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鸷锦衣卫》作者:皮皮吉》第32/88页


  其中一个圆脸妇人笑道:“说了,王妃说远远看见夫人妆花了衣服也皱了,让奴婢带夫人下去梳妆。”
  薛邵道:“我怎么没看出她需要往脸上补什么胭脂水粉?”
  圆脸妇人道:“那是您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夫人本就天生丽质,只是王妃思及今晚筵席都是些明里暗里的攀比,您风尘仆仆的倒也罢了,可咱们夫人不能输阵啊。”
  国公府里果然个个都是人精,三言两语就能哄得主子开心。
  丁宝枝感到腰上一热,是薛邵轻轻带了她一把,“跟她去吧,收拾完了我去找你。”
  “好。”
  丁宝枝只是在想,建安王妃应该也是梁国公府的常家人,按薛邵所说,这整间府宅都没有他值得信任的人,但这个建安王妃在他那似乎还说得上话。
  既然心存疑窦,她便问那领路的妇人。
  “敢问姑姑,建安王妃和指挥使是何关系?”
  圆脸妇人热情地答道:“夫人,建安王妃是指挥使的小姨母,再往上指挥使还有一位在军中任职的舅舅,和另外两位姨母。”
  “原来如此,谢谢姑姑。”
  这个舅舅丁宝枝是知道的,梁国公的独子,接任了国公爷麾下军队和将领职务,人在疆界并不经常回京,今日多半也不会在。
  又行了片刻,二人穿过极富雅趣的园林,来在一处僻静清幽的小院。
  圆脸妇人微微一笑,“夫人请BBZL跟我来吧,王妃已恭候多时了。”
  丁宝枝顿住脚步,稍带迟疑穿过了月洞门。
  不是说建安王妃要见薛邵吗?怎么反而在这里等她。
  前厅的门大开着,门里一位难辨年龄的美妇人正端详手中簪环,似是对自己挑选的东西十分满意,重又轻轻巧巧放回妆奁。
  她余光见丁宝枝到了,脸上的笑意如同湖光春色,一阵风便吹得波光荡漾。
  “你就是丁宝枝?”
  她声线也和晨间雾似的,轻柔婉转,刻在骨子里的雍容,甚至胜过大半宫中嫔妃,毕竟她生来便是国公爷的掌上明珠,之后也嫁进王府身份高贵养尊处优。
  丁宝枝点头称是,见礼道:“宝枝见过建安王妃。”
  建安王妃朝她招招手,“无需多礼,你快近前来,让我替姐姐看看你。”
  丁宝枝愣了愣遂抬腿走了过去,她说的姐姐必然是薛邵母亲。
  刚站定便让建安王妃拉过手去。
  王妃抚摸她白净纤长的食指惊愕道:“瞧着跟水茭白似的,怎的摸着全然没有女儿家的娇嫩。”她一顿,“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是个入宫吃过苦的孩子。”
  丁宝枝正想接一句什么,谁料她又开怀道:“宝枝是选秀入宫的?我可想不通了,是谁有眼无珠将你给刷下来送去的尚服局,让薛邵白捡这么大一便宜。”
  虽然是寒暄,但没想到...建安王妃居然如此健谈。
  丁宝枝眨了眨眼实在接不住她的话,好在王妃也不是真要她点出那人是谁,只是拍拍她手背,拉人在妆奁前落座。
  丁宝枝顿时有些如坐针毡。
  她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谁要见谁,怎么一下子成了她和建安王妃独处一室。
  丁宝枝局促道:“王妃,适才我分明听见您要在明华院见薛邵,这儿...难道就是明华院吗?”
  建安王妃笑着拿起篦子,对着她脑袋比比划划。
  “我那是骗他呢,我见他干什么呀,要见他的另有其人,只不过是整个常家只有我还能指使他两句罢了。再者说了,要是我不出面,他哪放心将你交托出来。”
  丁宝枝也不好奇是谁要见薛邵,只伸手想接过篦子。
  “王妃,还是我自己来吧。”
  建安王妃避开她道:“哎,你怕我弄得不好?”
  丁宝枝忙道不是。
  建安王妃重新上手道:“我只有两个儿子,你就当圆我个给女儿梳头的梦。”
  都将她类比‘女儿’了,丁宝枝只得坐定了寒暄问:“王妃的二位公子都还未婚配吗?想来将来有了儿媳也是和女儿一样的。”
  建安王妃笑道:“早都婚配了。我那两个儿媳总往我跟前跑,还喜欢暗中较劲,比谁更得我的欢心,害我整天就忙着一碗水端平,其他的全都无暇顾及。其实我谁都不喜欢,巴不得她们俩离我远远的,你说婆媳间哪用得着走动频繁,我可都还记恨着她们抢我儿子呢。”
  丁宝枝让最后一句杀个始料未及,怔然看向镜BBZL中的建安王妃。
  建安王妃摆摆手朗然笑道:“但薛邵的媳妇就不一样了,抢的不是我儿子,是我姐姐的儿子,我非但不难受,还能给你梳头描眉贴花钿呢。”
  丁宝枝唇缘始终保持着一抹弧度,只感觉就快要笑僵了。
  建安王妃还在道:“话说回来薛邵运气真好,我一见你就知道你镇得住他。别看他平日凶神恶煞的,其实他这样的心里巴不得有人能管管他。宝枝,你可时刻提点着他,否则除了皇命难违,这世上就没人能降住他了。”
  她话音一轻,眉心染上丁点愁思,“你说那样多可怜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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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可怜?
  分明是苦口婆心的一段话,丁宝枝却没多大感触,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有国公爷做外祖,是皇帝的心腹之臣,掌管锦衣卫北镇抚司,本领通天,裁断朝臣生死。
  丁宝枝怔然脱口而出,“薛邵他,可怜吗?”
  建安王妃观她轻淡无波的神情,想起丁宝枝原是户部尚书府章鸣远的妾室,自觉哪壶不开提哪壶,怎能忘了她本不是薛邵的妻子......
  她而今能够在此,全靠薛邵不择手段撮合。
  只好将话头岔开,“来宝枝,我帮你梳头。”
  哎,查抄户部尚书府这样的大事,建安王府自然讨论过许多天。
  章鸣远被迫休妻得以苟延残喘回到奉州老家的事也都传开了,这可比章启正是阉党更值得被搬上茶余饭后的餐桌。
  建安王与薛邵在京城也算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日里没看出薛邵会是个横刀夺爱的,毕竟活鬼这称号不光是形容他的手段,更形容他私下不近人情,整日待在北镇抚司与刑具为伍,俨然如同活在阴曹地府一般。
  所以,建安王夫妇对丁宝枝都很好奇。
  而今见她只是虚与委蛇,也合情合理。
  建安王妃披散了丁宝枝的浓黑秀发,轻轻梳理起发梢,“宝枝,你要有什么委屈别放在心里,可以在这儿与我倾诉。”
  丁宝枝摇摇头,“没有,王妃多虑了,我没什么好委屈的。”
  建安王妃手一顿,“你等着,我今天一定多嘱咐薛邵几句,让他从今往后好好对你,不得冷落轻视。”
  丁宝枝觉得建安王妃准误会了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点了下头。
  反正数落的是薛邵,跟她没关系。
  建安王妃一面梳着她的长发,一面说问:“薛邵跟你谈起过他以前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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