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鸷锦衣卫》作者:皮皮吉》第11/88页


  “宝枝啊,别怕,人活着就好。谁不知道锦衣卫就是帮披着人皮的牲口,虽然全京城都听说你的事了,但有姨娘在,姨娘不放弃你。之前你爹给你往尚书府说亲的时候,我就说你这孩子八字太轻,压不住那样的福气。”
  张氏见丁宝枝一言不发,愈加来劲了,“姨娘的娘家有个外甥,可是个劁猪匠呢,别的不说,嫁了他逢年过节肯定能吃上猪肉。”
  丁宝枝BBZL抬眼瞧她,心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放在张氏身上果真不假。
  “二姨娘,你方才说锦衣卫就是什么?”
  张氏还当她听得过瘾,便加重咬字道:“我说锦衣卫就是披着人皮的牲口!宝枝不怕啊,姨娘向着你,那锦衣卫的指挥使有个什么名号来着?活...活...”
  丁宝枝:“活鬼。”
  张氏乐了,“哎对,活鬼!”
  怎知丁宝枝身后的马车忽地传出声人动静。
  一片死寂当中,薛邵从车上下来,撑起雨伞朝二人走去。
  他身材高大,着一身锦衣卫指挥使的赐服,腰挎绣春刀,从车里俯身出来的时候,当真让二房张氏体验了一把活见鬼的感受。
  丁宝枝头顶的小雨停了,是薛邵打着伞走到她身边。
  “这...这是...”二房张氏人都吓傻,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薛邵斜睨向她,眼梢好似刀锋般锐利,但神色漠然,格外凌冽。
  “是披着人皮的牲口。”他道。
  只见张氏‘噗通’跪地,连带着身后的小丫头也跟着受罪,一起磕头。
  “锦衣卫大人饶命,锦衣卫大人饶命。”
  可怜她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房太太,连锦衣卫指挥使走到眼前也认不出他是谁。
  丁宝枝看着不觉得解气,只觉得荒唐,她不愿逗留,抬腿便走。
  薛邵打着伞跟上。
  丁宝枝攒足火气无处发泄,猛地站住脚步转身问他:“满意了?指挥使大人,要不是你仅凭宫里的一面之缘就心血来潮扮大善人将我从章府带走,我又怎么会走到如此荒唐的境地?”
  薛邵微皱起眉,未曾言语。
  丁宝枝说完别开眼去,她理亏,明明刚才她还借薛邵狐假虎威来着。
  “当我没说。”
  她说完快步朝丁府正门走去,门已经开了,二房的人却还在那候着。
  他们这是见情况不对派人进去通传了,果然只眨眼的功夫,门里传来丁鹏举的呼喝声。
  “锦衣卫?锦衣卫就可以胡来了吗?这儿是我的府宅,锦衣卫未得万岁爷允许他敢踏进来吗?那是私闯民宅!他们抢了我女儿宝枝不够,还想上门抢什么?我把我这条老命送给他,他敢要吗?”
  丁鹏举身后带着一众家丁,脚步如飞地迈过门槛,待他看清来人,差点让那门槛绊死。
  “哎唷指挥使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丁鹏举两腿哆哆嗦嗦,心里直骂娘,报信的只说来了个锦衣卫把宝枝送回来了,可没说是锦衣卫指挥使!
  本想当着街坊四邻给来个下马威,也好挽回丁家损失宝枝之后的声誉,哪成想来的人竟是薛邵......
  丁宝枝站在薛邵的伞下,从未有过一刻如此为自己的姓氏感到羞耻。
  薛邵给丁宝枝打着伞,自己半个肩膀正淋雨。
  “丁老爷。”他道。
  “哎哎哎您说。”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娶你的小女儿丁宝枝。”
  “啊?可...可是宝...宝枝她已经BBZL――”
  薛邵从左袖抽出那纸休书递给丁鹏举。
  “章家少爷是个识相的,丁老爷,你准备怎么做?”


第8章
  檐上雨连成条线,倾泻在青石砖上。
  这声音听在丁宝枝的耳朵里闷闷的,是气血上涌的表现,她甚至有些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薛邵,你言而无信。”
  “宝枝!”丁鹏举简直想给这姑奶奶的嘴巴上把锁,“宝枝!还不快跟指挥使大人道歉?”
  道歉?丁宝枝转向薛邵,眼眶红得骇人,她道什么歉?
  后者只留给她一个下颌紧绷的侧脸,约莫是被她给看烦了,薛邵抬手招呼来一个丁家小厮,那小厮哆哆嗦嗦从人堆里出来,还当是要拿他开刀。
  “大...大人,有何吩咐?”
  薛邵将手里的油纸伞递给他,“送你们小姐进去。”
  “是...”
  丁宝枝不等那小厮跟上,自行入了府门。
  才踏入第一进院子,她就看到了自己的灵堂。丁家给她布置的灵堂还挺体面,棺椁空着,里面摆了套她‘生前’常穿的裙装,丁宝枝面无表情在那棺椁前驻足片刻,弯腰抱起衣服,一路急行回到房中。
  她听到外头热热闹闹,准是丁鹏举迎着薛邵进了丁宅。
  丁宝枝在空荡荡的屋里坐下,耳听外面又是一阵‘叮呤咣啷’的动静,丁家人正在薛邵的眼皮底下忙着拆灵堂。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按理不得违抗,可她的命早在丁家长辈的操纵下一步错步步错,她不想再错下去,只想做一回主,离开京城,找个没人的地方做点小活计养活自己。
  丁宝枝起身翻箱倒柜,她要找些没带去章家的盘缠细软,打包起来就上路。这会儿全府人都在应付薛邵,她正好趁着这时候走小门离开。
  刚一打开门,她就见方阿宁一脸局促的在院里站着,身后还有两个丁府家丁。
  他抠抠发迹,“丁小姐,指挥使让我在这儿看着你。”
  丁宝枝猛地关上房门,发泄般将包裹往地上一砸。
  布头摔下去声音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反而让她浑身的委屈更加无处发泄,只能抱着两臂蹲下身去。
  屋外,方阿宁听门里传出低低的呜咽,没来由的感到无地自容,像是自己欺负了她。
  方阿宁挠着后脖颈,“丁小姐,别难过呀,你为什么难过?是我们指挥使哪儿不好吗?”
  丁宝枝没理睬他。
  他继续道:“指挥使现年二十四就官居三品,我都怀疑青年才俊这四个字就是照着他造的,不瞒你说,去年万岁生辰,宫中设宴,大人一晚上拒了得有七八桩婚事,给那些朝廷大员的脸黑得呀,抹了锅底灰似的,丁小姐,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何难过。”
  丁宝枝在门里道:“那你嫁给他吧。”
  “啊?”
  方阿宁想起薛邵巡查缉拿时的雷厉风行,缩了缩脖子。
  “丁小姐,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不如开开心心的当准新妇,好歹我们指挥使BBZL他是真的对你上心。”
  丁宝枝将脸从膝间抬起,看向屋外,“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方阿宁瞪着眼睛道:“不只是我,指挥同知毛大人也这么觉得,我们都认识指挥使很多年了,很少见他对谁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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