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真少爷他舅[重生]》作者:清麓》第30/175页


  “我不该贸然借用您的名义,使用您的包厢。”
  “抬头。”席亭舟看不惯纪鑫畏畏缩缩的模样,毫无男子气概。
  纪鑫慢吞吞抬头,眼神始终闪躲,席亭舟眉头紧皱,脑中闪过少年或乖巧,或狡黠的模样。
  即使生活艰难困苦,少年依旧坚韧努力,从不自怨自艾。
  与之相比,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纪鑫实在逊色太多。
  席亭舟揉揉眉心,“提前告知我一声,我难道会吝啬到拒绝你的请求吗?”
  纪鑫低头不语,他心里确实这么认为。
  “今天我若是碰巧带人过来谈生意呢?”席亭舟问一句,纪鑫的脑袋埋得更深。
  席亭舟颇为失望地注视纪鑫,他虽然和大姐一家关系平平,但不过分的要求,他基本会满足他们,然而他们似乎并未察觉。
  空气倏然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好半晌,席亭舟开口:“你对纪煊有意见?”
  纪鑫身子一僵,不清楚席亭舟为什么要问他这个。
  “哑巴了?”席亭舟压低声音。
  纪鑫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回答:“没……没有,我和他不熟。”
  席亭舟凤眼凌厉,看得纪鑫头皮发麻,强装镇定,“真……真的,三年没见,我已经记不太清他长什么样了。”
  席亭舟打量他片刻,收回锐利的视线,“最好如你所说,抱错的事,谁也不想,当年你们二人皆是婴孩,无法左右一切发生,三年前错误得纠正,从此往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他不来打扰你们,你也别去打扰他。”
  纪鑫嘴唇嗫嚅,下意识想要辩驳,一抬头对上席亭舟漆黑的眼眸,喉咙仿佛被人扼住,发不出声音。
  舅舅……并非单纯和他讲道理,而是在警告他。
  为什么?
  纪鑫的心坠入深井,冰冷又慌乱。
  难道,方星泉巴结上舅舅了?
  不,不可能!
  纪鑫回想自己的安排,有方家人看着方星泉,他们若有交集,自己绝不可能一无所知,那是怎么回事?
  “去玩吧。”席亭舟朝距离他两米远的纪鑫说。
  纪鑫神情恍惚地点头,“好,小舅舅再见。”
  双脚如同踩在棉花上,纪鑫伸手开门,身后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纪鑫,纪煊不欠你什么。”
  纪鑫握住门把的手收紧,骨节泛白,不住颤抖,阴影下的眼睛赤红,他遗传了席家的丹凤眼,与席亭舟的凌厉霸气不同,他有几分男生女相的柔媚,以至于他沉下脸来,面目阴冷。
  他咬紧牙关,控制住声音,“是。”
  贺酒后脚进门,望了眼门外,“你把人骂哭了?”
  席亭舟理直气壮:“我没骂人。”
  “得了吧,面无表情将人说哭是你的基本技能,念远上下皆知。”贺酒明显不信。
  他拉开椅子坐下,倒了杯酒,“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可以啊,不愧是你席董。”
  席亭舟睨他一眼,“他好歹是我外甥。”
  贺酒听他嫌弃的语气,乐得合不拢嘴,“你果然比较喜欢纪煊,至少听你夸过他两句。”
  席亭舟拿酒杯的手一顿,侧头问:“我说过?”
  “贵人多忘事。”贺酒双臂展开搭在沙发靠背上,替他回忆,“有次咱们喝酒,开车去大桥喝的,我记得好像是……年初四?”
  “提到家里那群熊孩子,你说有个孩子挺乖,我问你是谁,你还瞒我,得亏我把你灌醉套出来了。”
  贺酒模仿他单手拿着酒杯,一副「沉思者」造型,声音低哑,眼神迷离,“我小外甥,纪煊,小时候特别像年画娃娃,会抱着我的腿朝我笑,不会叫外公就先学会叫小舅舅了,虽然发音不太准。”
  “注意,这个地方你笑得特别渗人!”贺酒突然切换回来。
  席亭舟眉头紧锁,死活不肯相信,一口咬定贺酒胡编乱造,“你说的事情我根本不记得。”
  “啧啧啧,堂堂「念远」董事长竟然耍无赖。”贺酒朝他羞羞脸。
  席亭舟端起一杯酒灌进他嘴里,贺酒瞪着他,手瞎晃,“呜呜呜!”恼羞成怒了!
  酒过三巡,两人微醺,贺酒歪了歪头,陡然记起一件重要的事,“你上次问我办事频率,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席亭舟看似正常,实际已有几分醉意,面对发小,他倒不隐瞒,“嗯,我要订婚了。”
  空气骤然安静。
  旋即一阵乒铃乓啷,贺酒从一堆酒瓶里爬起来,瞠目结舌,三分醉意全醒了。
  “啥?!”
  他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猛鬼刷的一下爬向席亭舟,席亭舟见他手脚并用在地上摸爬,惊得抬腿闪躲,眼见贺酒的手即将抓住自己手臂,席亭舟一个激灵,抬腿将人踹翻。
  贺酒四仰八叉躺地上,捂住自己被踹疼的肩膀,“绝交!我要和你绝交!席北辰,你好狠!”
  席亭舟同样惊魂未定,差一点,差一点那双摸过地面,被无数双鞋踩过的地面的手就摸到他了。
  贺酒气鼓鼓地瘫坐在地上,像个赌气的小胖子。
  “起来。”席亭舟可不想和他在这儿耗。
  贺酒抱臂拒绝,“我不!”
  转头一看席亭舟距离自己八丈远,怒火更盛,“你订婚?你可吹牛吧!”
  “你能牵手吗?能啵嘴吗?能负距离接触吗?”
  “你肯定不能!你这个老洁癖,正常人谁愿意和你订婚,明摆着守活寡!”
  虽然贺酒说的是气话,但每句话和方星泉的担忧重合,席亭舟眼神略微卡顿,是的,明眼人都看得出,和他结婚的下场。
  “我能。”席亭舟笃定。
  贺酒不屑一笑,“你能吹牛。”
  席亭舟扔出一颗原子-弹:“我们做过了。”
  贺酒:“呵。”
  “什么?”贺酒迟钝地意识到席亭舟话里的意思,惊得本人原地诈尸弹起来。
  “你说什么?我幻听了?一定是我产幻了,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到死是处男!”贺酒目光难以置信,接连反驳。
  席亭舟侧头瞥见自己终究没能逃脱魔爪的外套,身心俱疲。
  “爱信不信。”
  他冷淡的态度反而让贺酒信了几分,强拉席亭舟坐下,又叫了一箱五颜六色的酒,势必要谈到天亮,把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这种细节都要打听得一清二楚。
  席亭舟今天原本就抱着取经和找个人商量的心思赴约,倒不避讳贺酒追问,两人边喝边聊,时间悄然流逝。
  方星泉第五次看向时钟,快十点了,席亭舟依然没回来,往常即便有饭局,这个点也该回来了,因为席亭舟不爱在外留宿,也不参加乱七八糟的活动,所以很少深更半夜才回来。
  时钟指向十点半,方星泉拨通祝理电话。
  “老板没让我去接他。”祝理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方先生要是担心老板,可以开车去接他,你不是拿到驾驶证了吗?老板肯定高兴。”
  方星泉心念一动,捏紧手机,“我去不会打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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