。
“你是想嫁给周行止吗?你已将清白身子给了我,周行止还会要你吗?孤在你心里,到底哪里比不过周行止?”
季妄言赤红着眼硬掐她下颌,他是用了几分力气的,烟楣被掐的很痛,但就是咬牙忍着。
季妄言不言语了,也不动她了,只冷冷的抽回手指,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身上没人再碰了,烟楣终于睁眼了,她漂亮的小鹿眼里还有泪,但和季妄言对视的时候,却瞧不见任何委屈,只有凉意。
“跟周行止没关系。”她终于开口了,声线细泠泠的,浸着哽咽与委屈,但很快变的冰冷,无情的落下,她道:“我只是不想嫁给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季妄言的手骨都在打颤。
他从未这么想掐死过一个人。
烟楣!
你最好别后悔。
季妄言一言不发的转身跳窗离开。
他离开之后,烟楣一个人抱着被子,吸着鼻子,想,她才不伤心呢。
季妄言以后要有很多很多女人,他有他的快活日子去过,她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快活日子去过。
听听他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跟他在一起,保不齐要有多少委屈受呢,当他的皇后要聪明,要隐忍,要贤德,她还不若不嫁人呢。
她这段时间出去开阔眼界之后,才知道,当女子,嫁人是件最委屈的事情,是活的最不好的法子,嫁给太子都那般委屈,更何况嫁给旁的人。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擦干眼泪之后,便也不再哭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睡着了片刻之后,季妄言已出了烟家,上了马,一言不发的回了北典府司。
他今晚还要整理那些证据,明日继续去朝堂上跟那群文官撕扯。
至于烟楣——季妄言嗤笑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烟楣那二两骨头,能经得住什么?好好的皇后她不当,那就来受一受这世间磨难,挫到她听话为止。
季妄言存了一股火,回了北典府司之后,便叫人去烟府唤烟楣来北典府司当值。
烟楣才刚跟季妄言吵完架,睡着没有两刻钟,便被小桃红急急地叫醒来,小桃红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响。
“姑娘!不好了,太子殿下派人来了,说要叫您去忙大案子呢!”
烟楣被叫醒的时候,脑袋都嗡嗡的转,浑身骨头都发软,她身上的毒本就未曾平息过,后被季妄言连掐带吓的折腾过,现如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什么——大案子?”她慢慢的爬起来,只觉得眼前都跟着嗡嗡的晃。
“奴婢不知,来传话的人便说,太子找您要去查案子。”
小桃红手忙脚乱的帮着烟楣站起来,穿衣服,一边给烟楣拿官袍,一边道:“太子的人催的可急了,怪吓人的。”
烟楣脑子乱糟糟的。
她想,太子找她要查什么案子呢?她跟太子不是刚吵完架、绝了情吗?
烟楣觉得,男女之间若是绝情了,那便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太子该把她丢到一个角落里,一辈子都不见她,为何前脚刚绝情完,后脚又找她?
难道真是有什么大事?
她不知道,心里也急起来了,小秦将军的案子确实难,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她,她是该去的。
烟楣一时后悔极了,她不该因为受了点委屈就跑回来的,比起来她这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情情爱爱,小秦将军那满箱子的官印显然更重要。
她便急忙穿上官袍,从后门出了烟家。
她出来的时候,正是丑时,天上繁星点点,夏夜晚风燥热,街边虫叫蛙鸣,在烟府的后门处,左侍卫长正等着她。
左侍卫长依旧如同今日送她回来时一般的态度,尊敬沉默,不远不近。
烟楣出来后,急急地询问他:“可是生了什么事?”
左侍卫长垂着头,道:“回烟大人的话,属下不知,太子只派了属下寻您。”
烟楣便匆匆上了马。
她骑马的本事不怎么样,但幸好北典府司也不远,在麒麟街尾,马儿只跑了两刻钟便到了。
他们下马后,烟楣便直奔大殿而去,结果她刚跑到大殿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一个卷宗直接砸在她脚下。
烟楣脚步一顿,随即听见季妄言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左侍卫长,带她去诏狱审讯。”
烟楣抬头。
她站在殿外,往里面看时,正瞧见季妄言在案后写东西,根本没看她一眼。
她还从未见过季妄言这般冷锐的模样。
就算是决定不喜欢季妄言了,但看到他的冷脸时,她还是心里一酸。
而这时,一旁的左侍卫长走上来,道:“烟大人,这边请。”
烟楣回过神来,低下头跟着左侍卫长走了。
办案要紧。
但是,烟楣渐渐意识到,季妄言喊她过来,并不是要让她办案,而是变着法子折磨她。
她下诏狱里,负责抄录那些犯人说的话,抄录了、送回殿内之后,又被季妄言丢出来,让她重新再去审,再去抄录一份。
一样的犯人,一样的证词,来来回回审过好多遍,那犯人被折磨的话都说不利索,烟楣甚至都能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
太折磨了,烟楣看他被打的血肉模糊,血液飞溅,自己都想吐。
季妄言就是要把她丢在诏狱里磋磨她,想让她认错。
诏狱那种环境,暗无天日,四周都是尖叫声,血腥气冲的她想吐,一进去就头晕目眩,她最后一次上来的时候,坐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
她不仅腿软,腰也软,整个人都软成一滩烂泥了。
她第一次看见北典府司的人刑审人,将人的腿放平,然后用一柄拆骨刀慢悠悠的拆,大腿切成肉块,小腿切成肉丝,人的腿被剃成了一个骨头架子,但筋骨却还是连着的,人一动,那一截骨头架子就跟着来回的晃,看的烟楣后脊背都跟着发凉。
怪不得她的两个庶兄说,进了北典府司之后,能安然无恙出来就算不错了。
那么花容月貌的一个小姑娘,硬是被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浸着一层冷汗,再被吓下去,怕是要生病了。
一旁的左侍卫长瞧着直叹气,缓缓蹲在烟楣的旁边,道:“烟大人,可是有何事招惹到了殿下?殿下其实...很好说话,不若烟大人去与殿下赔个礼,此事便过了。”
烟楣听到这些话,心口反而涌起一股气来。
她做错什么了?不跟季妄言好就是错吗?男欢女爱都讲究你情我愿的,季妄言这种得不到就往死里折磨的人,连周行止都不如,好歹周行止还算有礼有节的。
她不要!
她就不要!
——
烟楣第四次下诏狱之后,人没回来,来到殿内见季妄言的是左侍卫长。
瞧见左侍卫长,季妄言哼笑一声,道:“爬不起来了吧?知道错了没有。”
左侍卫长神情古怪的道:“回殿下的话,烟大人她不肯认错,而且说她要...”
“要什么?”季妄言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