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鸷锦衣卫》作者:皮皮吉》第3/88页


  不料边关告急,世子死在战场,失去靠山的柳砚莺树敌太多,被群起而攻一命呜呼。
  重活一世她决定换个命长的男人,比如郡王府的第三子,路知珩。
  此人冷静自持宛若清霜,前世就是他接手过烂摊子,率军赢回战事逆转败局。
  柳砚莺处心积虑勾搭路知珩,可这男的跟个死人一样无动于衷。
  有天她忍无可忍,趁四下无人抓过他的手到左胸说心口疼。
  谁知他无视手底绵软,冷嘲道:“你前世就是这么勾引世子的?”
  柳砚莺一脸震惊甩开他,“早知道你也是个死了又活的短命鬼,谁跟你浪费时间,晦气!”
  结果话说太重,没多久便引火上身。
  她被路知珩抵在垂花门内,耳听他道:“别叫,被人发现我们,你可就只能晦气地倒数自己守着BBZL牌坊当寡妇的日子了。”
  路知珩看不上徒有其表心比天高的柳砚莺,却在少年时做过一场有关她的春梦。
  这一世她破天荒来招惹自己,又死性不改想撇下他去找新的目标。
  他想...是该让她长点记性了。
  阅读指南:
  *双C,双重生,架空唐,男大女三岁
  *女主自私自利,但还是有良知的!


第2章
  雨夜冰冷,章府门外的红灯笼落地,泡在水中残破不堪。
  府中雨水混杂血水,沿砖缝流淌,上下十几口人全数跪在正厅瑟瑟发抖。
  锦衣卫们像活阎王,大步走动着清点人数。
  适才有个仆人跪在外头趁乱想跑,被一刀抹了脖子,所以现在厅里无人敢动,空气中除了血腥味,还有股隐隐的尿骚味。
  丁宝枝出来前为自己和章鸣远都披了衣,可章鸣远身子比她预想得还差,这会儿抖得像筛糠,她搀着他,低垂脑袋跪在最后一排。
  倒不是什么伉俪情深,他们哪来的情,无非是想到若能熬过此劫她还得当他的妾,便只能把自己当个章家人。
  她心里还有闲情戏谑,想自己这命究竟是太苦,还是太硬。
  许是两者皆有。
  厅外雨还在下,厅里烛火通明,抽噎声此起彼伏。
  火光将薛邵那张阴沉清隽的脸照得格外清晰,他是地狱爬上来的活鬼,长着玉面郎君的脸,办的却是地府勾魂鬼的勾当。
  传言说他十九岁进锦衣卫,仅用四年时间从百户坐到指挥使,升任指挥使一年便诛大宦官马志忠,如今拔出萝卜带出泥,他手握阉党名单,在朝中彻查与之牵连的官员。
  短短三个月,抄了五处府宅,弄得朝野震荡,人心惶惶。
  薛邵在主座怡然坐着,而章家主人都颤巍巍跪在地上。
  章尚书在朝为官四十余载,如何肯跪一个后生小辈,于是老骨头被锦衣卫狠狠一踹,强按在地。
  章尚书仍不服,“薛邵!你官职三品胆敢让老夫下跪!”
  薛邵垂眼转了转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森然道:“我位居三品不假,可锦衣卫是万岁爷的钦差,不受你们这些士大夫管控,你若不是串通阉党,又怎会有今日下场?”
  “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下了诏狱一审便知。”
  薛邵勾勾手,一票锦衣卫便将章尚书和章鸣远从给地上拖了起来,家眷们不顾生死哭喊着上去阻拦。
  丁宝枝周围霎时陷入混乱,有人搡了她一下,将她从人堆里推出来,双手撑地摔跪下去。
  膝盖准是青了,疼得她倒抽凉气。
  丁宝枝伸手去拽肩上滑落的嫁衣,仓皇抬头,对上了主座的薛邵。
  他正看她,看她身后的嫁衣,看她如瀑的乌发,看她那张朱唇粉面的脸。
  这种眼神,丁宝枝只从宫里饿极了的疯猫那见过,简直冒着绿光。
  她慌得喉头一滚,低下头去。
  章尚书在雨中崩溃大吼:“放过我儿鸣远!薛邵!放过我儿子!他是无辜的!”
  薛邵BBZL将眼睛从丁宝枝身上移开,“章尚书,在你以章鸣远的名义用贪款购置私宅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你牵连了。”
  章尚书顿时哑口无言,想不到锦衣卫的手居然能伸得这么远......
  章家两个顶梁柱被带走,锦衣卫们轻车熟路开始善后,他们根本不将人当人,赶牲口似的把章家的女眷和男丁分开,盘查起身份年龄,还是那老三样――
  老的为奴,男的发配,女的送进教坊司。
  轮到丁宝枝被盘问的时候,她正唯唯诺诺答话,就见薛邵的皂靴慢条斯理行至她面前。
  他用刀鞘抬起她下巴,迫使丁宝枝抬头。
  刀鞘蹭过她面颊,浓重的血腥味涌入口鼻,丁宝枝忍住不适,憋得眼眶通红。
  薛邵蹲下身,拎拎她肩头嫁衣,问:“今天是你大婚?”
  丁宝枝亲眼见到锦衣卫杀人,自然是怕极了,颤声答:“回指挥使的话,是。”
  刀鞘将她肩上嫁衣挑落在地,“嫁给章鸣远?”
  丁宝枝不敢动,“回指挥使的话,是。”
  薛邵问:“嫁给他不是守活寡吗?”
  “回指挥使的――”
  薛邵打断道:“你很懂规矩。”
  “回指挥使的话,我曾在宫中当差。”
  “别再让我听见这前半句。”
  “是。”
  薛邵盯住她片刻,起身脱下斗篷罩在了她身上,他吩咐下去,“这个女人不必送去教坊司。”
  正在清点女眷的锦衣卫颔首遵命。
  丁宝枝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儿却紧张得想吐,她垂头不语,让那件绣着飞鱼图案的斗篷压得喘不上气。
  她在发抖却不自知,薛邵伸手过去,愣将丁宝枝吓得偏头干呕。
  章家人自顾不暇不敢言语,任谁都看得出薛邵这是相上丁宝枝了。
  薛邵问:“我让你恶心想吐?”
  丁宝枝捂嘴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
  薛邵不再计较,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正厅,走进夜色中的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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